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也不過如此而已!”
淡淡的話語之末,還能聽到那一拳重傷五境的年輕人淡淡的開口。
一字一句,可謂是仇恨拉滿?
直到此時,眾人終于才知曉夜晚來襲,打上門來的年輕人究竟是誰。
“這張家的嫡子,竟然真的給打上門來了?”
如是,又是一種莫名的震撼自人心之中傳遞開,諸多探子此刻皆是內(nèi)心震動不已。
然后卻是馬不停蹄的往回跑,要將這個消息給傳遞出去。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的到。
那個放出豪言壯語,要把招惹他的勢力打上門去的張家嫡子,理論上的正統(tǒng)天師,他真的做到了。
此刻竟然在許家的門前擊敗重傷了一位五境大宗師。
幾乎不必想象都可以曉得當(dāng)這樣的消息傳遞開來,整個天下又將會是如此的震動。
天下之人恐怕將再不敢輕易的招惹這位張家子了。
反正,天下人如何知曉不得而知,但是在見證到這一幕的武者心中都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四境逆伐五境,甚至還成功了,這是從來唯有的事情。
竟然此刻的那位許家的五境大宗師明顯失去了戰(zhàn)斗力了。
亂!
全場是無比的亂。
許家的人慌亂,探子忙亂。
此時許家的兩位高手怒喝之聲傳來,幾乎目眥盡裂,怒不可遏。
“他白家的三弟就在自己家的門外給人打了,還打成了這個樣子?”
哪怕此刻他們尚未趕到,未曾知曉他們?nèi)芫唧w的情況,但是堂堂五境能被打的跌落就已經(jīng)很能證明問題了。
這是確認(rèn)無疑的就是,自家三弟的情況絕對算不得好!
“兀那小兒,我殺了你!”
恐怖的氣息沖銷,那白光在空中一分為二,其中一道向著許家老三跌落的方向而去,另外一道卻是以一種更加可怕的極速向著門口殺來。
他要?dú)⒘藦垜疫@個小兒,給他們家老三報(bào)仇。
一道身影靈巧的自虛空之中滑落,諸多神炁此刻在他的手中似乎化作無盡的細(xì)網(wǎng)落在空中借力,卻是令他巧妙安全落地。
身形立定之間,卻有一陣翻涌自胸中而起,殷紅的血染紅了他的五竅。
血液充眼,連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且赤紅。
張懸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神,快速的掃了一眼身后,連自己的狀態(tài)也來不及管顧。
身上的氣息收斂到極致,卻是踏著極快卻極為巧妙的步伐,遁逃而去。
而他的前方,智能和尚已經(jīng)等候多時,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拉著張懸便是又是一陣瘋狂的遠(yuǎn)遁!
兩者之間極為的有默契,張懸來到智能和尚的身邊,他身上的氣息便徹底消失了,連一絲一毫的力量也不曾動用。
就這般任由著智能和尚提溜著自己混入探子堆里邊向著靈隱寺的方向逃跑而去。
這是張懸與智能和尚早早定下的方案之一。
張懸自己可沒有打過五境,但是智能和尚對于五境還是有些了解的。
張懸產(chǎn)生這樣心思的時候,智能和尚不可能沒有勸阻。
但是最終,張懸依然還是來了,甚至智能和尚也跟來了。
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至少智能和尚被張懸說服,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他們早早就做好了張懸打不過需要逃跑的方案,現(xiàn)在是絲毫也沒有慌亂,按照計(jì)劃他們壓根就不怕跑不掉。
“刺激!”
瘋狂的遁逃之中,張懸還吐著血的嘴中忽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卻是當(dāng)真令的智能和尚無語。
在他的眼中,此刻張懸是真的瘋子,武瘋子。
話說張懸自從突破四境之后,一直沒有辦法界定自己的具體實(shí)力。
只知道自己強(qiáng)卻壓根不清楚自己強(qiáng)到了什么程度。
論起戰(zhàn)力,他斗殺四境如同豬狗。
但是五境他可沒有沒有對上過,沒有打過,那強(qiáng)弱便無法劃分。
期間張懸并不是沒有想過讓靈隱寺的和尚跟他打一場,自己掂量掂量。
只不過,這許家的挑釁來的巧合,他張懸干脆便來上一場這樣的大戲。
于是,他直接就打上了許家五境的注意。
按照張懸的說法就是,和靈隱的和尚打,肯定得收著手,他張懸又不是什么善長顛倒為止的家伙,他善長的是生死搏殺。
也許是因?yàn)榱?xí)慣了,或許說形成了路徑依賴。
反正張懸對于自己的道路想不清楚,無法突破,對于自己的法,自己的武道不知如何去走的時候,總是喜歡去冒這樣的險(xiǎn)。
這等在智能和尚看來完全是找死的行為。
在智能和尚看來,張懸這個人很難評價(jià),他說他莽撞吧,他好似每一次都有后手,你說他穩(wěn)重,你看看他每一次的選擇都是如此的離譜?
