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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蘇爾皮奇烏斯首級抵達羅馬

到了下午士兵訓練戰斗技能的時間,盧卡斯依舊沒有像其他百夫長那樣偷懶不來,而是在訓練場上認真地指導他百人隊士兵的訓練。

在盧卡斯看來,既然在軍團里當了百夫長,那就要了解自己百人隊里的每一位士兵,就要做到讓士兵時刻遵循自己下達的命令,建立起絕對的指揮。不光要靠軍法立威,而且要以身作則。

時間慢慢流逝,就在盧卡斯結束下午的訓練返回自己的營房的時候,軍營外不遠處的大道上,一個士兵背著一個木盒抱著馬脖子疾馳而來。士兵沿著勞倫圖斯至羅馬的大道,經過一個白天的快馬加鞭,終于在顛簸得快虛脫的時候于傍晚時分進入了羅馬城。

此時,元老院里元老們還在為蘇拉的改革進行著相互拉扯。蘇拉正黑著臉坐在元老院中間的椅子上,看著卡爾博還在為自己不愿就任裁判官,反對限制平民保民官的權力而發揮他的通俗演講,自己和其他蘇拉派的元老還不能打斷,否則就是破壞羅馬元老院的規矩。現在一心挽回自己形象的蘇拉只能忍著怒火聽他講完,之后才能繼續說話。

蘇拉也沒想到今天卡爾博竟然如此不給面子。原本先前對財政的討論很順利,主要是羅馬首富老克拉蘇在元老們對蘇拉的財政提案表決時,很果斷地投了贊成票,結果帶著一大幫和老克拉蘇有利益關系的元老一起支持蘇拉的財政改革,這給了暗中觀察的秦納派元老和老神在在的中立派元老一個“大驚喜”。

幾分鐘前的蘇拉還在為自己事先做出拉攏羅馬首富老克拉蘇的決定感到慶幸,在心里感嘆道:“這真是明智之舉啊!”財富的力量在這個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就是現在執掌羅馬大權,家資豐厚,已經被部分元老們暗中稱為“獨裁者”的蘇拉,也不得不羨慕因為老克拉蘇的財力所帶來的一呼百應的效果。

但元老院里早已和秦納結成同盟的卡爾博立馬感到了危險,他意識到這個時候必須有人站出來繼續抵制蘇拉的改革,否則蘇拉極有可能借著老克拉蘇這一記助攻徹底將他的改革推行開來,羅馬權力的天秤將不可避免地加快往蘇拉那邊傾斜。

于是卡爾博暫時決定拒絕昨晚和秦納預定好的假意答應蘇拉裁判官的任命,而是繼續先前自己反對蘇拉限制平民保民官的態度,他卡爾博要在這關鍵時刻為元老院里蘇拉的反對派打上一支強心劑。

事情的結果就是蘇拉的好心情轉瞬即逝,并且不得不干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聽著卡爾博長篇大論般的演講,眼睜睜地看著卡爾博將元老院的走勢從他手里奪走。而秦納則暗中對卡爾博投向贊許的目光,不禁在心里為他的勇敢和機智贊嘆不已,同時也為自己能找到如此有能力的盟友而感到洋洋得意。

可以說蘇拉和秦納之間無人知曉的第一個回合的交手其實是不分勝負的,然而事情的轉機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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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卡爾博,既然你拒絕了我最后的好意,仍舊想在你那該死的平民保民官的位子上坐著,那就祈禱自己別被我抓到把柄!否則的話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凄慘!”蘇拉毫不掩飾地用想要殺人的眼神盯著卡爾博,默默地在心里發誓道。

就在蘇拉覺得今天的元老院會議將要虎頭蛇尾的結束的時候,他的貼身奴隸突然從元老院外直徑走到他的身邊,對著耳朵低聲地說道:“蘇拉大人,蘇爾皮奇烏斯在勞倫圖斯被發現,當地財務官在抓捕他的時候已經把他殺死,現在他的首級就在元老院外!”

蘇拉隨著奴隸的講述,眼睛越來越亮,聽到最后,他忍不住自己興奮之情,用手用力地錘了一下身下的椅子的扶手,“嘭”的一聲,直接把還沉浸在卡爾博演講中的元老們驚醒過來,不明就里的元老們紛紛帶著驚訝和害怕的眼神望向蘇拉,他們以為這是蘇拉忍耐不下去了打算終止卡爾博的演講。有些膽小的元老甚至在想,是不是蘇拉不打算裝了,就要命令士兵進來,將卡爾博拖出去砍頭!

而站立起來侃侃而談的卡爾博看自己的演講被打斷,心中對蘇拉破壞元老院的規矩感到十分不滿,但現在畢竟不是和蘇拉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他還是裝作禮貌樣子向蘇拉詢問道:“怎么了蘇拉大人,我的演講有什么不正確的地方嗎?”

