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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暴亂

普布里烏斯·蘇爾皮奇烏斯·魯孚斯出生貴族之家,聯姻巨室,家資頗豐。又善于演說,演講時口若懸河,表情和動作都能達到生動感人的地步。

蘇爾皮奇烏斯初次在羅馬政壇登場就是在為貴族元老派站臺,他因彈劾元老院痛恨的諾爾巴努斯而聞名全羅馬。由此可見,蘇爾皮奇烏斯膽大心細,十分擅長以小博大,從而為自己牟取利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蘇爾皮奇烏斯在公元前88年放棄高貴貴族的資格,轉而謀求平民保民官的職位。

成功就任平民保民官的蘇爾皮奇烏斯也許自覺有肩負德魯蘇斯未盡的事業,他力圖廢除輕蔑新公民的現行法律。

但實際上面對羅馬的危局,蘇爾皮奇烏斯感到自己在貴族派里已經難有作為,尤其是面對隱隱要成為貴族派領袖,而且政治軍事能力都很出眾的蘇拉,更是沒有機會發揮自己的才能。

所以蘇爾皮奇烏斯投入平民派的懷抱,試圖借助平民派的力量達成自己對羅馬的改革目標。

蘇爾皮奇烏斯針對新舊公民的建議是對當時德魯蘇斯提案的堅持,希望能履行起政策的要求。而對于元老院元老的提案:不能從速還清債務的元老將被除職,則是出于對元老院結黨營私的打擊。一旦實行開來,負債元老與其他富裕元老的依賴關系便將不復存在。

以這種釜底抽薪的方式來肅清元老院,蘇爾皮奇烏斯根本目的就是削弱貴族派的力量。

同時,蘇爾皮奇烏斯為了將新公民納入己方,他建議新公民能毫無限制地參加公民大會。對此貴族派和保守派激烈反對,他們明里暗里阻礙法案的通過,然而這正好落入蘇爾皮奇烏斯的算計。

貴族派和保守派的反對聲音傳到新公民中很快就引發了騷亂,這正是蘇爾皮奇烏斯想看到的!

蘇爾皮奇烏斯借助自己平民保民官的身份開始暗中煽動起羅馬公民中不滿的情緒,只等待一個好時機將它引爆,進而逼迫貴族派和保守派承認自己的提案。

蘇爾皮奇烏斯計劃就是如此,他也在穩步推進這個計劃。由此看來蘇爾皮奇烏斯對如何利用民眾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早有想法,只是他的保民官前輩們的下場有沒有讓他汲取到經驗教訓,我們現在不得而知。

終于,經過四個月的激烈斗爭,蘇拉憑借自己迎娶大祭司女兒,基本統合了貴族派,也成功就職羅馬執政官,獲得對諾拉軍營里軍團的統帥權,他即將揮師東方。另一個執政官昆圖斯·龐培將負責蘇拉離開后的工作。

與馬略暗中結盟的蘇爾皮奇烏斯也經過四個月的謀劃,也已經為自己反對蘇拉,反對貴族派,積蓄了足夠的力量。

這天,蘇爾皮奇烏斯在公民大會發出提案:“我建議將小亞細亞指揮權授權給我們共和國的英雄,六次擔任執政官的蓋烏斯·馬略閣下!”。蘇爾皮奇烏斯當著元老院元老的面全力發揮他的演說水平,將馬略夸得天花亂墜。

面對蘇爾皮奇烏斯的胡攪蠻纏,已經獲得了統帥權的執政官蘇拉面帶怒色,立馬站起來反對:“蘇爾皮奇烏斯大人,你難道忘記之前在這眾多元老和祭祀的見證下元老院對我任命了嗎?你竟然敢公然反對元老院和公民大會做出的神圣的決定,你是在引起起元老院的混亂!是在破壞羅馬共和國的政治傳統!我絕不同意你的無理提案!現在,我以執政官的名義命令:羅馬官員立即休假,并停止一切公共活動!”

說完,蘇拉就要帶著蘇拉派的貴族們準備離開,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的他似乎知曉了蘇爾皮奇烏斯發言的底氣。

對此,蘇爾皮奇烏斯的回復是一場猛烈的暴動。

蘇爾皮奇烏斯早就暗中準備這天的到來,他在羅馬雇傭三千名手下,還有六百名身份較高的少年人在廣場發表演說,他們在這天一同到街市和羅馬廣場。

見提議被蘇拉拒絕,蘇爾皮奇烏斯命令暴動立即發動,三千多名暴徒向元老院外準備離開的元老襲擊過來。

許多蘇拉派的貴族還沒到逃家就被蘇爾皮奇烏斯黨羽打死。執政官昆圖斯·龐培的兒子被殺,執政官克文杜斯·龐培被抓,性命遭到威脅。

混亂之中,很多暴民或翻墻而入,或砸開大門,闖入元老院元老的家中燒殺擄掠,暴行就這么發生了。滅門慘案不斷上演,只有蘇拉因為馬略開門才免于一死。

馬略為什么要救蘇拉?原來是蘇拉逃到馬略家向其妥協:“馬略大人,我同意蘇爾皮奇烏斯的提議,將戰爭指揮權移交給你,只希望你能制止蘇爾皮奇烏斯發動的暴亂!”危急時刻蘇拉再次表現出自己機智過人的一面。

