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鵬暗罵一聲,不再管他,對劉海中道:“劉師傅,易中海的污蔑沒有實證。易中海賈東旭師徒思想腐朽、欺壓工友證據(jù)確鑿。”
“您看,院里怎么處理合適?”
劉海中點點頭,陰著臉,橫眼看向閻埠貴:“三大爺覺得該怎么處理?”
閻埠貴笑容可掬:“一大爺犯了錯誤,現(xiàn)在是你這個二大爺當(dāng)家,你說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聽你的?!?
劉海中展了展寬大肥碩的肩膀,看起來竟然有點顧盼自雄的霸氣:“一大爺和賈東旭師徒,傳播個人私利言論,背離奉獻精神。同時,還在車間里偷奸耍滑、欺壓工友。道德敗壞!”
劉大膀子黑完師徒二禽,又卡住了。老易剛才在呂俊鵬門口就推脫了一波,如果他把老易罰的太狠,老易肯定又搬出那套:我和東旭只是工作上的師徒,不管私德,更管不著他說什么。
只罰賈東旭,他又有點不甘心,而且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罰賈東旭。
罰錢?沒有這個先例,管事大爺也沒有罰款權(quán)。
寫檢討?那也叫處罰?
劉海中卡殼片刻,靈機一動,發(fā)動技能-甩鍋:“小呂,這件事你也算半個當(dāng)事人,你說該怎么處理?!?
呂俊鵬也不推脫,思忖片刻,道:“易師傅剛不是說了嘛,他和賈東旭只是工作上的師徒,賈東旭說的那些話不是他教的,說的時候他也不知道?!?
“但他畢竟是賈東旭的師傅,再怎么說,失察總是跑不了的,您說對不對?”
劉海中滿意點頭:“有道理。”
呂俊鵬道:“既然失察了,總得反省一下吧?我建議,暫停易中海一大爺?shù)穆殭?quán),并責(zé)令其做出深刻檢討。檢討書必須通過劉師傅和閻老師兩人審核,才能結(jié)束反省期?!?
“賈東旭的話,檢討書照易師傅的標(biāo)準(zhǔn)來。但檢討之余,還要負(fù)責(zé)全院一個月的衛(wèi)生。”
劉海中臉色陰沉,很不滿意。他讓呂俊鵬發(fā)言,是想讓呂俊鵬整點狠活,沒想到呂俊鵬的建議處罰這么輕。
但呂俊鵬已經(jīng)提出了建議,自己要是執(zhí)意加重處罰,嘴臉太丑陋,很容易敗壞路人緣。
早知道就不點這小子的名字了。
呂俊鵬看劉海中陰著臉,不說話也不接茬,有點煩了。心說:你想重罰就自己去說,總想把我推出去說,想拿我當(dāng)?shù)妒梗?
他不再搭理劉海中,轉(zhuǎn)回頭問道:“大家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處理方式有點輕?”
許大茂撇撇嘴:“何止是輕,太輕了!”
呂俊鵬反問:“那你覺得怎么罰合適?”
許大茂不假思索:“易中海都道德敗壞了,繼續(xù)做一大爺,恐怕不合適吧?”
劉海中滿臉贊許,朝許大茂點點頭,心說你小子說的不錯,既然你這么會說話,就趕緊多說幾句。
許大茂收到鼓勵,勁頭更足:“和易中海比,賈東旭做的惡更多,再加上那個罵街成性的老虔婆,他們家簡直成了咱們院的毒瘤。”
“小呂你剛來,恐怕還不清楚,這老虔婆的名聲,在咱們這一代,迎風(fēng)臭十里。我們在外面都不敢說和他一個院的,丟人。”
“只要這家人還住在院里,咱們院的名聲就好不了。我打個比方,假如院里有人要結(jié)親,對方來附近打聽情況,打聽到院里有這么一家人,誰敢把姑娘嫁進來?”
聽了這話,劉海中和閻埠貴同時正了正肩膀,表情嚴(yán)肅了不少。
能不嚴(yán)肅嗎?劉海中的好大兒劉光齊,和閻埠貴的大兒子閻解成,都是40年出生,今年21。屬于已過法定結(jié)婚年齡,但還未婚配的適齡青年。
雖然許大茂的話有不少夸張成分,但劉海中和閻埠貴不敢無視,這關(guān)系著長子的婚姻大事。
他們倆還沒來得及發(fā)話,別人已經(jīng)搶先著急了。
許大茂話音剛落,何雨柱就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由于他站的太急,同坐一只長凳的陳鐵牛毫無防備,屁股一歪差點仰倒。
何雨柱顧不上說抱歉,扯著嗓子怒斥道:“我說這幾年,相親這么多次,總是說著說著就不成了,原來是因為這?!?
