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氣呼嘯,可怖的劍光在分化。
拳與劍在相爭,此刻卻是誰也不肯退讓分豪。
這是生死的必殺,沒一個眼神之間都是無盡的殺機。
只見張懸出手之間滿是大開大合的拳印壓來,恐怖的神炁凝合著強大的拳意鎮壓而至。
沒有過多的花里胡哨,沒有其他的巧妙,有的僅僅只有無比霸道的力量。
力,力,力!
以力壓人,以力致勝。
此刻張懸壓根不卻與許仕林爭奪什么拳腳巧妙運用技巧,什么特殊的出拳方式。
每一招每一式之間,有的僅有樸實無華的強大力道。
絲毫不玩什么虛的,沒有技巧,全是蠻力。
此刻的張懸甚至絲毫不像是一個國術內家拳的修行者,反倒是更加像是一個修煉外家硬氣功的莽漢。
什么閃轉騰挪,種種巧妙的武學技巧,他雖然懂,但是卻一點都不用。
出手之間,每每便是無窮無盡的蠻力,那悍然的神炁倒掛如同一道道天河自他的拳腳之中揮灑而出,對于許仕林的劍氣鋒芒更是半點躲避也無。
針芒對麥芒!
主打的就是一個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兇悍是無比的兇悍,魯莽更是無邊的魯莽。
不要命的狠辣,生生就是想逼得許仕林跟他拼命。
哪怕眼見著那劍就要刺入他的要害,他都似半點的不見在乎。
進攻,進攻,還是進攻。
全是一副無比狠辣的搏命打法,以命換命,以力破巧。
一度打得與他對攻的許仕林無比的難受。
他就沒有見過像張懸這樣不要命的人。
明明此刻張懸身上的傷勢已經越發的嚴重,甚至于但凡換個人在此,他都已經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張家嫡子不知為何卻是分外的古怪。
他不但不要命,還好似真的無法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似得。
明明他自己都已經到了檣櫓之末,但是偏偏他那股瘋狂的勁卻越發的兇悍。
這是要干什么?
想著臨死之前用自己的命換掉自己的命?還是說他真的覺得自己能殺了自己?
許仕林感受著張懸身上那股恐怖而強大的拳意忽然就沉默了。
恐怕在張懸的心里,他真的可能覺得自己能殺了人再全身而退。
恐怖的傷勢不斷的在張懸的身上展現,那濃郁的血腥氣幾乎掩蓋不住的往許仕林的鼻孔里邊鉆。
這是張懸身上的傷口在出血,他的三竅之中不斷有黑色的鮮血溢出,
顯然已經傷及了根本,但是張懸卻似絲毫不見影響,反倒越發的瘋狂。
許仕林的內心是無比的震動,出手之間望著張懸的眼眸已經是無比的駭然。
他再度確信自己對于張懸的判斷,瘋子,這是個真正的瘋子。
更令他震撼的是張懸身上的這股恐怖的意志力。
如此重的傷勢,尋常人壓根不能活動,但是張懸卻還能跟他打的難舍難分,這需要的是極為強大的意志。
強大到能夠鎮壓住身體內的疼痛,鎮壓著自己想要休息的本能。
張懸現在的表現,就跟一個頂級的駕駛員駕馭著一輛拖拉機開始法拉利頂級跑車的速度一樣,令人覺得震撼和離譜。
在這種情況之下,張懸帶給許仕林的已經不是尋常的壓迫了,還有來自于心里上的強大壓迫。
終于許仕林實在是不遠與張懸這樣的瘋子這樣拼殺下去,此刻他身上也已經有了不小的傷勢,身上的本來瀟灑的衣袍破爛不堪,各種傷勢不小
而張懸的身上更是慘烈,各種劍傷縱橫,隱見白骨,更有濃濃的冰霜掛在身上,可以說是一個慘字了得。
忽而,卻見一股寒霧忽的自許仕林身上炸開,濃濃的冰寒撲面而至,刺骨的寒氣凍結了虛空幾乎要將張懸的氣血都凍得凝結。
寒意呼嘯著帶起無盡茫茫的白霧遮擋了張懸的視線,那方才如林似海的劍氣似乎消失在了茫茫之中。
張懸的身體被茫茫的霧氣所掩蓋,看不得這世間的一切。
窸窸窣窣的吐信之聲自寒霧之中不時響起,卻始終找不大出處。
張懸看不見許仕林的影子,更不曾見得他的劍,似乎忽然的他就隱藏了起來了似得。
“嗯?”
