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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化整為零

王璟山體內仿佛有千萬蟲蟻啃食,痛得他全身經脈都在顫抖。

他面色蒼白,汗如雨下,緊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

更令王璟山感到絕望的,是他發現自己正在失去對體內靈力的掌控。

這種感覺如同一個口渴之人站在井前,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汲取到一滴水,因為用來打水的桶已經消失無蹤。

張珪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他拋開衛博濤,沖上前一腳狠狠踹在少年腹部,使他倒地翻滾。

緊接著,張珪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掌,靈箭猶如一道閃電劃破空氣,直取少年命門。

就在他即將得逞時,百步之外的馮忠全遙遙一指:

“鴻毛垂柳。”

那道靈箭便如柳絮似的,漂懸在王璟山眉宇間,隨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化解,徹底失去了形態。

“馮首座,此子欺師滅祖,實屬大逆不道,老夫特意助你鏟除此子,你何必阻撓?”

張珪面色凝重,語氣里卻不敢透出絲毫不滿。

主要是王璟山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他實在不愿給自己留一個胎息八層的仇敵。

“他已被本座的逆行陣法散去了偽靈根,今后與凡人無異,再也不能引氣入體。”

馮忠全淡然說道,腳下隨意踏出五步,身法如風般閃身到了張珪的跟前。

其實,從一開始,馮忠全就沒有當場斬殺王璟山的意愿。

只因王璟山很可能是當世唯一的劍修,這對馮忠全來說,可謂是無價的資源。

他迫不及待想從王璟山口中拷問劍道修煉心得,因此,他怎么可能放任張珪害了這珍貴的苗子?

奈何劍修實力高超,若不去掉少年那一身修為,馮忠全即便能拘留他一時,遲早也會養虎為患,反噬自身。

不料張珪卻問:

“何為偽靈根?”

他瞥了一眼張珪,卻懶得與他解釋太多。

‘趙昺壟斷《修士常識》,致諸多胎息對修行之事一知半解,連靈根等基本概念都不懂,以為只需修煉《正道練氣功》便能成仙……’

若非張珪是趙昺破壞“割地換法”的關鍵證據,仍有利用價值,他早已動手清理掉這個活口了。

張珪見馮忠全不理他,自知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后者身上,不敢有怒意,只能悻悻地低頭去看地上那把劍。

“分明是把木劍,斗法時竟格外的硬……”

說著,張珪伸手去撿。

他尚未完全抓攏劍柄,便見一片霉斑般的色塊,如同蔓延的藤蔓,沿著他的指尖悄然爬上手臂。

張珪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馮忠全已電光火石地劈出一記靈光,砍斷了他的右手。

馮忠全無視張珪的痛苦叫喚,眼神死死地盯著地上那把木劍,音調幾近失去控制般尖聲道:

“靈器禁制?怎么可能!”

他研修《修真百藝僻閣集注》多年,知道靈器分下品、中品、上品、極品,靈器之上還有靈寶、至寶。

然而,即便是最下品的靈器,也必須練氣修為才能成功煉制靈器。

并且按集注所載,煉器師往往會在靈器中設下禁制,使其只能為指定器主所用。

眼下,馮忠全望著腳底這把含有禁制的靈器,迅速明白了兩個事實:

一,此界已有練氣境修士出世。

二,王璟山與該修士有過接觸。

“王璟山,王璟山!這劍是誰給你的?那位高人他人呢?”

馮忠全急切地問道,但王璟山卻似乎被痛苦擊垮,意識變得模糊不清,無法給出任何回應。

“完了……本座該如何自處?”

馮忠全從未經歷過如此心神不寧的時刻。

他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呼吸變得急促而無力,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吞噬著一股無形的恐懼。

正因為多年無法突破,使得他對于練氣與胎息境界之間的巨大差距,有著深刻的體悟。

而這種差距,如同天塹般難以逾越。

“那練氣修士給予王璟山攻伐靈器,顯然是為助其殺敵……若是讓他知曉我對其看重之人出手,豈能饒了我?”

馮忠全一生歷經坎坷,前三十年他以小人的身份如履薄冰,處處提防,時時警醒;

后半生卻一躍成為修真巨頭,乘著崖山仙風青云直上。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失去現在的地位,失去借真君與修真司之名義得到的一切。

“王璟山不能留……”

馮忠全冷靜下來,權衡利弊之后,決定放棄帶活口回北宋。

“只要無人知曉本座曾到過川陜,即使那練氣修士手段再高明,也無法將賬算到本座頭上……待塵埃落盡,再設法查明此人身份。”

念及于此,他毫不猶豫地以靈箭劃開自己的手腕,將鮮血覆蓋在衛博濤的面上,成功地將這具血燃淚傀的控制權掌握在了手中。

衛博濤雖然生機健在,卻被今夜一連串變故打擊得失了神志,此刻仿佛木偶般任人擺布。

張珪則強忍著疼痛,扯下腰帶將肘部斷面緊緊捆綁住,然后抬頭問道:

“馮首座,您這是要做什么?”

馮忠全扔不理會,專心致志地將方才布陣的近千張黑色紙人,重新召至身前,并對它們的手部施加了‘削鐵如泥’。

接著,在張珪極度恐懼的目光中,馮忠全下令拆解衛博濤的肉體。

紙人們頓時一哄而上,爭先恐后地割取衛博濤身上的血肉。短短兩息時間,便將衛博濤的慘叫聲淹沒。

待它們重新在馮忠全身前列隊時,每張紙人的手上,均捧著一小片帶血的肉塊。

先前,馮忠全與一眾宦修在追逐王璟山時,在街巷發現了多名被種下血燃淚的船工。

當時,情報尚不明朗,為避免招惹到禍害府城的嫌疑,他順手解除了這些船工身上的法術,沿著施法痕跡追蹤到了司理院地牢。

而此刻,卻是為了給自己爭取脫逃之機,分散那可能存在于城中的練氣境修士的注意,以及打亂趙昺布置的后手;

他準備模仿張珪最初的做法,將血燃淚之火燒得更大,徹底攪亂局勢。

由于當下沒有充足的人體作為施法材料,血燃淚之法大成的馮忠全,只能采取化整為零的形式,對城區發動襲擊。

“好在民宅均為木制建筑,縱使活傀分拆之后爆炸威力大大減弱,亦可火燒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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