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伐議事
- 從南宋開始重建修真界
- 陸追潮
- 2038字
- 2023-11-10 09:28:53
張世杰瞬間站起身來,費盡力氣才將“紙上談兵”四個字咽下。
“丞相,胎息一層的能力,想必你也試過了,遠(yuǎn)沒到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地步。除非靈力化甲,否則咱們的肉身依然是凡夫俗子,拿什么穩(wěn)贏蒙古人的騎兵?”
“元帥此言差矣。”
大宋仙朝首位煉氣士馮忠全打斷道:
“我輩修行以來,未曾大顯神威,敵酋連勝之下必松于防范。咱不求一戰(zhàn)定乾坤,但凡拿下幾個大捷,收復(fù)幾片失地,就足以振奮天下民心。”
曾幾何時,馮忠全是皇城內(nèi)侍群體中,地位低微的那批成員。
然而,在臨安淪陷時,一些老內(nèi)侍不幸喪生,出逃的路上又有一部分人離世,導(dǎo)致人手不足。
在這種情況下,他勉強算是混了個臉熟。
故被太后選進一百五十人團,得了仙緣,如今正沖刺胎息二層,享受史無前例的人前風(fēng)光。
實力與地位被無限拉近,扶搖直上的機會又就在眼前,馮忠全哪還顧得上張世杰的顏面?
他迅速掃視一眼,便將這位面色不佳的大將軍拋諸腦后,不再掛懷。
一旁站立的丁達接著說道:
“小人斗膽,向貴人們提醒一句:切莫忘記真君的叮囑。他老人家在臨走前,可是囑咐我們要盡快重建修真界呀。“
聽丁達這樣一說,原本對主戰(zhàn)觀點嗤之以鼻的張世杰,突然變得猶豫不決,遲疑道:
“太后,丞相,世杰并非怯戰(zhàn),只是想準(zhǔn)備充足之后,再興兵事。”
見狀,蘇劉義從內(nèi)甲中,取出一卷赤色的玉軸,揚聲問道:
“張帥,你修煉《正道練氣功》一月有余,莫不是忘了真君賜下的其他功法?”
陸秀夫撫摸著胡須,若有所思:
“當(dāng)日真君親賜秘籍五卷,分別是《正道練氣功》《修真百藝僻閣集注》《天上劍宗御劍訣內(nèi)門弟子用》《小術(shù)通曉》《照澈萬丹》。另附一本《修士常識》。”
除《正道練氣功》可以抄錄外,其余五部無法抄錄的玉軸,分別交由不同的核心人員保管。
蘇劉義手里此刻拿著的,正是《小術(shù)通曉》。
“筑成胎息之后,我連夜將其閱覽。里面記載了一百道煉氣士常用法術(shù),大概有二十六道用于攻伐。”
聽到這些話,駐守在議事廳門前的殿前司侍衛(wèi)王武威,感到無比欣喜,忍不住插嘴問道:
“可有千里之外,取忽必烈首級之術(shù)?”
“有是有……”
眾人無不震動,連楊太后都不顧身份,親手掀開簾幕,欣喜地盯著這卷赤色玉軸。
“……但得紫府修為才能發(fā)動。眼下只能考慮修煉其他法術(shù)。”
“紫府啊……貌似并不怎么遙遠(yuǎn)?”
在場的胎息修士們,幾乎只讀過《正道練氣功》,對往后的修煉難度,沒有一個特別清楚的認(rèn)知。
從樸素的字面邏輯來看,胎息、練氣、筑基、紫府,確實沒有隔得很遠(yuǎn)。
更重要的是,《正道練氣功》的修煉過程實在太過簡單,簡單得猶如一個引人入勝的陷阱。
只需按圖索驥,便能以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晉升胎息,使得不少人心里產(chǎn)生了“修仙就是這么容易”的錯覺。
負(fù)責(zé)保管《修士常識》的趙昺,心里卻沒有這么樂觀。
‘若按書中記載,吾等一百五十二名胎息,能有一個筑基,都算真君再度顯靈了……《正道練氣功》又是如何讓無靈根者也能練氣的呢?’
趙昺終究什么也沒說,顯然不想在此時打擊到大人們。
畢竟,小皇帝也想北伐。
張世杰卻仿佛有了理論支撐,繼續(xù)堅持自己的立場:
“那便等有人練到紫府,再北伐也不遲。”
“萬萬不可!”
張世杰向蘇劉義投去一記銳利的目光,憤怒之余不免有些費解:
這個昔日以他為首的下屬,如今何以堅定地同他針鋒相對?
“那叛官江韜許是逃去了欽州報信,兩日前便有元兵前來查探。眼下局勢,要么北伐,趕在張弘范動手前先發(fā)制人;要么南逃,在深山老林里躲個十幾二十年再現(xiàn)身!”
雙方各執(zhí)一詞,從清早爭辯到午時過后。
最終,在以蘇劉義、馮忠全為首的主戰(zhàn)派圍攻之下,張世杰獨木難支,不再發(fā)表看法,只言“一切僅憑太后做主”。
在原先的歷史上,楊太后本是度宗皇帝的妃子。
三年前,元軍攻陷南宋首府臨安,宋恭帝和謝太后被俘降元。
楊淑妃攜親兒趙昰,及其異母弟弟趙昺逃出臨安,在陸秀夫、張世杰等一批文武大臣護衛(wèi)下,于福州擁戴年僅9歲的趙昰即位,楊淑妃成了楊太后。
趙昰即位不滿兩年,便從船上失足墜海,因受驚過度而駕崩。
楊太后擁立年僅七歲的趙昺繼任祥興皇帝,繼續(xù)抗元。
隨著崖門海戰(zhàn)的結(jié)束,楊太后在得知趙昺捐軀的悲訊后,毅然投海殉國,為三十四歲的生命畫上了句號,也象征著南宋正統(tǒng)的徹底終結(jié)。
而今,蔽日無邪真君顯圣,撫頂堯舜子民,徹底改變了歷史的車轍。
此時的楊太后,不僅是南宋實質(zhì)上的最高統(tǒng)治者,更是全天下唯一的女修。
張世杰請示楊太后的本意,是指望她顧念昔日護送之功,出言緩和。
但在國仇家恨的激蕩之下,楊太后沉寂了片刻,除了“立即北伐,天佑大宋”這幾個字,不愿多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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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
元軍大營。
在夜色的掩護下,張弘范步履沉重地走下船只,陰沉地踏進了主帳。
這位蒙古漢軍都元帥,自三月以來,始終駐軍在此,日復(fù)一日地搜尋海面。
為擴大搜尋范圍,張弘范還借調(diào)了周邊元軍,軍令最遠(yuǎn)下達到了瓊州。
之所以如此大動干戈,不光是為了給忽必烈一個交代,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心安。
但時至今日,仍一無所獲。
于是,他照常命令手下,帶來一名清瘦的老者。
在解開老人身上的鐐銬后,張弘范沉聲問道:
“履善先生,今晚是最后一遍了,還請如實相告:張世杰到底是怎么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著十萬人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