張懸的眼眸微咪,身上的氣息感應放大到極致,卻也只察覺到哪忽來忽去的氣息飄忽似鬼影在霧若隱若現。
濃重的冰霜寒氣似乎試圖接著他的傷口望他的筋骨血肉里邊鉆去,但他身上暖洋洋的神炁流轉與諸多的寒氣消磨,將之阻擋在外。
濃烈的赤色神光在他的身上燃燒,他披著的神環霞衣此刻越發的璀璨耀目了起來。
炙熱的神炁幾乎要再空氣之中燃燒起來,點燃天地之間的異力化作熊熊的神火燃點整片天地。
濃濃的霧氣之中,許仕林的身形掩藏在無盡白霧的背后,死死的盯著那恍若化身太陽般的張懸,眼底是無盡的忌憚!
此刻便是他心中不愿,也不得不承認張懸的可怕。
這樣的一個人就好似壓根就不怕死似的。
這樣的傷勢都死不了,甚至戰斗力都沒有什么減弱簡直離譜。
無盡光芒正在張懸腦海之中流轉,濃濃的生命氣息正在無形之中生出,正在維持著張懸身上的傷勢,卻故意的控制著他的傷勢沒有恢復。
也不知曉許仕林知道張懸此刻壓根沒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糟糕卻會不會直接被氣死當場。
有的人還在拼天賦,但是張懸拼完天賦,表示他順手開了個掛,忘記關了。
實際上那個,張懸身上的狀態幾乎恒定在完備狀態都不難,無非便是他不想而已。
呼呼呼~
空氣之中,滿是沉重的呼吸聲在響起,有的來自張懸,有的卻是來自于許仕林。
方才激烈的戰斗實際上對于雙方的體力消耗都極大。
而此刻空氣之中的氣息也越發的焦灼。
然而下一秒,如同高等生物般的威壓忽然出現在兩人的感知之中,邪異恐怖的氣息著鎮壓而下,如同詭異生物降臨,但是又帶著另類的氣息從遠而近!
張懸面色微微一變,許仕林面色微喜。
“是二叔的氣息!”他二叔回來了。
幾乎在感應到氣息的剎那,二者身上的氣息卻在此刻同時爆發,恐怖的威壓扭曲了空氣,無盡曠遠的音爆聲響忽而炸裂!
轟!
劍光轟碎空間,拳印壓平虛空!
無盡的波紋在空間之上泛起,沸騰的勁氣亂舞,熱浪滾滾而動!
那急速的劍光如閃電,劍氣如天河倒掛成環,卻是以極為刁鉆的角度而下。
恐怖的神炁在此刻無比的炙熱,若烈火焚天,要燃燒大地!
拳與劍在此刻狠狠的相向而來。
與虛空之中交錯而過!
這一刻,再無什么躲閃閃避,一者要見對方速殺,一者是要將對方留下。
此時已經再無有什么惜身退走的辦法了,這是純粹的搏命。
恐怖的壓力在下,只有死與活,容不下其他。
既分高下,更論生死!
噗呲!
清脆的入肉之聲自耳邊響起,粘稠的血液同時自雙方的嘴角吐出,張懸的拳洞穿了許仕林,摧毀了他一根手臂,直接骨折粉碎,身形似破布般飛出。
徹底的摧毀了他的戰斗力、
而張懸此刻卻也并不好受,甚至于更加糟糕。
他的胸堂被洞穿,那一劍直直的刺在了心臟之上已經是透心涼的狀態。
儼然就是要命的傷勢,命中心臟甚至足以結果掉一般五境的生命。
濃濃的血沫自許仕林的嘴角吐出,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勝利者的笑!
“姓...張的...你殺不死我,而你死定了!”
張懸似是有些茫然的低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胸膛,頭顱似乎在一點點的垂落!
然而下一秒,一拳更加兇悍的拳,卻是在許仕林猖狂的笑聲之中再度轟擊在他的頭顱之上。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光之中,將他的頭顱死死的按入身軀之中。
只留下看不見頭顱胸膛脹大的尸體不甘的滑落。
“誰告訴你刺中心臟就一定會死的?難道心臟就不能長在右邊嗎?”
