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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左肩受傷的人(二章合一)

  • 這位少俠過于冷靜
  • 孤舟伴酒
  • 4140字
  • 2023-12-15 23:19:07

當日。

吃過飯,易潛龍指揮手下將船靠岸。

兄弟三人一起下了船。

臨行前,易潛龍叮囑何方:“小何,你現在已不是從前,叔叔就不說什么派人保護你了,你做事也很讓人放心。”

“但是一定要記得,線索沒了可以再找,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何方重重點頭:“我會的,易叔叔也要保重!”

易潛龍又笑著叮囑孟星魂:“小孟啊,回家了多親近親近老婆,別總想著打打殺殺,你兄弟長大了,要對他有信心!”

孟星魂看了看何方,“知道了。”

易潛龍又拍了拍石群的肩膀:“石群要不暫且在我這住下,我船上缺一個能抗事的好手,給叔叔幫幫忙!”

石群愣了一下,何方也有些意外,想不通易潛龍此舉是想玩什么貓膩?

隨即就看到易潛龍正偷偷給自己遞眼色。

似乎是在說:你小子總該懂叔叔的意思吧。

何方一怔,頓時想到了什么,略有所悟。

這次回去,目的是要揪出趙衡這個幕后黑手。

以他如今的武功,獨自面對趙衡,就算不能輕易獲勝,也絕不會落敗,況且趙衡身上已經負傷,實力更不如前。

石群雖然武功不差,但性格率直,不善心計,兩個人一起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

而讓他留在易潛龍這個深謀遠慮的老狐貍身邊,易潛龍自然能讓他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作為奇兵之用。

想到這里,何方對石群說道:“易叔叔待咱們不錯,他有需要,咱們自然也應該幫他的,你就先留下吧,忙完了再去找我。”

石群想了想,也覺在理,嘆道:“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

江面波光蕩漾。

何方和孟星魂看著大船慢慢行遠,直到看不清上面的人影,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兩人相視,孟星魂說道:“那我也先去了,你一定要小心,若有需要,記得我們的聯絡方式。”

何方道:“都是自家兄弟,若真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說著笑了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一樣,若有什么需要,千萬別跟兄弟客氣。”

孟星魂點頭道:“我會的。”

見他就要轉身離去,何方搖頭苦笑。

“別急,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什么事情?”

孟星魂微微一愣,皺眉想了想,卻還是沒想出來。

“什么事情?”

何方嘆道:“那個呼喚老鷹的人,你莫非讓他跑了?”

前一天孟星魂率先出沼澤,就是為了抓那個馴鷹人,滅口的同時,也是想試探找找看有沒有一些線索。

不過從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看,滅口顯然沒有什么意義,趙衡還是迅速知道了寨子的情況。

孟星魂這才想起來,說道:“他只是個馴鷹的,不會武功,自然跑不掉。”

“他是什么人?”

“死人。”

“什么樣的死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

何方沉默片刻,喃喃道:“也是,此人既然不會武功,自然不會知道多少事情,否則豈不是自己暴露線索。”

只是個被利用的人罷了。

何方對孟星魂笑道:“既如此,咱兄弟也該分別了,這次我先走。”

話音剛落,他的人已原地消失,從孟星魂身邊擦肩掠過,卷起一陣狂風。

孟星魂忽覺手中有異,低頭看去,手里已多了三張面值千兩的銀票。

待再抬起頭時,何方的身影已完全消失不見。

......

......

揚州。

仁濟堂。

這間藥房不大,卻是揚州人氣最盛的藥房,因為這家藥房的大夫,是淮州最有名的神醫堂弟,名號薛道生。

這揚州的仁濟堂,也是淮州薛氏藥房的分鋪,小雖小了些,醫術卻依然聞名遐邇。

薛家醫術雖是內外雙修,卻更為擅長外科,對于外傷的研究,幾乎已經到了生肌肉骨的地步。

江湖中人火拼,尤以外傷最多,仁濟堂里經常能見到這些人,無論是薛道生還是藥房的伙計,都對此見怪不怪了。

可是從昨天,這里卻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怪事。

那是凌晨的時候,薛道生和伙計們早已入睡,藥房的門卻被人咚咚咚地敲響。

半夜正是深睡的時候,天氣又冷,伙計們自然都不愿起來,可能連敲門聲都沒聽到。

薛道生卻被驚醒了。

他聽著外面越來越急,越來越響的敲門聲,心想這深更半夜的,怎么會有人來看病呢?

