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黑霧涌動,深沉的世界正在眼前展開。
而此刻張懸的本我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能仍有著這神性一面的自己就這樣的沖入那片黑暗的世界之中。
這種強大狀態的他已經存在不了多久了。
若是任由著他這樣下去,那么將要面對一切的將不會是這神性的張懸,而是他張懸的本我自己。
只是現在想要阻止又談何容易
從他點燃了命運值的那一刻開始,事情的發展便已經不歸由他去掌控了。
那恍若死去的紅黑色的系統一動不動,只有一個血色的面板在無聲的燃燒著,背后紅黑交纏的光團一如當初沒有絲毫的反應。
任由著他如何吶喊,都不見半點的動作。
眼見著那無數的詭韻煙云就要被撕裂,赤紅的大日就將擠入那片荒蕪黑暗的世界之中。
張懸是真的急了,他不可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遇上無數的經韻自神魂的深處流轉而出,帶著強絕的意志模仿著他看到那些個鎖住方才邪神的結構符文。
在意志的作用下,仿照出與那幾乎一模一樣的鎖鏈自神魂深處伸出,將自己的神性一面生生的給拉住。
外界赤紅的大日頓住,卡在了兩界的縫隙之中。
“螻蟻,你先干什么?”
充滿了怒氣的神性張懸此刻連自己都在懟。
“我沒有收拾你已是極大的慈悲,沒想到你竟然還敢背叛偉大的太陽神!”
聞言張懸搖頭,瑪德看來這玩意真的腦子有限啊。
張懸絕不可能就是妥協著讓這太陽神性的自己真的進入那黑暗的世界之中,因此他也沒有過多的廢話。
并未與他多言,僅只是冷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便是有淡淡的誦經聲響起。
清靜的經韻在心神之間流轉,安撫著神魂的同時,卻也在奪取神魂和肉體的主宰之權。
淡淡的經韻沖刷而過,然后與強大的太陽神性撞在了一塊。
這一刻,是人性與神性的戰爭。
虛空凝滯,撕裂的虛空在緩緩的復原。
那赤色的太陽卻是掛在了虛空的凹陷之處,隱隱有恐怖的波動泛起。
神魂空間之內,兩道相同卻有著截然不同氣質的身影分對而立。
無形的波動在涌動經文在流轉,化作鎖鏈極力的束縛著那神性的意志。
神性侵染的意志,扭曲而威嚴,是極致的霸道,無上。
而張懸的本我身后,卻同有霸道與清靜的氣息在流轉,一剛一柔,卻正如太極雙魚一體兩面,不斷的輪轉變化與轉換著神性帶來的恐怖壓力。
本來以這神性張懸此刻的位格,張懸的本我意識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是這畢竟是張懸自我的主場。
這神性張懸也是張懸的一部分,張懸本我也是張懸的一部分。
在這等的境地之內,二者的高度位格是同等的。
兩者都能共享對方的知識和境界,只是無非還是一個神性質量極高罷了。
但是此刻張懸借助這等高位格卻在快速的轉化自己往日的知識,使之達到一個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而此刻的張懸,卻真的未必差著神性的自我多少。
無盡的清靜韻于心神間流轉,復刻著未知符文的力量化作鎖鏈鎖定這眼前的神性意志。
硬生生的將之拖入此間。
此刻卻見神性的張懸傲然的注視著身后頂著太極陰陽魚對抗著自己的張懸本我,只冷然道:
“你不該跑出來的,你斗不過我,你不出來我未必就會選擇毀滅你!”
冷淡的聲音依然充滿著神的威嚴。
祂并不屑于騙人,哪怕是跑出來與自己爭奪身軀乃至于權柄的自己也并不例外。
張懸本我若是不跑出來,祂真的沒有打算對他做些什么。
只可惜,張懸跑出來,他便再也難以容忍得下他了。
神的意志是不容干涉的,如何可令微小的螻蟻撥動。
但對此張懸本我倒是神色淡淡,對于神性自我的評價并不以為意。
對于這些東西,他與這神性意識一體兩面,又如何能夠不知?
便是此刻,他們的位格力量相當,屬于人性一面的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是這神性一面的對手。
無他,只因這神性的一面,說到底還是權柄灌輸之下形成的,他是張懸的一面不假,但是他也是神啊,有著世界的權柄支撐之下,理論上,對方是不死不滅的。
有著足以碾壓張懸本我的強大。
憑著張懸身上的與之同在的位格還有借助于同樣來自那等權柄的力量絕不可能是祂的對手。
畢竟,祂才是力量的本身,
只是!
張懸望著高傲的神性,心中暗自估摸了一些時間,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可惜呀,我可從來沒有說要與你來什么正面的對抗啊!”他在心中輕笑。
“嗯?”赤陽神性的張懸眉頭皺起,那包含威嚴的眼眸之內望向眼前弱小的意識,充滿著驚疑不定的的詫異之色。
“你在笑?你在笑什么?你覺得很好笑是嗎?”
恐怖的威壓如烈陽爆發,無盡的威力重重壓下,張懸身后的太極陰陽圖劇烈的顫抖下,在瘋狂的轉動,不斷的為他轉化著恐怖的壓力。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的腳步仍然不自覺的退了退。
如實質般的魂血吐出,他神魂意志的清晰度都淡了下去。
只是他臉上那淡笑的神色不見收斂,此刻卻反見越發得猖狂。
“哈哈哈哈哈!”
身后頭發披散著,他的模樣狀若癲狂,指著那如太陽般的恐怖神性在哈哈哈大笑。
與那如同驕陽般的恐怖神性相比,他的本我意志顯得無比的渺小與虛弱,但他此刻卻沒有半點的怯場。
只冷笑的望向對方,忽而看了一眼外界的情況,嘴角勾起的著猖狂的笑,越笑越狂,越笑越瘋。
神性的意志皺眉望著張懸的反應,忽然注意到他望向外界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然后,熾烈的恒陽爆發,赤紅的大日卡在兩界的邊緣發出無量的光,將逐漸修復的虛空再度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做完這一切,他忽而帶著貓捉老鼠般的笑容,高冷的注視而下,望著那弱小卻仍試圖玩陰謀詭計的自我意識。
“你是想著拖時間,想讓那虛空修復?”
“可惜你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