冰冷而沙啞的聲音淡淡的自廢墟之上響起,一柄自心臟之中抽出的軟劍當啷落地。
許仕林的手指仍在抽搐似是死了都不甘心。
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而張懸的自然不在右邊,但并不妨礙他胡說。
淡淡的冰寒自身后降臨,極盡的危險爬上了他的脊椎。
恐怖的危險感知隨著那一道軟劍落地,幾乎如炸開了般瘋狂的在他的心頭示警。
恐怖的威壓自身后壓來,隨之而至的是無比悲痛的喊叫:
“仕林~”
“豎子,給我死!”
恐怖的殺機臨身!
是無盡恐怖的白蛇虛影,自虛空之中化虛為實狠狠的在虛空之中抽下。
無盡塵煙飛舞,氣浪翻飛。
一陣痛苦的咳嗽聲自煙塵之內響起。
“咳咳咳~”
張懸的身影竟然毫發無傷的立在了原地,甚至手中正捏著一具無頭的尸體冷冷的注視著身前的來人。
“許家老二是吧?
你應該也不想你家大侄子死無全尸,對吧?”
然而張懸的問話沒有應答,會應他的是更急恐怖無比的匹練劈下,無盡的兇悍,帶著強橫無比的殺機。
張懸掛著賤賤微笑的臉上直接色變。
果然,這招一點也不好用,此界的人比他想象之中要狠得多。
隨手將手中的尸體往匹練的方向一拋,張懸一拳轟出!
體內的神炁匯聚,肌肉筋骨輪轉到極致,無盡的神炁離體噴涌,轟出了這一拳。
“不好!”
那許家老二見此臉上神色劇變,卻再管不得張懸如何,身形急速而動卻不是向著張懸沖來,而是向著張懸扔出的尸體而去。
只見他一手撈起許仕林的尸體,雖然已經來不及逃離,便以自己的身軀將許仕林的尸體護持在內。
轟隆!
恐怖的爆炸在空中炸響。
無數翻涌的氣浪散盡,許家老二護持著許仕林的尸體略顯狼狽,而原本在地上的張懸此刻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連原本盤坐在某個屋頂修行的和尚也是消失無蹤。
“豎子,我必殺汝!”
飽含恨意的吶喊自天地之間響起,傳遞的極遠極遠。
一道急速的白光自遠而至,卻是感應到氣息姍姍來此的許家老大。
恐怖而又癲狂的氣息似炸開了般自許家為圓形瘋狂的釋放而出,方圓數十里不知有多少生靈被壓得直不起身,大氣不敢喘一下。
恐怖的異像在許家的上空翻涌,異力似沸騰了般,是無比恐怖的景象在展現。
儼然張懸的做法已經徹底的把許家剩下的兩位五境給其瘋了。
恐怖的氣息自虛空之中掃過,正瘋狂的搜尋著張懸的去處,此次已經是連許家內部都不放過。
盛怒之下許家老大甚至擊殺了無數在許家附近的探子,許家方圓之地的探子眼線在今夜幾乎死絕。
含怒之下,這位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不但要殺各家的探子,甚至想要沖出其他勢力里邊去搜查張懸的痕跡,但是終歸還是被其他的強者攔住了。
與此同時也強大的氣息自靈隱寺中沖天而起,沒有絲毫的遮掩的彰顯著可怖的威壓掃過四方。
“阿彌陀佛~,許家的施主,你過界了!”
來自靈隱之中淡淡的佛號響起,恐怖的威壓壓住了長空,此刻開口阻攔道。
說到底余杭之地雖然盤踞的勢力不少,但是勢大的終歸還是佛門,這是佛門的地盤,自然不可能真的讓許家亂來。
“和尚,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
今日就是踏破這里我也要找到那小兒。
我要他償命!”
“阿彌陀佛!貧僧看來施主還是欠缺考慮了,還是貧僧助你冷靜冷靜吧!”
可怖的壓力落在了許家老大的身上,那強大的威壓幾乎令的虛空都泛起了波動,氣息似凝固了般死死的壓在了許家老大的身上。
他面色鐵青著試圖掙扎著動手,但那可怖的威壓卻似深不見底死死的壓住他的動作,光憑威壓便令他動彈不得。
他胸中怒火滔天,奈何形式比人強。
最終無奈,只得臉色鐵青的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還請大師原諒,是我欠缺考慮了!”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