但他隨即又想,既然是深夜造訪,必有緊急之事,難保不是有人突發重病,急路無門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薛道生這樣想著,麻利地穿好衣服,穿過后院來到前堂,打開了藥鋪的門。

凄涼的月光下,他看到一個黑布蒙面,全身包裹成黑色的人,右手捂著左肩,大口地喘著氣。

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薛道生心知不妙,連忙將那人請進屋坐下。

燃起火燭,他就看到這個人的左肩上,竟然已被削去了一大塊血肉,連骨頭都露了出來,慘白的骨骼已被染成血紅色。

這人疼得冒汗,卻仍不肯摘下面巾,只說:“請幫我治傷,只開藥不住店,最多兩個時辰就走。”

薛道生心里感到疑惑,不過他經常為一些打打殺殺的江湖中人治傷,迅速明白過來,也不多問,便開始消毒煮藥,處理完又揀了幾大包藥讓他帶走。

這件事本來就這么過去了。

可從這時開始,藥房里竟陸續又來了好幾個黑衣人,身材打扮一模一樣,連左肩上的傷都完全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先前那個黑衣人在惡作劇,有點慍怒,可那人說話之后,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短短幾個時辰之內,總共有七個黑衣人來到店里治肩傷,每一個說話的聲音都不同,甚至連口音都不同。

這七個黑衣人,竟然來自七個不同的省份,每個省份的方言話都說的很地道,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

薛道生心中無比的疑惑,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怎么會都傷在同一個位置?又為什么都來到揚州分鋪看傷?

這件事過了沒多久,店里又來了一個怪人。

這人顯然是個瞎子,拄著一根剝了皮的干樹枝當拐杖,一邊劇烈咳嗽一邊不停地擺手。

薛道生行醫多年,一眼就看出這瞎子得的是哮喘,也不問話,直接從后面藥柜中取出哮喘藥,招呼伙計倒了碗溫開水,幫著瞎子服藥。

一盞茶的功夫,瞎子的哮喘就被壓了下去。

他喘著氣道:“多謝掌柜的,我這是老毛病了,麻煩你幫我多開點藥,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年代的大夫,通常都有著濟世救人之心,薛道生看著瞎子衣衫破爛,也是個可憐人,便生了憐憫之心。

“先生這哮喘纏身,靠天天服藥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你在我這店里住些時日,好好調養調養,半月便能痊愈了。”

不料瞎子一愣:“你說我這病......可以痊愈?”

薛道生笑道:“徹底根治或許不能,但可以穩住病情,讓它幾個月也難發作一次,還是問題不大的。”

瞎子愣了許久,手里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敲,罵道:“好一個死郎中,竟然騙了我這么久,看來就為了我的酒!”

薛道生疑惑道:“先生說的是?”

瞎子不答,又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算了算了,人已......”

他話音忽止,轉移了話題。

“多謝掌柜的,我雖有心治好這病,此時卻沒多少時間,等我這忙完了再說吧。”

薛道生笑道:“如此也好。”

瞎子拿了幾副藥,正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返身問道:

“對了,聽說仁濟堂對外傷最為精通,我想問問,這兩天有沒有一個左肩負傷,被削去了一塊肉的人來過?”

薛道生渾身一震,看著面前的瞎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么知道有這樣的人來過?”