正吐著血的張懸,此刻一邊跑著一片聽著和尚對于自己的吐槽,嘴角卻只有淡淡的笑容。
他知曉智能和尚為何如此,并不是這個家伙真的是個長舌婦。
而是因?yàn)檫@僧真的怕張懸死在了這里。
生怕要是不跟張懸說話,讓他睡過去就直接的結(jié)果在這里了
此刻他張懸,身上的傷勢實(shí)在是太重了。
有多重,只看他此刻一路之上依然在不斷的不受控咳血就足以看出了。
一個武者,血液可能控制不了,但是連瘋狂吐血都無法控制,問題就很大了。
張懸逃了一路吐了一路,逼得智能和尚不得不用異力蒸發(fā)掩蓋掉他的血液。
也就還好張懸所修的武法到底與眾不同,那股氣息和新法的差別極大,且此刻更加的探子都在瘋狂的活動,各種氣機(jī)雜亂,否則智能和尚都不敢用異力。
就怕展露出自身的氣機(jī)給張懸?guī)硎裁绰闊?
于是張懸二人急速的遁逃,最終竟然險(xiǎn)之又險(xiǎn)的逃了出來,并未被那后邊追來的虛假強(qiáng)者追殺。
天亮之后,消息傳來。
整個余杭周圍直接炸了鍋,然后是整個天下武林的沸騰。
那張家嫡子,昨夜殺入許家,重創(chuàng)一尊五境,重傷而遁!
“什么?此話當(dāng)真?”
哪怕張懸逃得狼狽,但是所做下的事情確實(shí)驚得多少勢力睡不著了。
這可是五境啊!
六境不出,五境即是大能!
別管他張懸用的什么手段,又付出了什么代價(jià),他能傷五境意味著什么?
他發(fā)瘋之下,能夠令一些稍微弱小些的世家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絕不是什么笑話。
雖說,白蛇許家被笑話說是暴發(fā)戶裝世家,但是實(shí)際上這江湖之上有誰不是爆發(fā)戶呢?
真正意義上的世家少之又少,誰還不是新法出現(xiàn)之后崛起起來的?
至少大部分都是,往上三代干什么還不好說呢?
新法才出現(xiàn)多少年,真論起世家只會讓人笑話。
只所以許家被嘲笑為暴發(fā)戶,不過是因?yàn)樗麄兲^于在乎,自己修行的拳法此前確實(shí)也沒有什么傳承沒有什么名氣,這才被人看不起。
而實(shí)際上,像是許家這等能夠有三尊五境坐鎮(zhèn)的勢力在這江湖之上已經(jīng)算是很強(qiáng)的了。
像是一些小的新法世家,大貓小貓兩三只,家里傳承個新法武學(xué),有五境坐鎮(zhèn)就算是世家了。
而張懸此刻展露出來的東西就意味著,張懸有廢掉一個小形世家的勢力。
甚至于說,許家三龍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雖然在天下間名氣不顯,但是屬實(shí)是在老牌五境強(qiáng)者之列的。
張懸能做到重傷許家三龍的一龍,還能全身而退,這便已然說明了一些問題了。
他甚至能滅掉一個中小世家。
于是,幾乎在消息傳出之后不久,某些一只跳的很歡的中小世家直接就銷聲匿跡了。
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似得,裝死那是裝的死死的,一聲不吭。
主要是真的怕了。
誰能想到張懸這個瘋子竟然真的敢打上門來啊。
他敢也就算了,他竟然還真的成功了。
雖然重傷跑了,但是他也重創(chuàng)了一尊五境啊,據(jù)說哪位許家三龍之一,可到現(xiàn)在還沒有蘇醒呢。
正滿天下的在給他找名醫(yī)來醫(yī)治。
但是這天下好醫(yī)生本就不多,踏足修行的少,能醫(yī)治新法武者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新法武者都逐漸非人了,但是新法的醫(yī)術(shù)可還沒來得及發(fā)育起來呢?
