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漢笑道:“瞧你說話說得這么陰損,就不怕閃了舌頭,那里是一個郎中的存在,簡直就是街道上面的潑皮無賴,說起話來沒羞沒燥的,聽說你們七妙人都是一些厚顏無恥之徒,今天一見真讓我大開眼界。”
梅二怔了一下道:“聽說二十年前練鐵布衫鐵傳甲被人一掌打下了舍身崖,結果連尸身都沒有找到,想必這人還存活在人世間吧!這個人的鐵布衫練得刀槍不入卻投捱不了這人的一掌,二十年來我始終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虬髯大漢道:“我就是那個被一掌拍下舍身崖的鐵傳甲,我就把這件事情的原委說給你聽吧!想當年我的鐵布衫的功夫已經練得了一定的火候,要不是中了梅三多的詭計,他讓我喝了他所設計梅開一度的毒酒,此酒下肚,就算鐵布衫練得武學的最巔峰時期也頂不了多大的作用,渾身的肌肉就像一團軟棉花一樣,幾乎沒有什么還手之力,才被他逼得退到舍身崖之上,到最后還是逃不過他的奪命追魂掌,被他打跌落在舍身崖之下,還虧當時遇到探花郎李尋歡,才幸運地撿回了一條性命。”
接著又道:“自從那以后,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酒真是穿腸毒藥,害人害己,也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一直隱居在山林之間,只從遇到探花郎退隱江湖隱居塞北之處,我才一直追隨他在塞北隱居十年,他有一頭心思永遠放心不下,于是又跟著少爺重返中原,把一直盤繞在心頭的那個結給解開。”
梅二看了看李尋歡笑道:“沒有想到探花郎一生光明磊落,把身外的一切都看得很淡,還有什么事情讓他放心不下的呢?讓我好好地想想,那肯定是一個情字,人世間最讓人無法忘懷就是那個男女之間的情懷,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夠讓探花如此難以釋懷?”說完這些話滿臉的愁思不解。
梅二稍稍等了片刻功夫,又把目光移向李尋歡的臉上笑道:“探花郎我們三人坐在馬車上也實在太無聊了,你的那些情和愛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就把你那些動人的故事講給我聽聽吧!我也好在此解解悶,說不定說話時,時間過得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梅園,你的身上的毒也能輕易地給解掉。”說完話臉上充滿期盼的眼神。
李尋歡看了他的表情一下子俊朗的臉龐一下子笑了起來,道:“如果此時不把我這么多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的話說出來,我看這個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實在太漫長了,梅二我就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說給你聽聽,說不定真能打發時間。”
梅二本以為他要拒絕他的請求,沒有想到這么爽快地答應下來,真是出乎意料。
李尋歡不急不慢地道:“這個女子就是我的表妹,從小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之間都很喜歡對方,彼此約定長大以后定以身相許,從此不分離,可是到最后兩人相愛卻成了一場空,卻成全了我結拜大哥龍嘯云,讓他和我表妹林詩音結為連理,可是我把我表妹給讓出來了,可是我的心里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想忘記這一切,可是酒入愁腸愁更愁,是什么人也替換不了表妹在我心里的位置。”說完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那種眼神充滿了懊悔之意。
梅二此時被李尋歡所說得話感動萬分,氣憤地道:“你這么深愛著你的表妹,你卻如此的狠心把他給拋棄,成全了別人,卻讓自己墜入萬丈不復懸崖峭壁之中,讓自己永遠活在痛苦之中,你又何必讓自己在痛苦中度過,我真的為你感到不值。”
李尋歡定了定神道:“其實當時,我也不得已的苦衷,當時大哥把深愛我表妹的事情告訴我時,這聽到這話,身體如遭晴空霹靂一般,直接把自己打入萬丈懸崖,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面之上,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一切,”于是勉強地道:“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到表妹一下,我才能作出肯定的回答,過了兩三天大哥龍嘯云始終沒有等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到了第四天再看見他時,他已經是滿頭白發,臉色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心里卻有萬般地不舍。”
“不由自主地問道他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夜就白了頭?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龍嘯云滿臉地蒼桑,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似得,“你說要和你表妹說我和她的事情,可是三天都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心急如焚,害怕等來等去等到最后卻是一場空,今生如果沒有林詩音在身邊陪伴,那我活得還有什么意思,一下子心胸氣堵,逼得自己好像都喘不過氣,感覺自己自己好像生了一大場大病,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卻白了頭,皮膚一下子變老了許多,這大概是愛的心結被堵塞,現在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林詩音才能解開我的心結,注定我是和她今生今生是分不開,還望小弟成全,如果不成全的話,我寧愿為自己心愛的人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毫無怨言。”
李尋歡聽到這話一下子語塞,道:“大哥快快請起,我一定會把表妹讓給你的,最終你才是陪伴走完一生的男人,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然的話我們以后就做不成兄弟,”此話說得擲聲有地。
龍嘯云看見李尋歡一臉沮喪的樣子,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心忖道:“沒有想到李尋歡果真是重情重義的人,說什么他也不會拋開兄弟之情,寧愿自己心里忍受著痛苦,也要成全別人,要是我怎么也不會答應別人這無理的要求的,那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答應的,”于是站起身子,道:“多謝小弟的成全,成全我這美好的姻緣,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待詩音,陪他走完這美好的一生。”
李尋歡裝著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一副任無其事的道:“大哥有你這話我就很放心,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擇個日,把這個婚給結了,免得表妹對別的男人動心,我會想辦法和她把這件事情說明的,讓她心甘情愿地做你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