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按照女孩說的去調查,結果女孩的父親還真是海軍士兵,不過幾年前的一場戰斗中犧牲了。
得知父親犧牲的消息,女孩愣了很久,感覺天塌了一樣。
“你父親屬于G1支部的士兵,他是一個英雄……”馬文沉聲道。
“他根本不是英雄,他死了,死了的英雄還是英雄嗎?我母親一直在等他回來,可他卻死了,他根本沒有回來,他騙了我們,我母親,我母親,她說,她說父親一定回來接我們走的,嗚嗚嗚!!!”
女孩雙手抱膝埋頭抽泣,眼淚不斷流下,在場的士兵一個個沉默無語。
死掉的英雄還是英雄嗎?
誰還記得他們?
海軍付出了一切,死了之后,又有誰還記得他們?
“她是犧牲的海軍士兵家人,他父親留下來的東西應該交給她吧。”夏恩看向馬文問道。
“嗯,應該交給她。”馬文點點頭。
“但是沒有人聯系她是吧。”夏恩帶著怒火道。
“夏恩。”馬文的聲音拔高,盯著夏恩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只是一個士兵,你沒有權力。”
“是啊,我只是一個士兵,都聽到了吧,我們只是兵而已,努力向上爬吧各位,或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夏恩說完扭頭離開。
“王八蛋,你別亂說。”馬文看到夏恩走開,覺得頭疼。
夏恩是一個刺頭兵,一個特立獨行的士兵。
有這種想法的人其實不適合海軍,海軍需要的是聽命令的軍人,服從命令就行了。
很顯然夏恩根本不是那種人,相反的夏恩對海軍內部腐爛不滿,甚至和他關系好的人都產生了動搖。
死掉的士兵他們有家人,他們死了之后海軍照理來說會有一份撫恤金,這份撫恤金海軍會送到他們家人手中。
不然海軍士兵干嘛給世界政府賣命,天上金有一部分是給海軍用的,海軍士兵的犧牲如果沒有安置好他們的家人,他們憑什么要用命去保護別人?
女孩的父親幾年前死了,戰死的,他應該有一份撫恤金,他加入軍隊會檔案,檔案里有他妻兒的信息讓海軍去尋找,哪怕不能幫助到他的妻兒離開亞布科西島,也要把撫恤金給了才對。
幾年了?
音信全無,撫恤金落入誰手中呢?
英雄?
誰的英雄。
死了的英雄誰愿意當誰當去?
海軍既然來了,順便清理了一下亞布科西島,夏恩上島殺了不少人販子和地下世界的骯臟黑手套。
或許殺的人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垃圾一天不清,只會越積越多。
在島上停留一天,第二天他們啟程離開,澤法決定帶上女孩,怎么說也是海軍士兵的家人,要給她一個安置,不然對全體士兵怎么交代。
他們誰沒家人啊,澤法也是從一個小兵來的,而且從小的夢想便是英雄。
女孩被他們帶走,島上還有其他人也想離開,澤法帶上他們去附近的島嶼,那些人都是可憐人,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對比藤虎的一跪,澤法更多的是無力、無奈吧。
那些人被澤法安置在了一座世界政府加盟國家旗下的島嶼,在海軍的巡視范圍內。
至于女孩,她叫艾比,今年十六歲,長期營養不良,導致她的身體不到七十斤,沒錯,骨瘦如柴,身高也只有一米五。
當她第一次吃到熱飯的時候她哭了,一邊哭一邊吃的。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士兵都背過身去,夏恩站在甲板上用力的對著空氣揮動拳頭,每一下都想打碎這個世界。
“你至于嗎?感覺到無力,還是感覺到失望呢?”薩卡斯基走到夏恩身邊坐在箱子上,掏出煙來點燃一根丟給夏恩。
夏恩出手抓住香煙放在嘴上,深吸口氣。
“是無力,也是失望。”
“我們是軍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薩卡斯基道。
“合格的軍人是狗嗎?當一條狗挺好的,聽話就有飯吃,問題是連飯都吃不飽,當狗有什么用,人又不是畜生,現在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們和畜生有什么區別?”夏恩深吸口煙。
他想到軍犬,自己才是軍犬,自己的生命都在別人的手中,脖子上被牽著。
天龍人,世界政府,牽著海軍這條狗。
夏恩看向了薩卡斯基,他是對世界政府最忠誠的狗,以他的立場而言,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他做的也沒錯,合理的執行了命令。
薩卡斯基是武器,武器有錯嗎?錯在用武器的人身上。
“努力向上爬吧,你未來要是能成為海軍元帥,或許才能改變。”薩卡斯基道。
“如果你成為元帥你會改變嗎?”夏恩死死盯著薩卡斯基問道。
薩卡斯基沉默了,埋頭抽著煙。
兩人都沒說話,半年來的見聞,他們看到過太多的罪惡,他們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世界怎么樣他們自己看得見,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罷了。
薩卡斯基服從上面的命令,以海軍為榮,貫徹海軍是絕對的正義。
夏恩呢?
他的正義是什么?
他或許還沒找到。
兩人的對話澤法都聽到了,澤法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嘴角不著痕跡的翹起,他笑了。
艾比留在軍艦上,她會干活,洗衣服,去廚房幫忙拖地,有空的時候還會詢問士兵們外界的事,研究槍支武器等等。
幾天相處下來,對于這個小女孩大家都挺喜歡的,給他們訓練的日常多了一份調劑。
“啵嚕啵嚕!!”
電話蟲響起,距離最近的士兵接通了電話蟲。
“咔嚓,這里是G1-99軍艦。”士兵道。
“我空,澤法在嗎?”電話蟲那邊的人說道。
“空?空元帥!”士兵嚇了一跳,也把甲板上夏恩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海軍元帥空,現在的海軍一把手。
士兵去叫澤法過來,澤法來到后把電話蟲拿走,拿到船尾去接聽,什么內容士兵們不知道,不過好像有點吵架的意思。
澤法和空吵起來了,剛才空的語氣沉悶,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澤法氣呼呼的拿著電話蟲回來,表情陰沉,憤怒。
“掉頭,回G1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