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迷失者與受救贖者(二十一)
- 戰錘40k:圣墓之影
- Mysaaaaa
- 2230字
- 2025-05-04 00:25:31
黑暗使徒的頭骨在石柱上撞得粉碎,但法蒂瑪依然繼續撞了七下,直到手里除了打結的頭發之外一無所有。她扔下手里沾血的頭發——還有頭骨,它們被溢流的鮮血黏在一起,粘在她的手指上。她甩了一下,沒甩掉手上的骨骼,毛發和軟組織,于是又神經質的甩了好幾下。尸體包圍著她,橫七豎八,破碎的,殘缺的,在暴力下粉身碎骨。她喘息著,蒸汽在她身上凝結成血的露珠。有那么一會兒,她恍惚地想著這是不是一場夢,一場屠殺,一場......虐殺。她記得那些向她沖過來的凡人的臉,有老人和孩子,王座啊,老人和孩子,他們看起來......
......他們看起來變異的可不輕。
要是擱以前,我會受嘉獎的。法蒂瑪想,在我還在教會的時候,一個歐格林,和這么一大群人。看在王座的份上,就算來一個阿斯塔特也不會做的更好了。她覺得自己在顫抖,肌肉和神經在爆發的興奮劑下保持著高度的興奮。她深呼吸了幾次,在感覺肌肉的顫抖穩定一些后,她蹣跚著向前走去。審判官的尸體躺在祭壇中央,干枯的面皮緊緊貼在骨骼上,像是已經死了一千年。他向著天空大張著嘴。
法蒂瑪短暫低頭默哀,意識到自己還捏著審判官的力場劍。她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擦劍刃上的血,然后繼續向前。大堂背后的大門緊閉著,在法蒂瑪走上前時發出面部認證不匹配的警報。于是她走回去,試圖尋找一張能用的臉,某個邪教徒的高層,黑暗使徒,活著她的兩個冠軍。但他們的臉都被她砸壞了,法蒂瑪憤憤地咬住下唇,在心里罵自己為什么當時招招對著臉甩。
好像只是因為這么干比較痛快。法蒂瑪想,好啦,打人不打臉,現在輪到你不痛快了。
她只能走回去,站在門口,尋思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開門。通常來說這種大門都會有其他的開啟方式,應急,或者單純的留一手。她的目光在門扉上尋找,最后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符號。那是一顆中空的心臟符號,聯通著兩根血管。在心臟下,用高哥特語雕刻著那首歌的詞匯,那首反反復復在法蒂瑪心中回響的歌。憐憫是鹽,救贖是蜜。
鹽與蜜,蜜與鹽。法蒂瑪低頭尋思,嘴里來回念叨,找不到的門,打不開的門。她低頭看著鋪設在地表的黑色晶體,黑晶,黑鹽,黑色的雨。她知道這是興奮劑的原料,可能還是這群邪教徒祈禱黑雨的原料。她的腦子亂糟糟的,零碎的話語在大腦中來回閃現,她想起傳說中的第一句話,于是,黑雨從天而降。她搖搖頭,把這些有的沒的思緒全部趕出去。鹽與蜜,法蒂瑪再次在心中默念,她的目光看著門扉上那一顆空蕩蕩的心臟,鹽與蜜。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么,法蒂瑪割開手掌,混雜著興奮劑的血液滴入那顆心臟。
門開了。
……
“那座教堂的最深處是一個墓室。”法蒂瑪說,“圣人的墓室,就像圣者帕蘇朗一樣。燭臺,陪葬,天鷹徽,巨大的棺槨上雕刻著持劍的死亡天使,還有銘文。Dis Manibius,圣者死去的第一千一百年。”
李錫尼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幾乎沒在聽。黑色圣堂的牧師在遠征軍的頻道中與死亡天使們對話,半分鐘后,李錫尼抬起頭。
“我的兄弟告訴我,136號庇護所的最深處聯通著巢都的廢棄鐵路。”李錫尼說,“這條信息從未在巢都的官方地圖上有所表明,并且你剛才說,庇護所的最深處是墓室。”
“嗯。”
“你當時見到那鐵路了嗎?”
“如果你們再晚上幾年到來,或許你們會發現最新版的地圖上已經標記出了那一條鐵路。”法蒂瑪說,“在我回到圣冠穹頂后,這是我們為數眾多進行的工作條目之一。舊鐵路——那是圣人帕蘇朗生前的最后一項工程,但那條鐵路已經廢棄快三個世紀了。一千年來,這顆星球上每一個人都被教導,帕蘇朗舊鐵路自黑水之井而起,沿著巢都的骨架盤旋而上,止于懺悔者環帶。但從沒有人知道那一條鐵路一直延伸到腐根區的盡頭庇護所。”法蒂瑪短暫地停頓,整理自己的語言,“說回到你的問題,我見到了那條鐵路。那座墓穴——無論是哪個圣人的墓,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棺槨已經空了。墓穴里有尸體,但并不是那位圣人的墓,死在墓穴里的人是當年搭建墓室的勞工,他們被成批處決,就像是——”
“陪葬?”李錫尼突然說。
“嗯,就像是陪葬。”
李錫尼歪著頭,陪葬,他心不在焉地思考著。他的頭痛得要命,復仇之魂的黑暗正在半個大腦里蠢蠢欲動,經過和阿瑞俄的那一場決死搏斗后,多恩黑暗癥似乎更加嚴重了,他覺得自己能用來清晰思考的腦容量又少了幾分。陪葬可不是什么混沌喜歡的方式,那更像是異形,更像是......對,更像是太空死靈,他記得十七年前遠征軍在貝爾維尤III遇見過一次太空死靈,他們的武士簡直像泰拉圍城的叛軍一樣人山人海,他現在都記得那些武士醒來的瞬間,當他跟著瓦沙克大師——那會兒瓦沙克還不是帝皇冠軍——一起殺進死靈墓穴的最深處,成千上萬的武士最后一次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你剛剛說,棺槨是空的。”李錫尼說,單手撐著腦袋,一個草率的結論浮上腦海,“那不是陪葬,那是滅口。”
“對的,是滅口。”法蒂瑪干巴巴說,“那個被埋葬的圣人不在這里。發現這一點后,我在整個庇護所呆了兩天,試圖找到相關的蛛絲馬跡。那條鐵路一直在運轉,你能相信嗎?從黑水之井到腐根區,數十年如一日的向著這些地方輸送補給——食物、武器、钷素和汽油。但是有一條記錄是反常的,一千零四十二年前的記錄,不是從巢都到庇護所,而是自庇護所駛向巢都——那很可能是帕蘇朗鐵路的第一次通行——不是歷史書上你能夠讀到的那一次,歷史書上說,在帕蘇朗死后,他的鐵路方才進行完工剪彩。但我找到的記錄不一樣,那比鐵路正式完工更早,從它通向懺悔者環帶的長眠之地。而在它通行的日子里,長眠之地還沒有封閉。”
“長眠之地是那位圣帕蘇朗的墓地。”李錫尼說。
法蒂瑪聳了聳肩。
“是啊。”她說,“總之,不管線索是否可靠,我有了個新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