剎那之間,由朗的攻擊便是轉向了李道元!
相對于錢山,李道元看起來體型差了許多,因此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由朗!
這位綽號“赤身虎”的槍棒教頭,在這州府之內都是赫赫有名,甚至屢有軍中人來招攬,只不過都被其拒絕了而已。
而如今,由朗身穿札甲,手持眉尖刀,朝著李道元直挺挺扎了過去。
只要是在場之人,無不認為李道元必死無疑!
最起碼,也得是像地上的錢山一般,失去抵抗的能力!
由朗上前一步,面露猙獰,正準備故技重施,同時瞄準李道元的頭腳,將其擊倒在地。
然而。
嘭!
由朗剛剛跑出去一步,便聽到一聲巨響從李道元腰間傳來!
伴隨著這聲巨響,由朗腦袋直接炸裂開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漫天的血雨,飄散在身后的弓手們身上。
死一般的沉寂。
數秒之后,才有人尖叫出來!
“?。?!”
“這是什么?”
“血!”
“這……這怎么……”
無數弓手臉上帶著恐慌之色,兩股戰戰,看他們的表情,幾乎都要崩潰了!
一個大活人,突然之間腦袋就炸開了?
這簡直就是妖法!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眾人大驚失色。
若不是因為周遭沒有退路,這些弓手恐怕早就四散奔逃了。
他們可并非什么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都不過是一些被搜羅出來的農戶而已,壓根沒有什么戰斗經驗,更別提血性了。
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如今這些弓手的腦袋里只有恐懼二字!
“這是什么?”梁勝愈也是驚呆了,久久不能說出話來。
即便是兇殘狠辣如他,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悄無聲息——不,恍若雷震地、十步以外擊破一個活生生人的腦袋!
聯想到那一日李道元所使用的“雷法”,如今梁勝愈心里都是不由自主地打鼓。
莫非這個李道元真的會法術?
“這不是妖法,是火器!火器!”劉俊見狀便是暴跳如雷,急忙呵斥起來!
這些弓手可不是他的山賊部下。
那些山賊,雖然并非正規軍,然而手里都是沾過人命的,不會被輕而易舉嚇倒,也很是聽從自己的命令。
可這些弓手就不一樣了。
一群鄉下泥腿子,終日跟糧食糞土打交道,既沒有殺過人,也不知道知道什么是火器!
被李道元這么一嚇唬,在場之人除了梁勝愈和他以外,都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若不是梁勝愈再三吩咐過怯戰者當場處死,恐怕早就全跑了。
看樣子,軍心渙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想到這里,劉俊當即側過頭,怒吼道:
“梁勝愈,這火器手段,他李道元短時間內施展不出第二次,你快帶人上前將他拿??!”
染而,他的話剛出口,李道元便是冷笑一聲:“劉俊,你想讓他送死,就盡管來吧,這種手段,我想施展多少次,就有多少次!”
“要死的人,盡管上來試試!”
說著,李道元不動聲色地將腰間射擊過還在冒煙的短銃丟在了身后,將另一支裝滿火藥的短銃悄然握住。
盡管只剩下最后一支火槍,李道元表面上也是十分鎮定。
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顯露出一絲慌張,那么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什么抗金,什么統一,什么發展,都成了笑話!
劉俊不禁冷笑:“李道元,你以為只有你知道火器不成?雖然不知道你這火器為何如此詭異,但火器如同箭矢,用完便要重新搭弓。”
“你若是真的有無盡的火器手段,恐怕早就將我們全部誅殺了,哪里還輪得到我們站在這里說話!”
李道元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就上來試試好了。”
隨即,他的眼神一凜,跨出去一步,朗聲道:“今日,檔案上前一步者,顱碎身死!”
這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人群之中回蕩著,讓本就躁動不安的弓手們安靜了片刻,都是死死盯著他。
仿佛一群綿羊膽怯地盯著雄獅一般,充滿了畏懼。
“你們愣著干什么?一起上!”梁勝愈回頭看去,見到弓手等人畏懼的神色,不禁怒上心頭,一聲呵斥。
被指到的幾個弓手,都是不禁紛紛搖頭,往后縮了縮,絲毫不敢上前。
梁勝愈咬了咬牙。
他對李道元也有些恐懼,畢竟仍誰看到大白天自己得力手下頭顱如同西瓜一樣炸開,都會覺得詭異。
然而,一想到李道元殺了自己的母親,梁勝愈便是怒火中燒,恐懼頃刻之間化為了無邊的殺意!
即便是如此,梁勝愈也不敢殺幾個弓手來逼迫他們。
如若是受過訓練的軍士,或者是自己的山賊手下,這樣做也就罷了。
然而這些可是農戶!
自己若是先大開殺戒,換來的不一定是他們的死亡沖鋒。
很有可能是自己先被恐懼轉化為憤怒的人群給淹沒!
畢竟,一個主簿帶來的恐懼,遠遠不必上面前十余米處,那奇怪打扮,還會使“法術”的李道元!
見到自己的威脅無效,梁勝愈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一旁想要退縮的劉俊,咬了咬牙,道:“這李道元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你們怕個鳥!”
“你不信的話,我帶你們……”
說著,梁勝愈跨出去了半步,想要證明李道元不過是黔驢技窮,窮途末路的狠話而已。
然而。
嘭!
又是一聲炸響!
梁勝愈的胸口,陡然浮現出了一個大洞,鮮血如同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瞬間將周遭數米都染成了紅色。
他的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疑惑李道元還能將自己殺死一般。
然而,這些問題沒有會給他解答了。
噗
尸體轟然倒在地上。
此刻,現場內氣氛詭異絕望到了頂點!
在場的弓手,齊刷刷地后退了數步,帶著震驚而疑惑的表情看向李道元,很快又低下頭去,仿佛害怕后者會察覺到他們的眼神而降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