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李爾的房門,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紫羅蘭那種淡淡的香氣,巴洛克風格莊重的房間布置讓人不由地心里一正。
暗金色的墻壁上釘著幾幅畫作,這些畫作無一例外都是一些對于野獸的繪制。
李爾此時正坐在椅子上跟站在他一旁的歌利亞商討著什么事情。
見到陳御推門進來之后,李爾嚴肅的臉色一下子就柔和起來。
“感覺怎么樣?雖然你進入那個地方了,不過那個地方并不會對精神有什么損傷吧?”他帶著關切的語氣詢問道。
“感謝您的關心,我除了感覺有些后怕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事情。”陳御看了一眼放在李爾前面的一張信函回答道。
“你的天賦很高,像是現在這樣,就是觸摸了一下枯寂草,就能夠畫出這種畫來,以后遇到類似的事情記得要小心一些,不要冒然行動。”李爾點了點頭道。
“我們畫師是世間一切的描繪者,而并非主宰者,所以一定不要對于其他事情放松警惕,也不要冒然去畫一些你感覺可疑的題材,對萬物要保持著尊敬的態度。”李爾拿起了信函,遞給了陳御,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陳御的目光。
陳御接過描著淺紫色花紋的信函聽到李爾道:“這是約克送過來的邀請函,就是他明天要舉行畫展的事情。”
“本來我打算明天帶著你一起去的,不過明天或者說這幾天,我有些比較緊急的事情,可能沒辦法前去了。”他帶著微微的歉意。
“不過他到底是送過來了邀請函,不去總歸是不好的,所以我想了一下,想讓你代替我前去,你現在總歸是我的學徒了,還是我收的第一位學徒。”
這樣說著,李爾清瘦的臉上反而帶上了淡淡的笑意和自豪。
“也不用擔心約克對你做什么,我等等給他寫一封信就好,他對我有些敵意,但總歸不會撕破臉來,也不會直接對你動手,作為正式畫師總歸是要點面子的。”
陳御看了看面前的信函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他確實也挺想去約克的畫展看看,說不定還能夠順兩道關鍵詞來。
“說起來,當時我作為學徒的時候,也只有導師最喜歡的學徒才能夠代替導師去出席某些場合的。”李爾帶著感慨的語氣道。
“導師,您知道我剛剛陷入的那片世界是什么嗎?還有那輪紅月。”終究還是再次詢問了這一件事情,剛剛就詢問了一次,不過被李爾搪塞了過去。
但陳御依然還是有些在意,所以這邊才再次詢問道。
李爾聽到陳御的這個問題,臉上微微露出了無奈的神色,猶豫了一下才道:“算了,你既然都能畫出那幅畫來,成為正式畫師恐怕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提前知道這個事情也沒什么。”
“艾亞,你應該是知道作為畫師的我們是去描繪這個世界的一切事物吧,而這個世界中除了人類之外,還有著各種超凡物種。”
陳御點了點頭,這點還是知道的,雖然也沒知道多長時間,之前李爾送到自己畫室中的書就有一些關于世界的介紹。
這些書正常人估計是接觸不到的,像是艾亞,雖然他知道可能說雨濘城外有些怪東西,但就像是正常人對于手機習以為常一樣,他并沒有什么想法。
但對于陳御來說,卻是大開眼界了。
像是之前遇到的食尸鬼和溺鬼,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就是相當常見的怪物。
而除此之外,在人類聚集地外,還有重重的超凡物種或者說怪物存在。
富利畫派就是專門描繪這些超凡物種的畫派,所以對于種種超凡物種的介紹自然相當詳盡。
“而除了那些超凡物種之外,還存在著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說某些教派。”李爾猶豫了一下才慢慢說道。
他的話讓陳御微微挑了下眉。
就像是陳御一直在疑惑的事情,這個世界跟前世歐洲有些相似,但宗教上陳御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點是讓人很奇怪的。
現在聽到李爾提起教派,陳御反而沒感覺有多少驚訝,只有理所當然。
“不過因為幾十年前的全大陸畫師聯合起來的行動,這些教派基本上都被摁死,有些教派直接消亡,有些教派則是隱匿蹤跡,甚至說有些教派變成了畫師畫派。”
“但總歸有些教派沒有徹底消亡,像是你剛剛見到的那輪紅月,就是寂靜教派的象征。”
“那些教派信仰的是神明?”陳御突然詢問道。
李爾聽后搖了搖頭:“也不能說是神明,只能說是一種異常強大的怪物,畢竟教派很多,信仰的都是神明可太夸張了,都是些怪物,只不過比較強大而已。”
“枯寂草則是寂靜教派的一種代表植物,你接觸之后,會見到那輪紅月自然是比較正常。”
陳御看了看手中的信函點了點頭,沒有去把心里的另一個疑問問出去。
那位麗特到底跟李爾是什么關系?以及為什么她的墓碑要放置枯寂草。
關于寂靜教派的問題,李爾或許愿意解釋,但如果是涉嫌到陳御心里的這個問題,陳御估計李爾是不愿意去解釋什么了。
“對了,你等到明天的時候帶著這幅畫,隨身帶著。”李爾見到陳御沉默,也是想轉移話題,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遞給陳御一塊只有拇指大小的紅色水晶。
“這塊水晶里存儲著一張畫,算是我本命畫作的復制品了,如果到時候約克真想對你動手,它也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李爾解釋道。
“之前你詢問我見習畫師有什么自保的方法,老實說我在學徒的時候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不過回去找了一下,算是找了個辦法。”
【發現關鍵詞“怒”,是否捕捉】
【捕捉成功】
把水晶收起來,看著面前帶著溫和笑意的李爾,陳御心里觸動了一下。
“麻煩您了,導師。”他感謝道,不管李爾到底瞞著什么事情,但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做不了假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也是等到你成為正式畫師之后有求于你。”他搖了搖頭開著玩笑道:“就是希望你到時候可別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