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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個好的開始

輕風吹拂海浪,海中少女號在波浪中輕輕起伏。

再過一會船就要啟航了,吳為拎著行李準備前往船艙。

未來的6個月,就要在海上度過啦!

“看來你是個很受歡迎的人!”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吳為轉頭看去,一個黑色頭發、邋里邋遢的水手,正帶著不明意味的笑看他。

“還行吧,朋友們心里有我。”吳為隨口應付道。

“這些長生種可不容易看上普通人。”這個水手說:“所以,你是那種有特殊能力的人?比如說魔法師之類的?”

“其實我是個德魯伊,跟魔法師不太一樣。”吳為隨口回答著拿起行李。

“你是一個德魯伊?太罕見了!”這個水手的聲音充滿了興奮:“我可從來沒見過德魯伊,只是聽說德魯伊都能變成野獸,你能變給我看看嗎?”

嗯?

吳為看向這個水手,水手的眼里流露著清澈和愚蠢。

這是個傻子?

無心之言?

真的假的?

吳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發作。

如果這個人腦子不夠用,自己發作就顯得沒有容人之量;如果這人是個混蛋,自己不發作又太唾面自干。

“巴德!”一個嚴厲的聲音突然喊道:“你在干什么?快過來干活!”

眼前這個水手趕緊回過頭答應一聲:“就來啦!”

走之前,這個巴德又對吳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對了,你從哪來,你長得怎么跟所有種族都不一樣?說實話,像個黃皮的沒毛猴子,真丑!”

你說什么?

我惹你了嗎?

你是有病吧?

吳為眼睛一瞪,對著轉身離去的巴德就是一腳!

巴德被踹地向前踉蹌了一步,站住身子!

艾澤拉斯人類本來就粗壯,這些水手又常年在船上干體力活,更是五大三粗的一塌糊涂。

吳為能把一般地球人踹個狗吃屎的一腳,竟然沒有建功!

“你在踢我嗎?”巴德轉過身:“力氣太小啦,讓我來教教你該怎么打架!”

說著便如下山猛虎一般撲過來!

吳為見自己力量不占便宜,立即怒吼一聲變作巨大的黑豹,在巴德驚恐的目光中一爪撓在他胸口!

巴德胸口的皮肉,頓時翻疊出五道傷口,鮮血狂涌!

吳為得勢不饒人,又繞到巴德身后,一下子把他撲倒在甲板上!

他變回人形,踩著巴德的脖子說:“我變野獸給你看了,你看得滿意嗎?不過我忘了告訴你,我變成野獸后往往控制不了野性,很容易傷人!”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遇上個腦癱莫名其妙找茬,忍又忍不了,只能大打出手,可真給這趟旅程開了個好頭!

趁著船還沒開,現在退錢下船還來得及嗎?

要跟一幫被自己得罪了的人呆六個月,想想都折磨!

一旁的孫蘭見起了沖突,立即擎出了“龍吼”,隨時準備支援。

吳星則趕緊站到媽媽身后。

“你們在干什么?”剛剛的嚴厲聲音吼了起來,卻是一個一臉兇相的絡腮胡壯漢:“誰允許你們在船上鬧事的!”

隨著聲音,一些水手立即圍了過來。

吳為變身的過程很快,這些人都沒見到,所以此時頗有些無知無畏。

孫蘭抬起槍指向水手,準備只要誰有攻擊行為,就立即開槍。

吳為看著圍過來的水手,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律法和秩序,只在國王們的領地之內,領地之外則是一塊無法之地,如果自己一家人死在船上,尸體往海里一扔,是不是連點浪花都濺不起來?

沒人知道、沒人在乎、沒人多管閑事、沒人為他們報仇,他們將悄悄的消失在世界上,就仿佛從沒存在過一樣。

突然有一種恐懼感從吳為心里油然而生。

恐懼隨即轉化成怒火:‘誰想試試就來吧,我一個德魯伊加上老婆和‘龍吼’,想弄死我們,就得做好全船陪葬的準備!’

帶著這種憤怒,吳為轉向說話的人,一臉陰沉的問:“你是誰?管事的?我可是你們的乘客!這個混蛋侮辱我,你怎么說?”

“他侮辱了你?怎么侮辱的?誰看見了?”絡腮胡壯漢眼睛閃著兇光問道。

吳為眼中冷光一閃,這特么是什么混蛋問題,這個絡腮胡要偏幫!

