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厥騎兵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只是這一波被打退以后,突厥游騎兵已經畏手畏腳,不敢繼續沖鋒了,還剩余的四十多個游騎兵又重新回到黑騎面前。
黑騎也知道弩箭厲害,可是并沒有打算自己去試試這威力,一個為首的頭扎長辮,滿臉橫肉的壯漢揮舞著手中的長鞭直直的抽向回來的游騎兵,大喊到:“繼續沖擊,不準停下來,首破陣者賞母馬三匹,羊十頭。敢停滯不前者。斬,家里男丁充軍,女丁為奴!”
前有重賞,后退更有處罰,這群如同狼崽子一樣的游兵再次鼓舞氣勢,繼續嗷嗷的嚎叫著沖鋒,不過陣形太過松散,而且有了防備,接下來丁一修兩波弩箭出擊,不過才傷亡七八人,丁一修雖然此時腰部受傷。可是指揮依舊沒有慌亂。沉著冷靜的指揮著,只是時間流逝。丁一修臉色越發慘白,力不從心。
期間黑騎也趁機偷襲過數次,但都有了防備丁一修陣中無人死亡。只是在多出兩個傷員,持盾的大盾士被擦中了一箭,丁一修肩膀上也中了一箭。
距離初遇交戰已過一刻鐘,雖然只是互相射箭交手卻也已經驚險萬分。距離發射信號已經過來十五分鐘了,按照唐軍的交叉布網行軍路線,最多再撐過十五分鐘,那么就一定有唐軍能趕過來!
情況卻越加危急,因為弓弩只剩下最后三支箭,而現在敵方黑騎一直沒動,只是指揮著游騎兵圍獵。敵方還有十個黑騎,和二十八個游騎兵。能夠混過著四輪互射,之前是對作戰有經驗,或者自己足夠謹慎的人,弩箭在30米外已經很難再有效果,更何況現在每只弓弩只剩下三支箭了,不可能繼續這樣浪費!
游騎兵繼續呼嘯著而來,胯下的馬兒嘴里已經開始呼出熱氣,明顯也已經有點疲憊!只是丁一修已經不在指揮著放箭,反而是要幾人幫忙加固盾牌。經過幾輪的射擊,大盾面上的牛皮已經破碎。有一些嚴重的地方都已經露出被釘的坑坑洼洼的鐵皮,少了這牛皮的緩沖。每次被射中,都能感受到箭支強勁的沖力!
四名大盾士持盾的手也微微顫抖,口中喘著粗氣,雙方人馬都陷入了疲憊狀態,只是都不敢表露出來!
雙方都稍微喘息一會,陳戰趁著這個機會用布條好好的給兩處傷口包扎,只能稍微壓制一下,突然在天空中也炸起一聲轟響,不過一兩里,為首的黑騎臉色一變,明白唐軍援軍將至,把游騎兵召集起來,便分出兩個黑騎,帶領著游騎兵直奔煙花之地,想要阻斷援軍,而他自己則帶領黑騎準備發動進攻。
八人八騎慢慢的催動胯下的駿馬,八個人如出一轍,八人的馬兒同時踏步,沖擊的威勢比之前的數十騎的氣勢更強!
黑騎這次并沒有拿出長弓,而是手持一個黑色的水袋,八人縱馬狂奔!雖然沒有呼嘯之聲,再安靜之中只聽得到馬蹄踢踏的聲音!
八人一個漂亮的回旋彎,直接把水袋扔過來,水袋撞擊在盾面上直接炸裂開來,同時一股刺鼻的嗆味傳來,還沒弄清楚這是什么東西,李白衣伸手沾了一點在手指上,用鼻尖一聞,驚恐尖叫到:“是油!是油!他們要用火!”
不遠的黑騎回身幾只火箭飛射而來,正中盾面,一時間熊熊烈火從盾牌上燃起,溫度一瞬間爆升!
此時正是天干物燥時候,熟牛皮本就富含油脂,又被燃油潑到,現在更是一下不可收拾的燃起來了!
李白衣不顧傷勢,強捏了一個決,在空中比劃,只見一道光芒閃過,似乎空氣里有寒光凝聚,隨著他一指,盾牌上立馬多出了一道符箓,整盾牌瞬間被寒冰包裹,火焰立馬熄滅!連續四下,竟然已經掏空了李白衣藍量,終于把盾牌和周邊的火焰撲滅!李白衣雙眼一翻,竟然癱軟到地!
黑騎見火攻竟然這樣被化解,也是心中驚奇,不過還是沒有放過幾人打算,沖出去百來米,又重新調轉馬頭,從背后拿出長柄武器繼續沖鋒!
來到近前,八人分為兩組,手持長柄武器借著馬力,狠狠地揮舞下來,直接砸在盾牌上!原本就飽受箭雨蹂躪的盾牌,經過烈火一烤,又被寒冰一冰,整個材質已經出現問題,只是第一擊,兩個正面對騎兵的盾牌就已經發出損隕的聲音,盾牌背面的木板已經被砸出毛刺,大盾士把沖力卸掉,還沒來得及重新發力,后面黑騎第二擊已經重新來臨,依舊是橫擺的擊打在原來的位置,此時盾牌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
第三個更加勢大力沉,直接一擊就將盾牌擊碎,盾牌破片漫天飛舞,大盾士站立不穩往后倒去,緊接著兩邊第四騎同時出手,左側的用一把長柄釘錘揮舞而過,直接砸爛了一個大盾士的頭顱,如同熟透的西紅柿被拍的稀爛,汁水涂抹了后面人的一身!丁一修格擋都沒來的及,但招式一變,改劈為刺。長刀在最后黑騎的身上劃過,在肋骨處割破皮甲,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而丁一修動手以后,一口血噴出,整個人面如金紙,氣息奄奄,再也沒有行動能力!
另外一邊,陳戰鼓足力氣,同時發動了呼吸斬!長刀斬斷長柄武器的柄身,切開馬脖子。從斜下方一刀把人斬開,一人一馬,皆為四段!血如瓢潑!在空中劃出血腥的弧線!
沒想到飛出去的錘頭竟然直中原本身后的長槍兵頭上,一錘下去也頓時癱軟在地,人事不知!
只是第一次交手現在黑騎八人一死一傷,而丁一修這邊,還有陳戰一人,在加三個大盾士,丁一修氣若游絲,李白衣昏迷不醒!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竟然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兩面大盾重新豎立起來,黑騎也重新減速調轉馬頭!繼續準備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