然而蘇拉馬上收斂了笑容,轉頭用陰狠的目光望著卡爾博,卻沉默了二十秒,進而察覺不對的元老們也在元老院里也安靜二十秒。所有人都像被什么恐怖東西盯上一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蘇拉要爆發了,下一秒就要用殘暴的手段清洗反對他的人,他們仿佛已經看到元老血流成河的樣子。

這下就連認為今天蘇拉將會像前兩天一樣戰果寥寥的秦納都感到恐懼,生怕蘇拉就要主動撕下和善的面具,向他忠于他的軍團士兵發出格殺勿論的殘暴命令。而被蘇拉足足盯了二十秒的卡爾博更是不復之前演講時意氣風發的樣子,而是恐慌到了極點。

只見卡爾博雙手張開,一直保持著剛才詢問蘇拉的姿勢,微張的嘴巴則是一點也不敢動。面容也不復之前從容淡定的模樣,而是難看地像是五官都擠在一起一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眼神中透露的驚慌失措。他的冷汗也瞬間就從背后滲出,很快就在自己身上華麗的托加上留下明顯的印子。而他大腦里的思維卻與幾乎靜止的外觀完全相反,反而在快速運轉。這種一靜一動沖突矛盾的并存讓卡爾博覺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深海之中,無窮無盡的窒息感將他完全包圍!就在卡爾博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于是心一橫,打算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的時候,蘇拉開始口說話了。

“哈哈哈!卡爾博,我為打斷你的演講感到抱歉。我剛才得知了一個令我十分開心的消息,沒忍住敲了下椅子,我想各位元老應該會原諒我吧?”蘇拉將微笑面具重新帶在臉上,大笑得對卡爾博和元老們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當然不會怪蘇拉大人啦!”,“蘇拉大人也是無心的嘛!”在看到蘇拉依舊和善地解釋原因,場上的元老們紛紛長舒了一口氣,然后不約而同地找出手帕,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在心里慶幸自己還活著,接著劫后余生的元老們紛紛回應蘇拉的詢問!

同樣快被嚇死的卡爾博也立馬恢復下神態,回答道:“蘇拉大人在元老院隨意就好,打斷我的演講我本人完全不會有什么意見。對了,蘇拉大人得到什么好消息?能否給我們這些元老們也一同分享一下呢?”

卡爾博觀察到元老院的氛圍已經有了回暖的跡象,善于挑動情緒的他于是打算利用蘇拉的“好消息”,把剛才的恐怖氛圍徹底抹去。

“蘇爾皮奇烏斯首級已經送到門外,你說這個消息是不是個好消息呢,卡爾博?”蘇拉舒展了下身體,用手臂支撐著腦袋,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淡淡的對卡爾博說道。

“呃!呃!”卡爾博聽到這句話后,面色再次僵硬起來,腦門上的冷汗也不受控制地再次冒了出來,并且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帶著震驚的眼神直愣愣的看向中央的蘇拉。卡爾博原本在心里醞釀的夸贊蘇拉的詞匯全都胎死腹中,只剩下“怎么可能!”這句話盤旋在腦海里。全場心情已經放松下來的元老們原本還在猜測是是什么好消息,當聽到蘇拉的回答,元老們馬上又把心提了上來,整個元老院似乎又重新回到剛才被蘇拉震懾的場景,他們全都在為蘇爾皮奇烏斯如此之快到來的死亡結局而感到震驚!

看著卡爾博支支吾吾的樣子,似乎看透他立場的蘇拉站起來冷哼一聲,環顧全程說道:“將蘇爾皮奇烏斯的頭顱送進來,讓元老們也都看看,一起為這個好消息開心開心!”

蘇拉的奴隸很快就把裝著蘇爾皮奇烏斯首級的木盒子帶進了元老院,蘇拉一把抓過盒子,掀開了蓋子,映入眼簾的果然是蘇爾皮奇烏斯這個令他厭惡之極的這張臉,只見蘇爾皮奇烏斯的頭顱被石灰等材料涂抹均勻,保存的很完好,沒有任何異味,也完全看不到有破損的地方。

蘇拉將裝有頭顱的木盒還給奴隸,示意他拿著到元老們的跟前展示一圈。元老院元老們在奴隸靠近的時候紛紛伸頭查看,果真是蘇爾皮奇烏斯的頭顱!元老院里剩下的馬略派元老立馬感到遭受到了一記對心臟的重擊,無不為聯想到馬略即將到來的凄慘下場。而秦納派的元老們則沉默不語,但很明顯士氣下降了很多。中立派則在暗自用眼神交流,是不是現在應該投靠蘇拉陣營了!

蘇拉一只手捏著托加的紫色鑲邊,大聲元老院里的元老們大聲道:“我怎么感覺不到你們的開心啊?共和國的叛黨魁首之一已經伏法,我想馬略的頭顱也在路上了!這難道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嗎?”說到最后,蘇拉已經是在質問全場的元老們!

“開心開心!”,“為共和國的光明的未來高興!”除了蘇拉派的元老們欣喜若狂大唱贊歌外,其他元老也在蘇拉的淫威之下不情愿的開始表示出高興的樣子。

“那今天的大會就到這里吧!對了,卡爾博,我對你裁判官的任命你是否有了新的看法?我再給你一個晚上考慮的時間,但我希望明天能聽到你的好消息!就像今天這樣的好消息!”看著天色已晚的蘇拉宣布結束今天的元老院大會,他高視闊步走到門前還不忘威脅一下卡爾博。

其實蘇拉很想現在就逼卡爾博做出決定,但他又覺得現在是自己已經大獲全勝,如果再逼迫卡爾博使他做出不明智的決定而讓自己難堪的話,這蘇爾皮奇烏斯的頭顱所帶來的政治影響恐怕又要像老克拉蘇那樣大打折扣了。索性今晚就先放卡爾博一馬,正好這蘇爾皮奇烏斯的死所產生的影響也需要時間來發酵,蘇拉十分期待明天元老院里元老們的表現會發生什么變化!

就這樣,隨著蘇拉和元老們的離開,蘇爾皮奇烏斯的死很快在整個羅馬城傳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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