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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訓練日常

訓練場上的這六個軍團當然不會都是新兵團,只有第九軍團有著較大數量的新兵補充,其他都是參加過同盟者戰爭的老兵團了,但是羅馬軍團的士兵每天都要訓練,只不過訓練內容會各自安排罷了。

嘀!聽到百夫長卡西烏斯大聲地吹著哨子,盧卡斯等新兵們連忙列好隊列。他們左手拿穩盾牌,置于身體左側,右手把標槍抗在肩上,目視前排,只看得見前排士兵的黑色頭盔。

盧卡斯身處百人隊中間的位置,前后左右全是還不熟悉的士兵同伴,他完全無法感知周圍的情況,耳朵里只有百夫長的哨聲和軍令,以及周圍士兵雜亂的呼吸聲。

“右、左、右、左、右、左······”聽從百夫長卡西烏斯的指揮,士兵們先踏出右腳,后踏出左腳,開始進行集體操練。

“前進!”“后退!”“橫移!”

“該死,保持距離新兵,你快要撞到前面的士兵了!”“蠢蛋,看看你的左右,記好自己的位置,保持好陣型!”

百夫長卡西烏斯嘴里不斷發出指令,指揮百人隊士兵進行各種各樣的移動。他不停的揮舞藤杖,時不時地抽打犯錯的新兵,而從他嘴里發出頻率最多的詞匯就是“保持陣型”。

盧西烏斯試圖通過訓練,讓每個士兵都要知道自己在陣型中的位置,以及如何調整錯誤站位。

百人隊里思維敏捷的盧卡斯立馬就意識到,“保持陣型”或許就是羅馬軍團能夠在對外戰爭中保持高勝率的重要原因之一。

仔細想想,北面阿爾卑斯山外的高盧和日耳曼這些蠻族最喜歡提著長劍沖鋒,這時羅馬步兵用盾牌抵擋,蠻族士兵的沖擊力會通過盾牌和前排士兵傳遞到羅馬后排士兵。

但在“保持陣型”下,后排的士兵會用右手死死抓住前排士兵的背帶,進而抵住前排士兵的后背,也能夠在士兵想沖出陣列時及時拽住,繼續維持陣型。

這樣,羅馬軍團一個個百人隊成為一個個整體,如同洶涌浪潮中的頑石,能夠輕易擋敵人的沖擊,。之后羅馬步兵就可以用羅馬短劍進行反擊了。

盧卡斯得益于現代隊列訓練沒少經歷,腦子和手腳配合得也還行,幾乎是百人隊里對速度把控最好的一個,新指令下達后都會及時做出正確的反應,這倒也讓一直想找茬的百夫長盧西烏斯有點意外。

只不過這只是戰斗隊列行進的訓練,幾乎所有人都能領會要點,要求也不會有現代閱兵那么高的要求,除了百夫長偶爾的喝罵外沒有過多的難度。等到之后訓練士兵移動到破碎地形地帶進行訓練,真正的難度才會到來。

接下來便是各種戰術的演練。

快速奔跑沖刺訓練針對的是對有力地形的搶占,這要求士兵跑得快還要整齊,以防在搶占過程中發生遭遇戰而沒有時間整隊。而地利可以說是指揮官戰斗開始前后最先考慮的事情,無論是搶占高地之類的有利地形,還是把敵人逼入沼澤、河流等不利地形,都需要士兵快速行動,而這些細節都將決定一場戰爭的走向。

戰斗士兵三線輪換戰術針對的是在與敵人進行長久戰斗時,通過將前排的士兵輪換,使得百人隊士兵能夠長時間作戰,甚至最后能夠有余力進行反擊追殺,這個戰術也更有利于一線傷兵的轉移治療。

圓陣是羅馬士兵原地堅守的最佳應對選擇。它可以抵擋海量敵人四面八方的進攻,而且圓陣一般至少有內外三層,這樣可以內外不停輪換。配上羅馬軍團獨特的裝備羅馬大盾,士兵們絕對可以堅持很長時間。

由圓陣變形而來的四面空心方陣則是羅馬軍隊行軍遇襲時首選的軍陣。狹長的行軍道路不適合圓陣的展開,卻是四面空心方陣發揮作用的最佳場地。

龜甲陣則是羅馬軍團防御遠程攻擊百試不爽的絕招,可以在不利的情況下承受敵人海量的遠程傷害。弱點就是害怕敵人用重型遠程武器進行射擊。

還有移動龜甲陣的練習,這是進攻敵人營寨,掌握戰場主動性的高級戰術。

隨著時間流逝,即便初春的坎帕尼亞天氣依舊人感到寒冷,但百人隊里逐漸有士兵出現,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反應變慢的情況。

但是在盧西烏斯手下,休息是沒有的。百夫長盧西烏斯的手杖還在不停揮舞,時刻糾正士兵走形的動作。

“保持陣型,調整呼吸,不要做額外的動作浪費體力,堅持住!”百夫長盧西烏斯依舊精神飽滿地大聲呼喊:“新兵們記住,在戰場上,只有堅持到最后的士兵才有資格享受勝利的榮耀,才能享受豐厚的戰利品!”

