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直接表明身份,但看她如此盡心盡力地表演,我忽然改變了主意。
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好了。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她現(xiàn)在借著林盛集團千金的名號作威作福,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她被人當眾拆穿身份,又該怎么收場。
當天晚上,她們出去聚餐沒叫我。
摒棄這種無用社交,我也樂得自在。
正好趁這機會,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報了平安后,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下,當天公司的那輛加長林肯干嘛用了。
林瀟瀟坐的那輛林肯,我是知道的。
車上的確有林盛集團的logo,但那本質上是代表集團的公務車,并不是我爸的私人用車,所以集團里的高管領導都能用。
一問之下,果然,原來是集團某子公司的老總要出席一個重要商務場合,所以那輛車是派出去給他撐場面的。
那個子公司的老總,正好也姓林。
聽到這里,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林瀟瀟就是那個林總的女兒,只是此林總非彼林總。
她倒是好大的臉,直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林盛集團千金。
有點虛榮心可以理解,但是借著別人的名號,仗勢欺人,抹黑正主的形象,是不是就太過分了點?
我爸見我一反常態(tài)過問起公司的事,覺得奇怪,就多問了我?guī)拙洹?
我也沒隱瞞,跟他說了我突然多出個異父異母的親姐妹這回事。
沒想到恰好被我媽聽見,還只聽了個半截。
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爸就遭殃了。
「好啊你個林建國,長本事了是吧?居然在外面搞出個閨女來?給我把話說清楚!」
后續(xù)就是,我爸解釋了半天,還跪了一晚上鍵盤,才哄好了我媽。
事后,他氣呼呼地跟我說,要不是因為林瀟瀟,他也不會惹老婆大人生氣,所以這個仇他記下了。
一周后的軍訓匯演,他要親自到我們學校來,好好會會林瀟瀟。
對此我表示:前排吃瓜。
我得罪了林大千金,在寢室的日子自然不太好過。
像今天故意把我反鎖在寢室里,這種小打小鬧,都是家常便飯。
她們的招數(shù)還不止于此。
晚上軍訓結束后,我比她們晚回寢室。
洗漱完后,準備上床睡覺,一摸,床單枕頭都是濕的。
聽到林瀟瀟她們幾個咯咯的笑聲,我怒從中來,直接拎起枕頭砸向林瀟瀟。
在她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我冷冷問:「誰干的?自己站出來。」
在此之前,她們沒少整蠱我。
偷偷把我要用的東西藏起來,把我的洗面奶洗發(fā)水倒光,或者往里加水。
這些小動作我都不放在眼里,只覺得她們浪費東西的行為幼稚可笑。
但她們影響不了我。
我把生活用品都鎖進柜子里,她們就無計可施了。
沒想到她們又想出了新的損招。
這次可是切實影響到我了。
白天軍訓那么累,晚上回來還睡不好覺。
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林瀟瀟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不知道啊,發(fā)生了什么?你們誰看見了嗎?」
作為她的小跟班,陳夢和王月自然也跟著一塊兒裝傻。
「我們也不知道。」
我又樂了。
行,既然給臉不要,那大家都別想好。
我冷著臉去了衛(wèi)生間,接了盆水,上來就給離得最近的床位潑了個透心涼。
那是陳夢的床,她立馬氣急敗壞地上前攔我:「盛夏你瘋了?你干嘛啊?」
我抱著水盆,似笑非笑看她。
「你們不是挺團結的,誰也不肯出賣誰嗎?那我就默是你們三個團伙作案咯,你們潑了我的床,我潑回去,挺合理的。」
見我作勢還要去接水,林瀟瀟和王月急了,上前想拽我的胳膊。
可惜我從小學防身術,身體靈敏,反應靈活,她倆撲了個空,還差點撞在一起。
「盛夏你敢!」林瀟瀟尖銳的聲音氣得破了音。
「我當然敢,還要敢給你看。」
她們三個合力也沒能制服我,最后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她們的床也都遭了殃,無一幸免。
寢室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宿管阿姨的注意,她還把輔導員也叫了過來。
輔導員是個剛畢業(yè)的青年,看到滿室狼藉,他立馬沉不住氣了。
「盛夏!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皺了下眉。
這場鬧劇,明明寢室四個人都有份,盯著我一個人批評是什么道理?
這輔導員問題很大啊。
但我還是保持禮貌微笑:「張老師,您是不是應該先搞清楚情況,再指責我呢?」
「是她們幾個惡意往我床單上潑水在先,還拒不承認、態(tài)度囂張,所以我才回敬她們的,我可能是做得過火了點,但這是她們應得的,我并不認為我有錯。」
輔導員一噎,隨后說道:「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問題嗎?寢室四個人,怎么就你麻煩事多,你就不能先反省自己嗎?」
「而且你還動手打人,性質更加惡劣,你,明天給我交一千字的檢討。不,三千字!」
我還試圖說服輔導員:「不是,為啥要拋開事實?事實就是她們先動的手,她們憑什么不用反省,難道她們幾個沒長腦子,缺乏硬件?」
輔導員臉色青白變幻,最后惱羞成怒道:「讓你檢討,你照做就行,我是輔導員還是你是輔導員?就這樣!明天上午八點,我要看到你的檢討,否則,后果自負!」
林瀟瀟抱著雙臂,和兩個小跟班趾高氣昂,幸災樂禍地看我笑話。
我大為震驚。
這輔導員絕對收了林瀟瀟的好處,要不然不能眼瞎成這樣。
這A大,怎么比綠藤市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