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關鍵詞不管是那一道,對于陳御來說都是挺珍惜的,不過經過融合后的關鍵詞沒辦法再生,所以“告死使徒”(二階)暫時就別消耗了。
剩下兩道二階關鍵詞中,“領主”(二階)是自己從李爾畫作中得到的,短時間估計也拿不到第二道了,所以也是暫時先留著。
只有“安息”(二階)目前來看貌似是可以量產?也不能說是量產,是說之后可能還會有渠道獲得。
義父,啊不對,是導師說之后會把之前墓園中見到的那種枯寂草給送一些過來,或許自己可以從那些枯寂草上再得到“安息”(二階),所以現在用這道關鍵詞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說接下來畫的內容?
陳御瞥了一眼此時吃飽喝足趴在籠子中的溺鬼,他不打算這幅畫去畫溺鬼了。
溺鬼并不太適合“安息”(二階)這道關鍵詞,況且他打算去嘗試一下另一件事情。
按照李爾的說法,富利畫派的精神力鍛煉法就是去觀察野獸,就是去畫這一種物種,不斷去刻畫。
實際上在陳御看來這種辦法與其說是去增長精神力,倒不如說是去增長畫作中的畫念。
最開始畫的時候,畫作中的畫念或許很少,比起正式畫師畫作中的畫念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隨著見習畫師畫這種物種畫的越多,對它的理解越深刻,那么畫作中的畫面就越來越多。
直到最后畫出來的畫作充滿了畫念,也就意味著見習畫師晉階了正式畫師。
可以說增長精神力只是個其次的事情,對于見習畫師來說,主要困難的依然是讓畫作充滿畫念。
而對于陳御來說,就完全沒必要去按照既定的道路。
他畫的畫作都是充盈畫念的,并不需要像是其他見習畫師那樣,為了讓畫作充盈畫念而到處想辦法。
自然也不需要一幅畫作畫到底。
不管畫那種題材的話,陳御都可以通過畫作提高精神力。
至于說怎么安排“安息”(二階),陳御此時心里已經有了些想法。
墓園那邊不就是現成的題材嗎,雖然李爾肯定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并不妨礙自己按照墓園那個地方當題材進行繪畫。
畫筆沾染了一抹象牙黑在畫布上輕輕渲染了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陳御已經是想好了要畫誰。
他擅長的就是寫實人像,對于環境刻畫雖然也粗通,但總歸是沒有人像畫的好,而對于這幅融合二階關鍵詞的畫作,陳御自然用起了全力。
一抹抹黑色的薄紗被輕輕繪出,沉重的木棺中,一位膚色蒼白的女人被畫了出來。
她此時正閉著雙眸,嫵媚的五官此時看上去卻像冬日里枯死的百合,看不到一絲血色,只能給人一種精致到快要破碎的寒意。
女人穿著一身宛如黑灰色的薄紗,斑駁的筆觸下是她蒼白不帶有一絲血色的皮膚,在冷冷的打光下帶著一分讓人幾乎要窒息的死寂。
冰冷的觸感在畫室的每個角落蔓延,整間畫室仿佛變作了冰室一般,只有寒冷。
陳御瞥了一眼籠子中的溺鬼,此時的溺鬼已經毫無聲息,像是死去一般。
輕輕呼了口氣,就見到一層水霧在空氣中漂浮而起。
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僵住了,是生理上的寒冷,也有心理上的冷。
尤其是看著面前這幅畫,他只能感覺出徹骨的陰冷,這種陰冷像是要把自己整個身體都接管了一般。
唯一讓人比較寬慰的就是,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提高了很多很多。
如果進行對比的話,那之前畫的那一幅溺鬼提升了一點精神力的話,那么面前至少給自己提供了十點,并且還在源源不斷地提供精神力。
想要站起身,活動一下身子。
因為身體僵住的原因,陳御沒有去遠離畫作觀察畫面的關系和透視,此時姑且是活動一下吧。
然后本來剛要起身的身體突然不動了,看著面前的畫作微微縮了縮瞳孔。
本來始終是閉著眸子的女人此時睜開宛如深淵般幽邃的眸子,她此時正靜靜地看著陳御,木棺中點綴著的枯寂草此時在綻放出妖艷的色彩。
如果說之前陳御只是身體有些僵硬,那么在看到女人睜開眸子的瞬間,他能夠感覺到這一縷宛如來自于深淵的驚悚正一點點地爬上自己的脊梁和背部。
意識在逐漸地被女人睜開的眸子所攝住,失去了思考能力。
逐漸化作黑暗。
陳御見到了一輪赤紅色的月亮高高懸掛在天空上,這輪月亮仿佛攝住了世間一切光亮,讓世界化作漆黑一片。
他是在嘗試著擺脫月亮帶給他的束縛,但毫無辦法,仿佛是落入深海的人,除了恐懼之外就是無力。
直到一小縷鮮紅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他的眸子中,而后火焰撕開了黑暗。
等到陳御回過神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面前的李爾。
中年男人此時消瘦的臉上滿是擔心,見到陳御本來無神的眸子中重新出現色彩之后,這一縷擔心才悄然消失。
“我剛從外面回來,就在你的畫室這邊感覺到不對勁,就趕緊過來了。”他見到陳御醒來之后解釋道。
陳御抬起頭,看向了一旁。
此時那幅畫被一道米灰色的布料給遮蔽起來,看不到畫作的內容,但就算如此,依然散發著令人悚然的寒意。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畫出這幅畫的,但姑且就當是你自己的秘密,就不去詢問了。”李爾也看向這幅僅僅只是畫了一半的畫作嘆了口氣道。
“但這幅畫你最好謹慎對待,它已經可以說是中階畫作了,并不是此時的你可以掌控的。”李爾警告道。
“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任,枯寂草的話,暫時我就不給你送過來了,那玩意對于此時的你來說有害無益。”
陳御聽著李爾的話,目光微微閃爍了兩下。
“導師,我剛剛見到了一輪紅月,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他突然問道。
見到李爾的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