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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戰羅馬城

沒有做任何停留,急行軍而來的兩個突襲軍團乘著夜色從臺伯河橋、科林門和埃斯奎林門三個地方,越過依法禁止戰爭入內的界限,軍團沖鋒的腳步聲瞬間打破夜幕的寧靜。

“敵襲!”

羅馬城的衛兵剛察覺敵人襲來,就被來勢洶洶的兩個軍團給嚇得屁滾尿流,一路朝羅馬城內逃去。

羅馬城的防御力量完全沒有想到蘇拉的軍團來的如此之快,進攻如此突然。蘇拉的突襲計劃完全出乎守軍的意料,也打了馬略措手不及。

喊殺聲從蚊子叫聲般大小,很快變的鋪天蓋地起來,對于躲在家里的羅馬城居民們來說,仿佛雙方就在耳邊廝殺。

不同于以往羅馬城內的爭斗,這是羅馬建城以來第一次有羅馬的軍隊進攻羅馬城。

平民們急忙堵好房門,并且跪地呼喊朱庇特的神名,以祈禱神明保佑。貴族們面對這種動亂也和平民們沒什么兩樣,他們反而因為財富被破家滅門的可能性更大。

羅馬城里有識之士,特別是那些中立派貴族元老們,紛紛為羅馬遭受如此苦難而痛哭不已,為羅馬共和國的滑入深淵的未來感到恐懼和悲哀!但他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會去做。

突襲軍團的士兵可不會這么多愁善感,他們紛紛與遲遲而來的抵抗力量接戰,即便是急行軍而來,他們依舊氣勢如虹,憋著一股狠勁在沖殺!

羅馬城三個方向傳來的廝殺聲很快傳遍全城,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慌亂下急忙組織起兵力。

盧卡斯所屬百人隊進攻的是埃斯奎林門,他們和其他百人隊一起組成進攻陣型直奔埃斯奎林山頂殺去。

“殺!殺!殺!”上了戰場的百夫長盧西烏斯像個瘋狗一樣怒吼著,只見他脫離了陣型,一頭扎進敵人陣型中大肆刺擊砍殺。

由于百夫長是單獨列陣于百人隊的左前方,方便觀察敵人,指揮百人隊,所以極易受到打擊。而副百夫長則是列陣于百人隊的右后方,方便隨時接過百夫長的指揮權。

盧卡斯雖然恨不得盧西烏斯早點去死,但在這時他還是接過指揮,命令士兵壓上去,避免百夫長盧西烏斯陷入重圍之中。

“百人隊進攻!”盧卡斯大聲命令道。

前排的士兵立馬沖撞上去,后排的士兵緊隨其后,他們抓緊前排士兵的背帶,穩住他們的身形,并隨時準備接替戰斗。

盧卡斯隨手刺死沖過來的士兵,然后用盾牌把他推倒在地,接著擋住下一個敵人的突刺,順手用盾牌砸斷了他的小腿,右手的羅馬短劍捅入他的腹部,頓時一大股鮮血從敵人嘴里噴出,還好盧卡斯盾牌及時擋住。

盧卡斯往往在防住敵人的進攻后能立馬抓住敵人的破綻,并給予致命一擊,結果掉敵人的性命。盧西烏斯則更加粗暴,總是先聲奪人,進攻不停,瘋魔一般的進攻不斷使敵人畏懼后退。

就在敵人快被訓練有素的軍團士兵突破的時候,埃斯奎林山的房屋屋頂上突然出現看不清數量的馬略輔助步兵,他們基本就是馬略在城里招募的第二批自由民,但因為時間緊急只進行了投擲武器的訓練。

只見他們紛紛向道路上戰斗中的百人隊投下雨點一般的石塊和標槍。頓時,參與進攻埃斯奎林山的士兵們受到遠程打擊而慘叫連連,不少人被石塊和標槍砸中,當場斃命。

盧卡斯立馬抬起手上的盾牌格擋飛過來遠程襲擊,見盧西烏斯依舊向前拼殺,在這緊急關頭,他對百人隊大聲命令道:“龜甲陣!”

百人隊紛紛向前靠攏,將盾牌前后相互重疊在一起,盾牌左右則嚴絲合縫。叮叮當當!他們完美擋下遠程威脅。

嘭!嘭!咻!咻!石塊和標槍仿佛無窮無盡般地落下,在這狹小的地形,士兵們一面承受前面敵人的反擊,一面動彈不得,作戰效率直線下降,致使戰況開始焦灼起來。

盧卡斯也是一臉焦急,如果不能制止對方遠程兵種的射擊,再堅固的防御陣型,也會受制于士兵的體力而崩潰,更何況他們還是急行軍而來。

龜甲陣中盧卡斯忽然看到士兵攜帶的火把,靈機一動,他大聲疾呼道:“點燃火把,點燃火把,把火把向兩邊房頂扔去!”