這樣的一看,這許家的這位雖然沒死,但是跟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于是,眾人對于張懸的忌憚更上了一層樓。
沒有人知曉,他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能把一尊新法五境變成這個模樣。
實(shí)在駭然聽聞!
而許家,卻也已經(jīng)是發(fā)瘋了,也不管不顧的在滿世界的尋找著張懸的蹤跡,不但把張懸可能藏身的靈隱寺給圍了。
惹得靈隱寺的和尚差點(diǎn)就跟他們打了一場,最終還是靈隱方丈開口,許家推讓,但是那許家兩位剩下的五境卻時刻有一位在靈隱寺門口蹲著。
甚至于也不管手下的人的死活,生生把人往荒野里趕,就為了尋找張懸的下落。
“這許家是真的發(fā)瘋了啊!“智能和尚感嘆道。
說著他的眸光轉(zhuǎn)向一旁靠在墻上的張懸,只見他的神情已然平靜。
雖然早已經(jīng)知曉他的打算此刻卻依然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聞言,明顯重傷到幾乎無法動彈的張懸此刻卻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底是無比的篤定。
他身上的傷勢依然嚴(yán)重,身上濃郁的血腥氣息幾乎蓋不住。
但是對于自己的決定依然沒有半分的遲疑。
自那一日,張懸重傷許家五境之后,智能和尚雖然帶著張懸逃離了。
但是他們卻并沒有想許家甚至是外界許多人想象之中那般,逃回了靈隱寺尋求靈隱寺的庇護(hù)。
而是選擇在作出混跡在探子之中逃離的假象,事后張懸又在智能和尚的帶領(lǐng)之下,悄悄的潛入了許家,此刻他們正在許家的一個客房之中。
許家很大,他們早年建設(shè)的客房成一片一片的,就是為了招呼客人顯示出排場。
但是如今那么多地方壓根沒有人用,此刻卻是便宜了張懸和智能和尚二人。
這些客房很多很大,常年沒有客人來也少有人來這邊走動。
如今許家出事,這里來人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如此卻是成了他們最好的藏身之地。
“怕是許家人到死都不會想到,你竟然還敢藏到他們的家里邊來了。”
智能和尚看了一眼張懸默默道。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燈下黑不燈下黑的問題了。
這幾乎就是不要命。
正常人重傷之下,應(yīng)該找個安全的地方養(yǎng)傷,但是眼前的這個顯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不但躲到了仇家的大本營,還沒有打算養(yǎng)生,甚至準(zhǔn)備等到今晚,等許家其中一位五境離開之后,要再度對許家出手。
明明重傷,卻堅(jiān)持要再殺一尊五境。
此刻智能和尚都不知曉張懸究竟從哪里來的底氣,竟然敢如此的冒險(xiǎn)。
在他看來,就張懸現(xiàn)在的傷勢都在死亡的邊緣了。
但是張懸偏偏對此充滿著自信,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心卻是做不得假的。
在他看來張懸是真的很有把握能殺掉許家又一尊五境。
甚至他覺得張懸有一個個將許家五境磨死的念頭。
看著一旁智能和尚望著自己的困惑,張懸臉上只有淡淡的笑意。
他不可能告知智能和尚,只要他愿意,他隨時可以恢復(fù)到巔峰的狀態(tài)。
之所以,如今沒有這么做,僅僅只是時機(jī)未到而已。
他要用重傷之軀釣魚,就看看能釣出些什么來。
至于智能和尚的擔(dān)憂實(shí)在是無所謂的。
他只要不想死,就幾乎死不了,只要他手中有著海量的命運(yùn)值,他就是只剩下一口氣都能恢復(fù)巔峰。
他有什么可畏懼的?
在智能和尚眼中,他很瘋狂,但是在張懸自己的眼里,自己現(xiàn)在的計(jì)劃,還是不想這個天下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特殊而做的太保守了。
若非這現(xiàn)在諸多的眼光都注視著自己,他又不想讓別人知曉太多他的秘密。
他昨夜就能直接開大掛,把白家給屠了。
“不急不急!”他眼眸之中危險(xiǎn)之色閃動著,卻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閉目養(yǎng)神。
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當(dāng)夜,當(dāng)許家另外一個五境離開了許家,要去靈隱寺前換班蹲守張懸的間隙里邊。
在許家最空虛的時候,一道恐怖的氣息自許家內(nèi)部綻放開!
恐怖的氣息沖霄,無窮的神炁傾泄而下,對著許家的族人就是一場瘋狂的破壞屠殺!
“許家的你張爺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