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帝皇冠軍的生死觀
- 戰錘40k:圣墓之影
- Mysaaaaa
- 1777字
- 2024-02-24 00:09:11
“你不能這么任性。”瓦沙克大師說。
我凝視著他,他是我的導師,我的后盾和領袖,他此刻看起來怒發沖冠。
“我從不任性。”我回答道,他的怒火同樣引發了我的憤怒,“神皇創造我們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赴死——”
“不要跟我談神皇,好像你比我更了解祂似的。”瓦沙克低吼道,“神皇創造你的目的是為他贏得勝利。的確,倘若你戰死在巢都,神皇會允許你侍立于王座之側。但那原因僅僅是神皇仁慈,祂饒恕你的失敗,賜予你諒解和安寧——但永遠不要把仁慈當成嘉獎。”
“戰死是失敗——”
“戰死當然是失敗。”瓦沙克大師說,“你可以說那是犧牲,或者奉獻,或者自我獻祭。但無論你怎么美化它,戰死就是失敗。你是神皇的死亡天使,你存在的意義便是摧毀神皇之敵——一劍,一殺,然后下一劍。”
“直到永恒。”我幾乎本能的接下下一句話,“《西吉斯蒙德沉思錄》,卷首。”
“直到永恒。”瓦沙克大師點點頭,“當你戰死沙場,這意味著失敗的到來,你死了,而神皇的敵人猶然存續。他們的生命便是對神皇的嘲諷,也是你辜負祂的鐵證。”
“縱使西吉斯蒙德也未能百戰百勝。”我說,“他敗給了大掠奪者。”
“這就是為什么黑騎士在不甘和憤怒中死去。”瓦沙克大師說,“在他于王座之側的永恒守望中,他會無時無刻不因這場失敗痛徹心扉。”
“我們每個人都會死。”我說。
他驚奇地看著我,似乎驚訝于我還沒能抓住這場談話的中心主旨。
“每一個人都會死,但這并不是說我們在求死。”他說,“梅薩·李錫尼。真正讓我擔憂的不是你可能死在巢都里,而是你渴望死在巢都里。我讓你去指揮圣莫瑞甘防御,不是讓你也加入求死者俱樂部的。”
我陷入沉默。遠征軍的陰沉氛圍在這一個世紀的遠征間都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們自那一百年前的災難之中脫胎而出,飽含失敗的憤懣和不甘。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似乎都已經辜負了帝皇。
但有更多的人希望去死?……
“死亡是一種愉悅的逃避。”瓦沙克大師說,“作為冠軍而死更是一種解脫。不用再戰斗,不用再掙扎,更不用承擔一萬年的仇恨和苦楚,你只需要倒下,閉眼,欺騙自己已然得到了救贖,欺騙自己已經為帝皇獻出了最后一滴血。”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瓦沙克大師說的并不只是有些人渴望死亡,更準確的說,有些人渴望成為帝皇的冠軍。一萬年以來,帝皇冠軍都被視為一種職責將盡的前兆——只有為數不多者能夠在帝皇親自托付的關鍵使命間存身,而他們幾乎立刻將會面臨下一個看似不可完成的使命。
作為冠軍而死被看作是一項至高的榮耀,當然,對于那些渴望著解脫的戰士而言,這也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結局。
“但他們意識不到一點。”瓦沙克補充道,“帝皇賜予他們自己的鮮血,而帝皇并不想將它收回。帝皇任命自己的冠軍并不是為了賜予其榮耀之死,”
“誰?”我問道,“是誰渴望成為帝皇冠軍?”
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然后我意識到我的失禮。渴望成為帝皇冠軍或許意味著遠征軍高層的不和,那會幾乎是一種——這么說很褻瀆——嫉妒。一種對瓦沙克大師承受如此榮光的嫉妒,一種人類最簡單,最古老也最骯臟的情感。
很遺憾。我想,我們是凌駕凡人之上的半神,卻依然不能夠超脫一顆凡人的心。
不出所料,瓦沙克大師無聲地盯著我的面龐。
“我曾經是遠征軍的牧師。”他說,“在過去的一百年。”
這句話足夠讓我意識到很多。在戈蘭達瑞斯慘敗后的一百年,作為牧師的瓦沙克與埃弗雷德元帥幾乎形影不離。瓦沙克大師不能也不愿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足夠讓我猜到情況并不樂觀。在遠征軍的高層,或許就有著壓抑的妒意和怒火正在醞釀——對百年遠征所見悲劇的憤怒,對榮耀之死的渴望,對不間斷職責和使命的疲倦。
我們畢竟無法超脫凡人之心。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會出現這一次瘋狂的作戰計劃。半數戰斗修士投入無望的角斗,而半數修士追尋著飄渺的預示。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贏。”瓦沙克大師直視著我的雙眼,“有些人的憤怒和偏執正在將我們引上一條絕路,但圣墓遠征軍不該終結于此,你指揮著超過七十名戰斗修士,試著去贏,試著帶著他們活著離開。”
“而你們也同樣指揮著半數的力量。”我說,“為什么是我們?遠征軍的老兵和冠軍都將跟隨著你行動。”
瓦沙克大師笑了,皺紋舒展而開,他看起來罕見的蒼老。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的。”他說,“但是,你也知道——帝皇冠軍們通常活不長。”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在即將走出基因種子庫時,他在門扉處停步。
“鋼鐵勇士的艦隊加速了,戰端將開。”瓦沙克大師說,“動作快點,準備登陸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