“霍特!你們在吵什么?”這時,鄧肯船長不知是聽到了聲音,還是得到了消息,趕出來問道。

“他傷了我們的水手!”絡腮胡壯漢霍特叫道。

“誰?誰受傷了?”鄧肯船長排開人群,走上前來。

“是巴德那個混蛋!”霍特指了指吳為腳底下的人。

吳為見鄧肯船長看過來,便抬起腳,放過這個叫巴德的水手。

這個水手巴德也是奸詐的東西,見事情鬧大,就老實被他踩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水手巴德感到腳離開了脖子,立即呻吟著翻過身來,展示出自己翻疊的傷口,此時鮮血已經在甲板上流了一灘。

“天吶!這是怎么傷的!”鄧肯船長一驚:“船醫,快叫船醫來!”

立即有水手去叫人。

鄧肯船長轉向吳為:“你是怎么傷的他?你為什么要傷他?即使他有什么做的不對,你也應該告訴我,不應該傷人!”

“他侮辱了我,罪有應得!”吳為生氣的說:“如果你的船員不能對我們保持尊重,把船費退給我,我寧愿坐下一趟!”

鄧肯船長眉頭一皺,顯然不想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來:“船費不能退,你想下船就下船,沒有人攔你!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如果是巴德的錯,我會讓他給你道歉。但無論如何,傷人是你的不對,你得作出賠償!”

“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吳為斬釘截鐵地說。

笑話,這家伙自己找死,還敢要賠償?

“你這個樣子我沒法服眾!”鄧肯船長頓時怒了:“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負責,給巴德賠償!”

吳為盯著鄧肯船長的眼睛,想了想決定給他個臺階下,于是摸出一瓶吳氏愈合藥劑:“沒有賠償!

但這瓶藥劑可以治好他!

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鄧肯船長,我可是付了船資的客人,不是任人侮辱的小丑!

你必須管好你的人,對我不尊重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

這是第一次,所以我給你一個體面。

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把侮辱我的豬殺掉!”

吳為是個與人為善的性子,可既然逼到這一步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他既不愿意等幾個月再出發,也不愿意船資打水漂,所以只能硬剛,哪怕是殺人,也要讓其他人懂得尊重自己一家人!

人不狠,站不穩!

要在這艘船上呆6個月,那就必須讓各種混蛋們明白,有些人他們惹不起!

自己好歹也是個超凡施法者呢,跟泰蘭德都能談笑風生,這些骯臟的水手怎么敢!

鄧肯船長接過藥劑,遞給霍特:“喂他喝下去!”

霍特喂水手巴德喝了吳氏治療藥劑,水手巴德身上的傷很快就開始愈合,不一會的功夫,傷口就消失不見。

“天吶,這肯定是很高級的藥劑!”

“貴的要死的東西,給巴德這混蛋喝了真浪費!”

見藥劑奏效,鄧肯船長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他對吳為說:“我會管好我的人,但不管怎么樣,在船上你都不能私自傷人!我是船長,這艘船我說的算,不管是誰,上了船就得聽我的!”

接著,他又補充道:“如果這件事是巴德的錯,我會處罰他!如果這件事是你的錯,你必須對巴德進行賠償,我說的!”

鄧肯船長退了一步,條件從必須賠償變成了有錯才需要賠償。

吳為估計,此事多半會不了了之,只要現在維持住他的船長威嚴,后面絕不會再來跟吳為討要賠償——不論調查結果是什么。

‘那就這么著吧。’吳為覺得已經達到了立威的目的,便不想繼續糾纏。

這時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四十歲許的黑發男人聯袂而至。

禿頂的中年男人,長得和藹可親,一來就焦急的問:“誰受傷了?”

而黑發男人則皺著眉頭問船長:“是誰傷的人?”

“沒事了,你們下去吧”鄧肯船長說:“都回到工作崗位,啟航!”

吳為心情不佳,懶得理他們,拿著行李就想回船艙。

鄧肯船長揮揮手叫來一個水手:“你幫這位先生去拿行李!”

吳為看了看,這個水手還算干凈,這才把額外的行李交給他,背包卻沒過他的手。

這個水手看起來很乖巧,只可惜缺了一顆門牙。

吳為向自己的船艙走去。

他已經在昨天選好了位置,認了門,兩大箱雜物也已經放到了中層的貨倉里。

路上,那個拿行李的水手偷偷查看吳為的臉色,見吳為還算克制,便試探著說:“要我說,巴德那個家伙就是活該,您就不該浪費藥劑給他治療。其實船長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巴德的不對,全船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混蛋,就因為他哥哥是大副,所以大家都讓著他!”