眾人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心說可拉倒吧,別人姑娘否定你都到不了打聽鄰居那一步,只看看你那平庸的發(fā)型,下頭的長相,就否定了七八成。
再打聽一下工作,以前連炊事員都沒評上,還帶個拖油瓶妹妹,這誰還和你繼續(xù)了解?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故作無奈的朝劉海中攤攤手。
劉海中勸道:“傻柱你別急,今天院里肯定給你一個說法?!?
何雨柱氣哼哼坐下。
劉海中又道:“小呂啊,你這個處理方案的確太輕了,大家很難接受。你看能不能調(diào)整一下?”
呂俊鵬看劉大膀子還想讓自己出頭做惡人,對這老東西的冷酷有了新的認(rèn)識。劉海中今晚能拿捏易中海,全靠自己發(fā)力。結(jié)果大局初定,事還沒完呢,就多次硬架著自己給他當(dāng)?shù)妒埂?
只看劉大膀子這副,河還沒過完就開始拆橋的嘴臉,今晚還真不能把老易打趴下,得留著老易牽制他。
而且,經(jīng)過這兩波折騰,老易和賈東旭師徒肯定會乖巧一段時間。
至于敬畏消失后怎么辦?這個不用擔(dān)心,賈東旭可能活不到那時候。
想到這里,呂俊鵬干脆拒絕:“不,我覺得不用調(diào)整,這個處罰很合適?!?
劉海中臉色陰沉,呂俊鵬看都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面向眾人,滿臉正氣的道:“工友們,同志們。請大家想一想,我們今天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為大家出一口惡氣嗎?不,這太膚淺了。”
“我們不是意氣之爭,更不是為了出氣。”
“偉大領(lǐng)袖教導(dǎo)我們,要堅持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八字方針。”
“我們要充份運用偉大領(lǐng)袖傳授的思想武器,明辨是非,發(fā)揮出工人介級的先進性。不能順著個人喜惡睚眥必報,大家說對不對?”
眾人:???
作為全能的六邊形禽獸,易中海嗅覺敏銳。他琢磨著呂俊鵬的言論,眼睛越來越亮。但同時老易也明白,這會氣氛還沒熱起來,想翻盤還得再等會。
劉海中文化水平有點淺,呂俊鵬這幾段話,單個的詞語他還能勉強聽懂,連起來就--。
但只聽‘偉大領(lǐng)袖教導(dǎo)的思想武器’、‘工人介級的先進性’等關(guān)鍵詞,劉大膀子就知道,這波不能硬抗,萬一說錯一句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劉海中好不容易抓到易中海的痛腳,不甘心放棄。但又不敢頂著呂俊鵬的口號反對,支支吾吾,憋的臉皮一片紫紅。
他說不出來,別人當(dāng)然不會一直等著。前院東廊房的劉永信,一向又紅又專,剛聽完就有點按捺不住情緒,禮貌忍耐片刻,見劉海中和閻埠貴都不說話,不再忍耐,贊同道:“呂同志說的太好了!”
大家不敢發(fā)言,原因和劉海中有點像:聽著很厲害但不太懂,不知道有什么忌諱,索性忍著,等明白事的大手子發(fā)聲。
素有威望的劉永信一聲叫好,如同打破堅冰,瞬間引出一片叫好聲:又紅又專、好學(xué)多聞的劉永信都說好,八成是真的好。
敏銳的六邊形老禽獸易中海,抓住眾人情緒激昂的時機,站起身,滿臉誠懇的道:“這幾年,我只顧提高鉗工技藝,忽略了正治學(xué)習(xí)。不僅自己思想改造不夠徹底,還沒有盡到師長的責(zé)任,疏忽了對東旭的引導(dǎo)?!?
“我向大家保證,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全力加強正治學(xué)習(xí),提高思想水平,同時約束、引導(dǎo)東旭及其家庭的行為習(xí)慣?!?
“我衷心感激呂俊鵬同志的處理意見,我相信在呂俊鵬同志的指導(dǎo)下,在眾位工友、介級兄弟的幫助和監(jiān)督下,無論是我,還是東旭和東旭的家庭成員,都能成功改造思想、改正惡習(xí),重新樹立光榮的工人介級是非觀!”
易中海聲情并茂的演講,激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呂俊鵬合群的鼓著掌,偷瞄劉海中一眼,見劉大膀子臉色陰沉,看向自己的視線里冷光直冒,知道這老家伙已經(jīng)把自己恨上了。
劉海中本來就因呂俊鵬的處理意見太輕而不滿,又聽老易口口聲聲說,在呂俊鵬同志的指導(dǎo)下,更是恨怒交加。
在劉海中又恨又怒下,許大茂的又恨又撼下,何雨柱的不甘心下。
其他人心潮澎湃,以集體起立鼓掌的方式,歡迎易中海、賈東旭同志幡然醒悟,迎接本次全院大會的勝利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