為了今晚能解決掉盧西烏斯,盧卡斯事先特意命令士兵多攜帶火把,以防只有自己三人帶火把讓人感到奇怪,沒想到這時竟發揮出了關鍵的用處。

聽到的士兵紛紛配合點燃火把,趁著頭上射擊的空檔期,立馬撤開盾牌,朝著兩邊房頂扔去。

轟!四五十只火把瞬間點燃兩邊的房頂,猛烈的大火逼得房頂上的輔助士兵趕忙跳下房屋,躲避火焰。

百人隊面前阻擋的敵人也在遭受士兵的火焰襲擊后大驚失色,陣型也被破壞,看著已經擠進自己身邊的軍團士兵,這些烏合之眾紛紛扔掉武器,落荒而逃。

“好!”蘇拉帶著他的騎兵衛隊正在后方觀戰指揮,在看到這一幕火攻智慧后大贊,然后后命令道:“各百人隊快速追擊過去!”

盧卡斯在找回盧西烏斯重新整理陣型后,繼續率領百人隊向著埃斯奎林市場進攻而去!

此時,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組建的最精銳的一個軍團已經集合完畢。他們先一步到達埃斯奎林市場準備阻擊蘇拉軍隊。蘇拉的先頭部隊則在發現嚴陣以待的敵人后,立即發起沖鋒。

盾牌碰撞聲和廝殺聲此起彼伏,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憑借地利和人數優勢一時間將急行軍而來的突襲軍團打的是節節敗退。

蘇拉的士兵的喘氣聲愈加明顯和沉重,沖殺聲明顯減弱。盧卡斯見前方戰況不利,知道再拖下去士兵的體力就將要崩潰,而其他方向的部隊趕來還要很久,再不改變戰局,接下來突襲軍團恐怕要遭受大敗。

面對如此危機時刻,盧卡斯在想能否繞過埃斯奎林市場,進攻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部隊的后部,給他來個“包餃子”戰術。

于是他讓圖西斯和曼利克斯給自己搭人梯,自己攀上房頂登高望遠。

即便夜晚昏暗不清,盧卡斯依舊借著微弱的火把光線和月光,發現了右邊還有路可走,并在心中規劃一條經過蘇布拉街繞到敵人背部的道路。

盧卡斯借著曼利克斯和圖西斯的接應順利下了房頂,然后告知百夫長盧西烏斯自己的計劃。盧西烏斯也知道戰局的勝機轉瞬即逝,立馬點頭同意了盧卡斯的計劃。

“跟我走!我們繞過去!”盧卡斯于是朝還在籌足不前的士兵大聲呼喊道。

很快好幾個百人隊聚集到盧卡斯的身邊,盧卡斯立即帶著這些百人隊士兵通過埃斯奎林市場旁邊的蘇布拉街,快速繞到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部隊的身后,并向他們發起猛烈進攻。

“殺!”一陣喊聲從馬略的臨時傭兵身后傳來,猝不及防下,后排的士兵遭受了偷襲,一時間傷亡慘重,并且陷入了兩面夾擊的境地。即使馬略手下老兵拼命維持陣型,大聲鼓舞士氣,自由民們還是不可避免的士氣陡降,即將陷入潰敗的境地。

畢竟自由民們為了金錢加入馬略,而非對他有多忠誠。在如此險境之下,他們的雇主都可能小命不保,他們又怎么能為馬略奮不顧身呢?這也許是馬略軍事改革造成的惡果之一吧!士兵們從那時起只對金錢忠誠!

這時,戰場嗅覺靈敏的蘇拉上前大喊:“投降可活命!投降可活命!”于是馬略的士兵紛紛放下武器投降。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見狀只能帶著老兵心腹一齊撤退到特忒勒斯神廟。

看著身前寥寥無幾的幾個老兵,馬略不甘心就這么敗于蘇拉之手,他和蘇爾皮奇烏斯對身旁的元老們說:“我懇請你們去組織一切的公民前來抵抗蘇拉。”但是無人回應。

不甘心的馬略派人向還未被攻陷的半個羅馬城發布通知,承諾給予奴隸自由來號召奴隸從軍,結果從者寥寥。馬略和蘇爾皮奇烏斯見大勢已去,只能騎上快馬帶著老兵,快速地從尚未被蘇拉控制的城門逃出了羅馬城。

很快,除了零星的抵抗和騷亂外,羅馬城已基本落入蘇拉之手。突襲軍團的士兵在經歷這場艱難的夜戰后紛紛癱坐在地面上,很多都累得都一躺下就睡著了。受傷的士兵也只能簡單包扎一下,重傷的大概等不到救治了。后到的軍團正準備入城接管羅馬城。

蘇拉在接見貴族派元老的同時,命令部署在羅馬城四周的騎兵不要松懈,必須抓捕到任何逃出城的人。

就在所有士兵都在休息的時候,百人隊里百夫長盧西烏斯以方便之名走出埃斯奎林市場。這一幕被一直盯著的盧卡斯三人看見,于是盧卡斯故意四下詢問百夫長去哪了,百人隊的士兵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這樣,曼利克斯和圖西斯你們兩個出去尋找一下百夫長,現在羅馬城還不安全。”盧卡斯故意表示關心,暗中卻給曼利克斯和圖西斯打出行動的手勢。

曼利克斯和圖西斯趁著夜色偷摸帶上幾個火把,也離開埃斯奎林市場,前去尋找盧西烏斯。

“今夜的好戲還未結束,盧西烏斯大人!”席地而坐的盧卡斯安靜地等待著曼利克斯和圖西斯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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