大夫不問江湖之事,薛道生平日最怕的,就是有人向他打聽這些消息。

瞎子笑道:“掌柜的不用擔心,我與那人無冤無仇,只是偶然見過,多嘴一問罷了。”

瞎子說的很輕巧,但薛道生開藥房這么多年,也積攢了不少看人的眼光,他敏銳地察覺此事并不簡單。

那瞎子拿完藥準備離開的動作,看起來很正常,但他一眼就能看出,瞎子本來就沒打算走,而是故意做出了要走的假動作。

他到藥房的目的,顯然就是為最后一個問題來的。

薛道生不混江湖,卻也知道江湖上的規矩,這種關乎仇殺之事,自然是不能多嘴的。

何況他也確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那幾個黑衣人來看傷,都是取藥走人不住店,沒留下任何線索。

他想了想,便找借口敷衍了過去。

瞎子沒得到想要的信息,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便走了。

接下來,藥房的生意又恢復了正常。

直到這天晚上。

又是凌晨,又是深夜。

不知為何,薛道生今晚有些失眠。

所以門外剛響起敲門聲,他立刻就清醒過來,急忙穿好衣服去開門。

他以為外面又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說不定又是一個左肩受傷的人,開門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

結果這次他猜錯了。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相貌十分清秀,在昏暗的月光下,若是只看這張臉,差點分不出是男是女。

不過看他的站姿和氣質,那種顯然經歷過無數生死搏殺,才能歷練出來的迫人氣勢和冷靜,卻絕非芊芊女子能有的。

這個人身上沒有傷。

他看著薛道生,微笑著道:“深夜叨擾,還請恕罪,在下有要事想問掌柜的,白天人多耳雜,只好這個時候才來了。”

薛道生心想:這年輕人氣勢凌厲,來意明確,莫非也是為了打聽那個左肩受傷之人的消息?

便道:“少俠,我只是個大夫,從來不摻和江湖之事,也從不打聽江湖之事。我這藥房向來只有病人,恐怕沒有你想要的消息,還是請回吧。”

說著便要關門,年輕人忽然擺了擺手,薛道生頓覺門上傳來一股大力,竟是如何也關不上去。

這年輕人站在半丈之外,碰都沒碰門一下,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薛道生頓時無比驚駭。

他不混跡江湖,不代表不知道江湖上的常識,這內力外放之技,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來。

薛道生一時慌了心神,顫著聲音道:“少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江湖與醫道向來涇渭分明,實在是不敢插手......也無力插手啊!”

年輕人笑道:“在下還未說是什么事情,掌柜的怎么就認為是要你插手江湖之事呢?”

薛道生一愣:“你難道不是要問......”

他下意識地開口,忽覺失言,又立刻閉上了嘴。

年輕人又道:“在下向來敬重行醫之人,不會為難掌柜的,既來了您店里,怎么說也是客人,莫非就這么拒之門外嗎?”

薛道生見這年輕人舉止斯文,談吐間從不失禮,略微松了口氣。

只好讓開了門,做出請的手勢,“既如此,少俠便請進吧。”

屋里燃起了燈。

薛道生泡了壺熱茶,倒了一碗,端至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右手輕抬,接過茶水,道聲:“多謝。”

他既然是為問事而來,自然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薛道生便給自己也倒了碗茶,在年輕人對面坐下。

“少俠請問吧,只要是在下知道的事情,必定知無不言。”

他將“知道”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意思已經很明顯。

關鍵不在于“知道”,而在于“能不能說”。

年輕人卻不答,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酒壺,放在桌上。

“在下名叫何方,這壺中有一些藥,想請掌柜的辨識一下,是否能認出制作手法。”

何方......

薛道生一愣,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但他還沒多想,何方已經打開了壺口封泥,頓時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散發出來,似乎是酒,還混雜著許多難聞的草藥味。

這兩種味道混合起來,又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氣味,當真是奇臭無比。

薛道生的第一反應是,這壺中裝的肯定是一個重病彌留、天天吃藥、卻又喝了許多酒的人,醉酒之下吐出來的夾雜著胃酸的嘔吐物。

他差點就想跳起來,卻聽何方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臨時調出來的藥末,倒入酒中,才成了這種味道,掌柜不必擔心,絕對是無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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