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八月十四夜晚,一輪米黃色的圓月高掛在天空上。
白江波頭戴黑色鴨舌帽,臉上戴著一張藍色的口罩,慢慢接近白家別墅。他仔細環顧四周,見無人靠近,拿出提前配好的鑰匙,輕輕地撬開門鎖。
突然,他突然聽到一陣犬吠,立刻警惕地將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對年輕靚麗的青年男女牽著一只小孩高的黃色金毛狗,說說笑笑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隨著青年男女不斷靠近,白江波心弦緊繃到極致,一只手放到門把手,另外一只手則順勢摸向口袋的手槍,同時目光死死地盯著靠近的二人。
那名男生一只手牽起女孩的手,十指緊扣,然后另外一只手松開牽狗繩,用騰出來的手撫摸女孩的秀發,并在她的粉頰輕輕親吻。
女孩羞澀地地低下頭,白皙的拳頭在男生胸膛作勢砸了幾下。
白江波一直盯著他們將近三分鐘,等確認這二人只是飯后遛狗散步的普通情侶后,緊繃的心弦才慢慢松張。
他將手從口袋掏出來,鎮定自若地用鑰匙扭開白家別墅大門。
就在他即將開門向別墅內部走去時,金毛突然狂叫一聲,然后猛地向他撲了過來。
白江波毫無防備下被金毛大狗咬住褲子,一時間掙脫不掉。他心一橫,反手握住匕首,準備一刀將金毛大狗宰掉。
就在此刻,那名男生立刻松開伴侶的手,趕忙走了過來,并將金毛拉到一旁。
“不好意思,這只狗最近有點發春。您有沒有事?我先帶您去醫院看一看吧!”
“不用,它沒有咬到我。我回家換條褲子就好了。”
白江波檢查了一下腿部,發現只是褲腿被咬破,便擺了擺手。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心生不祥預感,此時只想快點解決趙露母女,然后離開這個地方。
“不行啊,狂犬病不過不及時診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只不過出乎白江波預料的是,那名男生熱情得過分,非要拔起他的褲腿,檢查是否受傷。
白江波有些心煩意亂,同時他注意到那名女孩牽著狗不斷向自己靠攏,當即一把推開那名男生,并大喝一聲:
“我說不用了。”
可就在這時,他發現那名男生用力在自己大腿拍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酥麻的感覺從他下半身傳遞上來,讓他有些頭暈。
這是個圈套?!
我什么時候暴露的?
白江波內心大駭,立刻伸手向褲兜的手槍摸去。
可就在這時,他見到那名男生接二連三地向自己大腿拍了好幾下,嗤嗤的電弧聲不斷在空氣中炸響。
“電棍?”
白江波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生。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陰溝里翻船。
襲擊白江波的,除了江河之外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人。至于他身旁的女伴,則是和他密謀整整一天的洛瑩。
見白江波被放倒,江河當即對洛瑩喊道:
“先將他銬起來,他褲兜里有槍。”
白江波聞言瞳孔驟縮,他口袋的槍還沒取出來,面前這個男生竟然知道自己口袋里有什么。
“你到底是誰?”
“要你命的人!”
江河答道,心中則無比吃驚。
他剛才已經將電擊手套儲存的電流全部釋放,就算是一頭大象此時都能被放倒,但白江波居然有意識和自己對話。
這家伙還是人嗎?
為了以防萬一,江河攥緊拳頭,狠狠地給白江波腦袋來了一下,然后將后者的頭死死地壓在地面上。
正當江河和洛瑩準備拷住白江波時,別墅的大門突然打開。
趙露穿著睡衣從別墅里走出來,然后疑惑地看著門口三人:
“江河,你在這里做什么?”
被江河壓在身底的白江波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心中怨恨達到極致。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現在不至于淪落到這般凄慘地步。
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江河推開,然后舉起槍口,對準趙露。
當趙露看到被壓在江河身底下的人是白江波時,俏臉頓時毫無血色。黑洞洞的槍口指在她面前,讓她雙腿發軟,無法挪動。
“去死吧!”
白江波獰笑著,眼神中充滿了瘋狂,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了,但趙露沒有倒下。
在關鍵時刻,江河撲了過來,替趙露擋了一槍。
“江河!”
在子彈射中江河的剎那,兩個女人同時失聲大喊。趙露更是沖上前,抱住江河,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她手顫抖地放在江河的胸膛,心中仿佛有某種東西隨著這顆子彈射出,而被打碎。
“不用管我,先拷住這個家伙。”
正當趙露痛心欲絕時,懷中的江河突然動了一下,然后齜牙咧嘴地說。
“媽蛋,我以后一定要設計一款能完全卸掉子彈沖擊力的防彈衣。肋骨都快被震斷了。”
聽到這話,趙露頓時喜極而泣。
一旁的洛瑩聞言也放下心中的石頭,立刻上前用手銬將白江波背手拷住。
“露姐,你的妝花了。”
江河抬頭看著趙露梨花帶雨的模樣,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她的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和趙露做如此親密的動作,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趙露面色立即通紅,將頭扭到一旁,然后將江河慢慢攙扶起來。
江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來到白江波面前,狠狠地踢了對方幾腳。
“幸好老子抽中了防彈衣,要不然今天就栽在你手上了。”
說著,他將外套掀起來。
兩顆銅質彈頭此時正好鑲嵌在下面灰色防彈衣上。
他身上穿的防彈衣是昨天完成模擬后,從未來隨機傳送過來的獎勵,核心防彈層是納米陶瓷做成的。
江河此時很慶幸自己提前將防彈衣穿上,否則現在肯定見了閻王。
“我已經通知其他同事趕往這里。江河,你立大功了!”
洛瑩將白江波綁好后,興奮地抱住江河。
江河身體瞬間僵直在原地。
剛才親吻洛瑩側臉是為了抓住白江波而采取的權宜之計。況且,當時又沒有其他人在場,偷偷占一點便宜,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此時,趙露就在旁邊,他若是和洛瑩表現的太過親密,很容易被趙露誤會。
江河不著痕跡地將洛瑩推開,然后道:
“功勞什么的,我并不在意,能將這個家伙繩之以法就好。”
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他又不是治安員,功勞又不能讓他加官進爵,頂多能換回來一張“熱心市民”的錦旗。
“露姐,外面天冷。你先回去吧,一會兒吹感冒了,對身體不好。這里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江河轉過頭,對趙露關切地說。
當然,除了關心趙露外,不想她吹風受涼,還有一層原因是江河有些心虛。
畢竟一個是異時空的“初戀女友”,一個是正在追求的寡居少婦。
稍有不慎,他很可能陰溝翻船。
并且,為了能讓洛瑩幫自己抓白江波,他還特意犧牲了一下“色相”,承諾女孩,以后有需要的時,可以假扮一下她男朋友,去應付其父母的催婚。
這種出賣色相的事情,若是被趙露知曉,他在對方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偉形象,不就一下子破滅了?
只不過趙露這種三十歲出頭,渾身散發熟透氣息的少婦,哪是洛瑩這樣剛畢業的小女生那么好哄。
她一眼便察覺出江河與眼前這名女治安員關系不一般,于是主動問道:
“江河弟弟,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