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慕容復行功完畢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將緊繃的身體放松，尋思再有兩天就要到汴梁城應試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白天見識了京杭運河上的繁榮盛況，如今心中不禁也有些激動，大宋重文輕武，這三年一度的科舉更是百姓心中的登天之路。

慕容復輕輕嘆了口氣，他依稀記得自己上一世的高考成績并不理想。

為什么穿越而來卻選擇參加科舉呢？

其實復國之路千萬條，倒也并非要這棵樹上吊死。

或許慕容復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第一天，便被粉雕玉琢的阿朱阿碧吸引。

他喜歡太湖，喜歡燕子塢，也喜歡開滿茶花的曼陀山莊，更喜歡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表妹’。

或許他本應該就在參合莊呆上一輩子，沒事聽聽小曲，斗斗蟋蟀，有空再教阿朱阿碧打打麻將，如此虛度年華，慢慢老去，豈不快哉？

但他修習了補天經，內力猛然大漲，卻也將在修煉的道路上永遠無法停下。

四大家將整日里仍在江湖上奔走，為他籌謀復國的大業。

三年前有那么一天，慕容復正在看著公冶乾用飛鴿傳來的信件，瞥到落款，元佑五年。

心中猛然驚醒，上一世他讀過一些史書，元祐是宋哲宗趙煦的年號。

如果記得不錯，二十余年后，便是那宋人心中永遠的傷疤——靖康之恥。

他修習了補天經，壽命自然要比常人長上許多，難道自己二十余年后竟要眼睜睜地看著山河破碎，國人受辱？

如今他慕容復身上雖然還流著一些鮮卑人的血，卻實實在在長了一顆漢人的心。

上一世的自己庸庸碌碌，這一次何不保家衛國，挽大宋于將傾？

他不通農業，不懂畜養，冶煉之術更是一竅不通。

但好在這是武俠的世界，而他又恰好是聞名天下的姑蘇慕容。

慕容復掐指一算，嗯，時間還早，經過一番簡單思索，毅然便投入了科舉取士的洪流。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三年的努力，他真的走到了最后一步。

——殿試。

嘿嘿，皇帝小兒，就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個什么能耐？

“汴梁城，我就要來了。”

慕容復雙手一緊，耳中忽聽得有腳步輕響。

只見黑暗中一個苗條的麗影快步朝他走了過來，拉開他的被子，像泥鰍一樣突然鉆了進去。

她的衣服很薄，宛如無物，那柔軟滑膩的觸感，讓慕容復也不禁怦然心動。

“阿碧，你做什么？”

阿碧嚶嚀一聲：“公子，你怎么一動也不動，是在練功嗎？”

她的聲音伏在耳邊，低低的，既溫柔又挑逗。

慕容復毫不客氣地將她抱了起來，笑道：“你想要公子怎么動？”

阿碧就像一只八爪魚趴在他身上，羞澀地在他胸膛畫著圓圈：“不知道……阿碧想要公子對阿朱一樣對我……”

慕容復輕輕捋起她秀發，月光從窗格射入，將那張精致的小臉映襯得更加透明。

“你最近怎么一直跟阿朱鬧脾氣？是吃醋了嗎？”

阿碧嘟起了小嘴：“阿碧不喜歡阿朱一直霸占著公子。”

“嗯？”慕容復奇道：“阿朱什么時候霸占我了？”

“昨天。”阿碧突然張嘴咬住了他胸口的一塊肌肉：“公子怎么跟阿朱在里面待那么久都不出來？”

慕容復翻個身子，立刻便將她壓在了下面，在她耳邊嘻嘻笑道：“公子弄傷了阿朱，當然要幫她療傷了。”

阿碧全身一酥，奇道：“阿朱做錯了什么事嗎？”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慕容復吻上了她的紅唇，雙手加緊，試圖將那份青澀和稚嫩培育為成熟。

……

“痛——”

……

迷人的夜色，克制的喘息，阿碧終于到達了一個從未領略過的境界。

從這一刻起，她終于不再那么嫉妒阿朱。

……

天還未亮，阿碧已經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后艙。

只見阿朱正在勤練小無相功，司琴、陳瀟和小茗正酣睡不醒，四人均是無知無覺。

她將頭也蒙進了被子里，就像一個剛剛偷吃了糖果的孩子，笑容都快要從嘴角蔓延到了耳根。

早上，慕容復囑咐幾人不要叫醒她。

一直到了中午，阿碧才悠悠醒來，只見窗外烈日當空，阿朱坐在床邊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啊呦，不好，現在什么時辰了？”

阿朱湊過來摸了摸她額頭，奇道：“好像也沒有生病啊，阿碧你今天怎么賴床了？”

“我什么時候賴床了，阿朱你怎么也不叫我起來？”阿碧急忙穿好衣服：“完了，完了，公子早上的碧螺春還沒泡呢。”

阿朱沒好氣地看著她：“是公子讓我們不要叫你的，泡茶什么的我看你也不用急了，現在外面兩個姐妹可比你機靈多了。”

說著又嘻嘻一笑：“她們還會吹簫撫琴，只怕阿碧以后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可要保不住咯……”

阿碧起身趴到門縫上一看，果然看到昨天被慕容復收留的兩個女子正侍立在側，手中拿著的正是她從燕子塢帶來的樂器。

阿朱本來以為阿碧要為此著惱一番，卻沒想到她一臉不在乎地往床上一坐，拉住她手討好道：“姐姐，阿碧餓了，想吃你做的梅花糟鴨，你做給我吃好不好？”

阿朱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叫起姐姐了，昨天你是怎么說的來著？”

阿碧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對不起啦，姐姐，快帶我去吃東西，還有櫻桃火腿，快走，快走，求你了，好姐姐。”

阿朱無奈地帶她從后艙向廚房走去：“阿碧，我看你這幾天真是病得不輕。”

……

兩日之后。

一行人由汴河進入東京，終于抵達了汴梁城。

慕容復站在船頭，只見河上舟楫連墻，漕運繁忙，一片熱鬧景象，直與那《清明上河圖》描繪的一般無二。

公冶乾早早地站在了他身側迎接：“公子爺，你來得正是時候，這殿試明天就要在集英殿舉行了。”

慕容復笑了笑：“還好，被那丐幫的事情耽擱，差點前功盡棄。京城的情況現在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