一心想著重奪榮耀的馬略見到蘇拉妥協,自然欣然同意,并且好心地派人護送蘇拉回家。

其實蘇拉在與馬略多年的共事之中,早就發現馬略沒有什么政治嗅覺,更不懂什么政治手段。于是他死馬當做活馬醫,跑到馬略身前,搏一搏這最后的一線生機。

馬略果然如蘇拉所料,沒有當場處死他,而是給了蘇拉逃跑的機會。馬略沒有用繩子將蘇拉捆綁起來,只是派了幾個手下一路看著蘇拉。

離開馬略家的蘇拉在心里舒了一口氣,認為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毫無疑問,盧基烏斯·科爾內利烏斯·蘇拉是個膽大心細的狠人。在朱古達戰爭的時候,蘇拉就敢深入敵營勸降敵軍將領,聯合他們騙朱古達來赴宴,從而結束戰爭。之后又在同盟者戰爭中,當其他將領進展寥寥之時,戰敗了以剽悍著稱的羅馬宿敵薩謨奈人。

對比之下,馬略的軍事指揮才能早已隨著年紀的上漲而下降,反而嫉妒使他內心扭曲,對榮譽的追求也更加強烈起來。

身經百戰的蘇拉在路上打翻馬略的幾個手下,喬裝打扮后趁機逃出了羅馬城,騎上搶來的一匹馬直奔諾拉軍營而來,他要爭分奪秒拿到羅馬軍團的指揮權。至于羅馬城里的家眷,本就生性薄涼蘇拉此時已經顧不上了,身邊沒有一兵一卒的蘇拉只能放棄救援妻兒,只顧自己的逃亡了。

蘇爾皮奇烏斯聽到馬略將蘇拉這個頭號敵人放跑了,顧不得向豬隊友馬略抱怨,他立馬組織召開元老院大會和公民大會。他在會上宣布將小亞細亞軍事指揮權交給馬略,并立刻派出兩個軍事保民官前去諾拉軍營接收軍團,并向士兵們宣布馬略將領是軍團新的統帥。即便此時馬略早已不擔任任何官職,現場卻無人反對將統帥權授予一介白丁,因為反對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此刻的羅馬元老院和公民大會就是蘇爾皮奇烏斯和馬略的一言堂。

就在羅馬城發生巨變的同時,諾拉軍營里的盧卡斯經過四個月的訓練,身體素質不斷提升,終于順利完成了新兵考核,如愿以償的擔任百夫長盧西烏斯的副手,負責起士兵日常的訓練、后勤的保障之類的工作,其他人也可以用“副百夫長”來稱呼他了。

當然,這四個月百夫長盧西烏斯如盧卡斯所料,一養好傷就立馬開始找盧卡斯的茬,在盧卡斯負責的工作上各種找麻煩,但是一次在眾目睽睽下,被盧卡斯正面擊敗的時候,一切就變了。

百人隊士兵雖然還不敢當面議論百夫長盧西烏斯,但是背后時常將盧卡斯和他對比,不乏有人發表對盧西烏斯厭惡的話語。

而盧卡斯平易近人,做事遵循軍法一絲不茍,又不失人情味,多有照顧新兵。于是順理成章的成為百人隊里最受歡迎的一個人。

百人隊里不少新兵開始投靠盧卡斯,一方面想學習如何變得和盧卡斯一樣強大,另一方面也確實是盧西烏斯不得人心導致。一個以盧卡斯為中心的小團體已經形成,其中包括發小曼利烏斯,大塊頭圖西斯,還有其他希望抱團取暖的新兵。

在等待新的軍團統帥的時候,盧卡斯繼續和營物官梅努斯保持好關系,還結識了兩位與百夫長盧西烏斯不對付的百夫長:百夫長巴庫魯斯,一個和圖西斯差不多的大塊頭,喜歡酗酒,是個作戰勇猛的老兵,因與盧西烏斯酒后打架而結怨;百夫長利米烏斯,一個靈活的戰士,要比盧卡斯矮上幾公分,和曼利克斯差不多高,但是個賭鬼,經常會在賭場輸了個精光,因借盧西烏斯錢不還而被盧西烏斯記恨上。

在盧卡斯看來這兩個百夫長都不是什么好人,盧卡斯不會和他們深交卻也不會把他們往外推,即便是微小的力量盧卡斯也要去團結。

此時的盧卡斯已經知道軍團即將開赴希臘,最終會在小亞細亞與本都王戰斗。正所謂:功名馬上取。盧卡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在羅馬建立一番功業,不負自己穿越一場。

只是意外往往突然地降臨到頭上,盧卡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戰竟然是進攻羅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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