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他近了!
終于在祂期待無比之中,張懸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詭繭之上。
“.....???”
詭繭之內,懵懂的意識此刻更加懵懂了,祂自負自己天生邪惡狡詐,但真的沒能想到張懸的這一手操作。
“他想干嘛?”
只見一股溫暖玄奧的力量緩緩的自張懸的手中不斷的注入了詭繭之內,那游動的詭韻與惡意在消散化作一抹純粹的流光在閃動,詭異的符文在被篡改,化作另外一種玄之又玄的文字。
溫和的力在流轉,那詭繭的意識此刻卻如同處于巖漿的地獄。
一股從未見過的偉大力量介入了祂的本質之中,將其中屬于詭異的本質拔除,現實能量的本質,緊接著是祂的意志的本源,祂的意志在被篡改,他的一切最為本質的東西,在被強行的改寫。
而這一切,都是處于祂清醒的狀態之下。
這就無異于有一個人將他生生的割開,在不打麻醉的情況之下,不斷的在你的身體里面操作,不斷在換你的骨頭,更在更換你的內臟,乃至于血肉。
痛苦,這是極致的痛苦。
最終,那邪惡的意志徹底的泯滅,一股全新的輕靈的意志生出。
本能的就要活動著他的身體,如是,天地之間的詭韻波動更加的劇烈了。
只見那繭已經漸歸于平凡玄黑色的繭忽然就裂開了,點點靈光在炸現,一個幼小的生命正在其中掙扎著一點點的跑出來。
張懸沒有去管他具體如何,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感知之中。
恍惚之間,諸多的感悟在他的心頭涌現,至此,他終于了然了關于命運值的其他用法。
在這一刻,張懸的心中有了然,卻有有了幾分的后怕。
他有些慶幸當初自己并沒有魯莽到直接給自己加點,不然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太過于美麗。
而命運值確實也能直接用于加點無錯,但是這種加點卻絕對超乎張懸的想象,他的加強的過程竟然需要人去操縱,否則就會自然的野蠻生長,詭知道會變成什么模樣?
那話又說回來了,他要是真的有這個能耐,能夠知道怎么做才能令自己增強加點,那他那里還需要用這個?
如此功能逐漸顯得雞肋,
但是卻也并不是無用。
至少有時候,賭一把似乎也不是不行。
張懸的眸光落在了那生著鱗甲馬頭身上拖曳著翅膀正不斷的蹭著自己褲腳的小狗大小的怪異生物,便是此刻處于高度理智狀態之下,也多少有些蚌埠住了。
至少對于這個小東西來說,它的變異應該算是有益的。
張懸有些不太確定的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四不像,心頭不是很有底氣。
這小東西,確實生而不凡,同樣踏足在詭韻與血水混雜的坑洞中,張懸尚且需涌出踏水的本領,而它僅僅靠著本能就已經如履平地。
而且光這一會,它就在本能的瓊吞天地之間的詭韻和詭異之力,但似乎它絲毫不受此影響,更不是什么邪惡的生物,反散發出某種堂皇正大的氣息。
張懸無法分清它的成分,但也已經不必分清。
那個詭繭已除,此刻已經足以令他們放開手腳,去處理外邊的諸多詭邪。
張懸的眸中冰冷的寒光一閃,冰冷的殺意在涌動,那某種那種絕對理智凍結一切,恰似一尊冷漠的死神。
一手提起小四不像,便是躍出深洞,落入無盡的詭群之中,如大日般炁力縱橫,赤紅色染天地,將漆黑暗沉的夜幕照的明亮,恐怖炁力垂流而下,瞬息之間都不知滅卻多少的詭異。
而另一邊的智能和尚見到此景,那不知張懸已經處理好后續的手腳,更是放手廝殺,卻見那頂著牛角身如龍象的光頭僧人,詭群之中開始對于厲詭開始了大開殺戒。
慘白的骨骼亂飛,詭韻散落,氣浪亂流。
兩道身影如蓋世魔神般鎮壓著諸般的厲詭,而兩者的身后,一只狗狗祟祟,渾身散發著狗里狗氣的四不像正跟在兩人身后,悄悄摸摸的吞吐著被二者打散的厲詭身上逸散出來的詭韻。
且隨著不斷地吞吐著諸多詭韻,這小四不像正在快速的長大,如同吹氣球一般,不過須臾便已經有牛犢大小。
卻見他身上的力量似積蓄到了某中程度,小四不像忽而仰天長嘯一聲,如獅虎般的聲響震動天地,張大了血盤大口,頸脖處的毛發散開豎起,如同一只獅子王般張大了嘴一口吸盡天地間的詭韻。
如此它尚且覺得不滿足,四腿一蹬也是殺如詭群之中不斷的撕咬吞吃著厲詭,一瞬間,張懸他們打殺厲詭的速度都上了幾重。
但諸多的厲詭眾多,兩人一...額,四不像,還是花費了好多的時間方才將諸多的厲詭清除的干干凈凈。
就連天地之間的流轉的詭韻都在此地變得無比的稀薄,顯然被吞的夠嗆。
而這四不像卻似終于吃飽了,對天打了個飽嗝,這才晃晃悠悠的來到張懸的身邊坐下,緩緩的蹭著他的衣角撒嬌似得坐下,顯得無比的溫順。
而緩緩收斂一身炁力的張懸卻忽然見得一旁的氣機有變,循著氣機望去,卻見智能和尚身上的氣息在急速的波動,身上的力量運轉都似快了幾分,氣息隱隱向著更加強大的高度攀升。
“這是有所證悟?”
張懸心中一道念頭閃過,緩緩來到一旁為其護法,心中觀照自身卻忽而生出了一個念頭。
那即是,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在經歷大戰,為何自己的收獲沒有和尚大?
這不僅僅只是概率和機緣的問題,而是因為他可還開著智慧加持的狀態,他都沒有領悟,但是和尚領悟了,這科學嗎?
他一個很早之時生出的念頭再度浮現了。
也許,他喚作智慧加持的,真的無法加持得了智慧,人的智慧難有增加減少,或許那所謂的智慧之力僅僅只是令他更加理智,更能利用本有的智慧罷了。
又或許,一直開著所謂的智慧加持狀態,過于理智,對他來說也并沒有太大的好處。
練武不是純粹理性的事,武者,血勇也!
遵循著內心的想法,他緩緩的關掉了自己一直開著的智慧加持,更加感性的狀態在回歸,諸般的念頭轉動的速度變慢,反應在降低,他卻感知到了一種自然。
他緩緩的放松了下了,一手摸著新到手的狗子,望著長空出神。
如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在他周身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