盧西烏斯說完這話,盧卡斯明顯感覺到周圍士兵的呼吸急促了一下,他們原本已經彎下的身軀重新挺直起來,有幾個甚至發出了一聲吼叫,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能獲得戰場上的戰利品。不多時整個百人隊都開始吼起來了,仿佛力量重新被灌注到百人隊的身軀里。

“這難道就是‘振奮’技能嗎?”盧卡斯想起前世玩過的全戰羅馬,心里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羅馬軍團確實有戰后瓜分戰利品的傳統,畢竟羅馬共和國的繁榮根本就是建立在對異族的征服與掠奪之上的。羅馬不斷的擴張帶來不可計數的利益。而士兵們在戰勝異族敵人后,大多會掠奪一波,發一筆橫財,這可比城市市民們掙得多得多。這也是馬略改革后,兵員不再短缺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時羅馬奴隸制蓬勃發展,羅馬新舊自由民甚至公民都被各大奴隸主,大商人,大資本家和貴族擠壓的沒有多少生存空間了,大量破產人員只能涌入羅馬軍團,或者給貴族們這些上層人士當打手。羅馬軍團如今也早已經不是共和國早期以保衛國家為信仰的那支軍隊了,“有奶便是娘”就是對如今羅馬軍團最佳的注解。

所以,當聽到“戰利品”三個字,百人隊士兵全都興奮起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盧卡斯也從中學到了保持軍隊士氣最佳的方法—給錢。但盧卡斯馬上意識到這個方法的缺陷:這錢要么軍團發,要么允許士兵自己去搶。要是軍團沒錢糧,又打敗仗,那分崩離析不是轉瞬間的事嗎?打仗的事先放置一邊,畢竟勝負乃兵家常事,但要是軍團沒有元老院和公民大會的撥款支持,那不會要將軍們自己拿錢吧?要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們也沒錢的話,不會發生武裝討薪這種荒唐事吧?

盧卡斯連忙甩了甩頭,想甩掉腦子里的亂想。

砰!“啊!”盧卡斯突然感到肩膀受到一擊重擊,沒忍住發出一聲痛呼!他慌忙用余光掃過,發現百夫長盧西烏斯正拿著藤杖,一臉獰笑的模樣看著他。

“愚蠢的盧卡斯,走神掉隊了吧!這下被我逮到了!哈哈哈!不過你先別害怕,我現在不會懲罰你,但是下午進行武器對練的時候,我會好好關照你的!”說完對盧卡斯充滿惡意的話語,盧西烏斯又抬頭,大聲對百人隊故意說道:“你們這些新兵聽著,現在表現不好的將會和盧卡斯一樣,會在下午的對練訓練中來感受一個真正羅馬軍團戰士的力量!但是不要害怕畏縮,傷筋動骨不是戰士們必定會遭受的嗎?哈哈哈!士兵們繼續訓練!”

嘀!嘀!隨著百夫長再次吹響哨聲,百人隊士兵聽從盧西烏斯的指令繼續操練,而盧卡斯則是在心里大叫:“倒霉!倒霉!”卻也不敢再多想什么。

“先把注意力放在訓練上再說吧。”盧卡斯忍著肩膀的疼痛在心里說道。

終于,上午的訓練隨著太陽爬升到最高處結束,士兵們和來時一樣,整齊安靜的跟隨百夫長回到各自的營帳。剛進入營帳新兵們馬上脫掉身上的裝備,然后癱坐在地上開始大口灌水,他們疲憊得一點想要交談的欲望都沒有。

坐下來的盧卡斯揉了揉左肩被打的部位,雖然痛感強烈,但是感覺并沒有傷到骨頭。盧卡斯對此感到萬幸。曼利克斯見狀,放下手里的木水杯,關心地問道:“怎么樣?會影響下午的訓練嗎?”

“不嚴重,只是有點腫。”盧卡斯搖搖頭道,“不過得疼上幾天了。”

“百夫長盧西烏斯真是···”曼利克斯張口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被盧卡斯制止了。

此時的盧卡斯不得不思考下午的對練了,百夫長盧西烏斯在逮住盧卡斯之后又逮了幾個倒霉蛋,毫無疑問下午這幾個人下場將會和他一樣慘,基本都會被盧西烏斯暴揍一頓。盧卡斯完全不認為自己會是百夫長盧西烏斯的對手。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盧卡斯畏懼之情很快爬上心頭,但一想到上午出發訓練前對未來的規劃,又覺得自己不能一直膽怯下去。

盧卡斯握緊拳頭,感受到經過一上午的訓練,自己身體素質仿佛又高上一分,力量又強上一分,他頓時又有了點信心了。

“既來之即安之,既安之即樂之,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退路了。前世的安穩和平不會再有,兇殘野蠻才是這個時代的底色!既然命運讓我先成為一個戰士,那我就接受命運的安排,以戰斗為樂!以勝利為榮耀吧!”

盧卡斯想著想著不由得拔出身旁的羅馬短劍比劃起來。

只見它長五十至六十厘米,不及高盧日耳曼人的長劍長,卻足夠厚重鋒利,敵人被刺中的話不死也殘。而寬大厚實的羅馬大盾可以很好的防御敵人的擊打,兩者真是最佳拍檔。

“至于盾牌和短劍的戰斗技巧,就看下午的初次體驗了。”

“既然躲不過盧西烏斯,那就聰明點,先以防守為主,保持自身不受傷。至于以后,如果他故意找我的茬的話!呵!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認輸的!來日方長,是人他就會有弱點!”

盧卡斯瞇著眼睛,撫摸著羅馬短劍的劍身,感受到短劍的鋒利,此刻的他深刻地感受到“身懷利刃,殺心自起!”這句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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