聽到這個消息,吳為不禁暗罵一聲,沒想到還得罪了大副:“大副是哪個?”

“跟船醫上來的黑頭發的就是,叫菲茲杰洛!”

“那個霍特又是誰?”見這個水手愿意提供消息,吳為接著問了起來。

這個水手顯得很高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于是吳為大體了解了船上的頭面人物:

霍特是水手長,管著所有水手;

炮兵長叫加布里埃萊,管著船上所有炮兵;

禿頂中年男是船醫,叫羅伯特,是個好人;

二副叫梅森,三副叫亞歷山得羅;

廚師叫盧卡;領航員叫布蘭登;舵手叫麥迪森;還有個船東派來的代表,是僅次于船長的人,名叫波特……

“那你又叫什么呢?”吳為看著這個水手問道。

“我叫加維爾,很榮幸為您服務!”這個水手聽到吳為問名字非常興奮,甚至還像模像樣的行了一個禮。

“我記住你了,加維爾!”船艙到了,吳為摸出一枚銀幣:“謝謝你幫我拿行李!”

加維爾趕緊把錢接過去,眼睛都亮了幾分:“感謝您的慷慨,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便弓著腰退出了吳為一家的艙室。

一家人開始為自己鋪床。

在奧伯丁裁縫那里定做的嶄新被褥,鋪上之后讓艙室有了一絲溫馨的味道。

這是一個四人間,地方非常狹小,兩個上下鋪牢牢的固定在墻壁上,中間一個過道,過道正對的墻上,還有一扇圓圓的、用小塊玻璃鑲嵌而成的窗,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氣氛有些沉悶,任誰在剛上船時就幾乎得罪了全船的人,也不會太高興。

“我有些討厭這艘船了!”孫蘭忍不住道:“我就沒見過這么低素質的人,簡直就是人渣!這整船的人恐怕沒幾個好東西!”

見孫蘭這么激動,吳為的滿腹牢騷反倒沒了,還得反過來勸她:“這個時代就這樣,這些水手很多都是流氓、小偷、乃至強盜、惡棍!

航海的環境惡劣,死亡率又高,好人很少肯上船工作。不過,剛才那個叫加維爾的,不也沒表現出敵意?可見船員也不是鐵板一塊。”

吳為想了想提醒道:“我們看好行李和錢袋,這不是治安良好的祖國了,也不是民風淳樸的奧伯丁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才真正接觸到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混亂且無法無天的一面。

某些只言片語的記載中,這種社會環境,走在路上要小心被打悶棍,荒野里要小心殺人越貨,睡覺都最好睜一只眼!”

這一番話說完,吳星趕緊摸了摸腰了別著的左輪手槍:“爸,槍里是不是該一直裝著子彈了?”

“裝上吧,而且沒事別自己離開房間。”吳為摸摸吳星的頭,流落到這個世界,真是苦了孩子了!

“你們先收拾著,我去貨倉看看,大部分東西都在那邊,我不放心!”吳為轉身離開,前往下層查看行李。

這艘船尖首平尾,兩頭高中間低,船艉又高于船艏。

他們的住處則是在船艉樓的第一層,跟大副二副三副和技術人員等船上高中層在一個區域,樓上是船長室。

甲板分為四部分,船艏一部分,船中間一部分,船艉一高一低兩部分。

桅桿有3根,船艏甲板和中央甲板各立著一根大的,船艉甲板立著一根小的,中央甲板上還擺放了8門火炮,第一層船艉甲板上則是船舵。

單層船艏樓則住了一些高級水手。

中央甲板下第一層共有16門火炮,船艏住著普通水手們,船艉則住著炮兵。

第二層前后是貨倉,中間一小塊是廚房。

最下面的低艙黑暗潮濕,放著食水、一些不怕潮濕的貨物和壓艙物。

至于廁所?

呵,大海里隨便排!

吳為來到甲板下第二層的貨倉,查看了自己的兩個大木箱和兩個大木桶,見沒有損壞的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這可都是保命的東西,為了它們,鄧肯船長還多收了1枚金幣呢,可不能出事!

回到自己的艙室,吳為繼續跟家人一起收拾行李,卻突然有個水手來傳話,說船長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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