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頷首，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女期盼地問道：“主人，我能做什么？”

扶蘇詭異地笑道：“別急，到了咸陽你就知道了。”

到時候，他會讓真正的謀逆之人看看，什么叫天怒人怨。

一旁的韓信，被曉夢的速度震驚得根本回不了神。

趁著曉夢不在，扶蘇拍醒他，說道：“聽我一句勸，你和曉夢不是一路人。”

韓信咽了咽口水：“公子，你確定她是人？”

“我確定。”扶蘇認真點點頭，“她是修道之人。”

丑時將至，查探的斥候沒點燃狼煙，扶蘇放心了許多。

不多時，蒙毅騎著馬過來了。

“公子。”

見蒙毅身上有血，扶蘇皺眉：“還是打起來了？”

“那路京師軍，有兩千來人誓死不從。微臣只能下令斬殺。”

不從之人，殺了便殺了吧。

扶蘇沒有任何心疼之意，叫來韓信：“我帶四萬虎賁軍先走，余下人馬留給你作援軍。”

“順便，看住那些京師軍，若有起事造次者，殺無赦。”

韓信神色肅殺，抱拳領命。

“啟程吧！快一點能趕上。”扶蘇眼神堅毅，牽過韁繩跨上了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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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還有兩個時辰。

咸陽城中。

早起的小販們神色麻木。

公子胡亥登基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原以為先王駕崩，那位仁愛的大公子扶蘇繼位，他們能有點盼頭。

如今，連抱怨的話都不敢吐露。

宮內。

無數宮女太監整忙著擺放大典上的用度。

胡亥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等著下人替他整理衣冠。

趙高咬牙切齒地看著胡亥，心道：

“這個混賬，昨夜定是又跟人廝混，否則怎會一臉疲態！”

抓不到赤練，趙高打算再派些方士和巫，時時刻刻待在胡亥身邊。

他不信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女人還能跑！

先王靈殿的冷清，與望夷宮的熱鬧對比鮮明。

陰嫚公主換下孝服，穿上代表自己身份的華服，正跪在靈柩前。

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父王，今日奸人當道，大秦江山危矣。”

“若父王在天有靈，請保佑兄長！”

門外的長安君雙手籠在廣袖中，目光沉著地望著大典即將開始的方向。

天色漸亮，陰嫚收拾好心情和儀態，走出靈殿，對長安君說：“走吧，子嬰兄長。”

依照禮儀，新王登基應該要去雍城。

帶領宗室大臣祭拜祖先，行冠禮，佩王劍，而后告知天下。

但這一來一去，花的時間太久。

雍城又有藍田大營和驪山大營軍隊駐扎，趙高怕遲則生變，硬生生把大典改到了宮內。

這等荒唐之舉，百官敢怒不敢言，只能強顏歡笑，陪著胡亥的車駕朝咸陽宮行去。

只有趙高、李斯和他們各自的心腹，看起來是真正高興的。

“大王，大典上切記保持儀態莊重威嚴，別讓百官挑出毛病。”

胡亥雖然疲憊，但馬上要登基的喜悅還是讓他強行打起精神。

“知道了，仲父。誰敢挑朕的毛病，朕就殺了誰！”

在胡亥看來，他當大王已經是板上定釘之事。

一旁的李斯眉頭輕挑，冷冷地盯著趙高。

趙高報以微笑，神色間的得意刺得李斯胸口發悶。

“大典未成，公子注意言行。”李斯忍不住說道。

胡亥不快：“難道丞相認為還有人能阻止朕登基？”

見胡亥不受教化，李斯行過一禮轉身離去。

“李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胡亥氣得一腳踹翻面前的桌案。

趙高使了個眼色，乖順的下人麻溜地收拾著車中的狼藉。

只要胡亥開始對李斯心生芥蒂，到時候不用他出手，李斯也不會有好日子。

到達大典即將開始的地方，胡亥有些迫不及待，被趙高一把拉住：

“勿燥。”

胡亥這才收住腳步，一步一步走向高臺。

主持大典的禮官早已等候多時，漏刻指向吉時的瞬間，禮官開始行文。

高臺下，萬人朝拜，胡亥心花怒放，幾次忍不住想要大笑，被趙高厲色逼退。

“等一下！”長安君子嬰打斷了行文的禮官。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長安君開口道：

“新王登基為大喜之事。不過，近來總有些風言風語，說先王遺詔是假。”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長安君！你敢擾亂新王大典？！”趙高怒視。

“作為王室宗親，我只想看看先王遺詔，確保宗室正統。”

“哼！”趙高冷笑，“長安君果然不安分！”

隨后招手，有人端上放著遺詔的盒子。

“若長安君看過，還要繼續糾纏，別怪老臣搬出秦律！”

子嬰忐忑不安，但依然打開了盒子。

他看了無數遍先王手記，先王筆跡和書寫習慣早已爛熟于心。

本以為能從詔書中看出端倪，然而翻來覆去，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難道詔書真是先王的意思嗎？

胡亥哪里有半點君臨天下的風范？

先王糊涂了還是趙高足以以假亂真？

“長安君，看也看了，別誤了時辰！”

趙高冷聲說道。

無奈之下，子嬰只能訕訕下了高臺。

“扶蘇啊！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禮官嘆了口氣，只能繼續行文。

晴朗的天空突然云層密布。

在眾人無比驚訝的眼神中，一朵朵雪花飄落。

這才九月，怎的開始飄雪了？

難道，老天爺都不想看見胡亥繼位？

第一朵雪花落在胡亥身上時，百官卑躬屈膝跪在他面前，高喊萬歲。

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讓胡亥狂喜不已。

“眾卿平身。”

這就是帝王的力量么？

等胡亥從喜悅中回過神，發現天已經黑了，自己什么時候到了寢殿中？

大紅的喜燭格外鮮艷，赤練絕美的容顏出現在胡亥眼前。

胡亥激動得剛想說話，赤練細長蔥白的手指放在他的嘴上，低聲魅惑道：

“大王，大喜之夜，不如，奴家跟大王做點有意思的事助助興？”

溫軟的呼吸在胡亥耳畔，迷得胡亥忘乎所以，連連點頭。

赤練坐在胡亥身上，滿眼柔情蜜意盯著他。

衣帶滑落，白玉般的香肩令胡亥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