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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飛哥落幕

嬰兒的降生為沉悶的基地帶來一縷涼風,緩解了眾人一直壓抑著的情緒。

陳子牧非常好奇,嫂子譚溫慧這一手接生的本事是從哪里學來的。為此他旁敲側擊的問過譚溫慧,但她每次都輕描淡寫的掠過。

最后還是譚哥走漏了嘴,某天喝茶的時候,陳子牧又無意間說出此事,譚哥嘿嘿笑道:“那是她家的看家本事。”

“如此說來,嫂子還是中西醫雙修?”陳子牧詫異的問道。

“差不多吧。”譚哥自知失言,只是端著茶杯喝茶。

“嫂子為什么去跑業務呢?”陳子牧心里還有一個疑問。

“你問這個來干嘛?”譚哥盯著陳子牧問道。

“我打算弄一個實驗室。”陳子牧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譚哥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她離開的原因你就不要打聽了,反正總不是什么好事。”譚哥淡淡的說道,“不過你說的醫療器材,我想她知道的不少。”

“嗯,她在這一行,至少價格這方面咋們不會被騙得太厲害。”陳子牧嘿嘿笑道。

“怎么,你也心疼錢了?之前折騰蛇房的時候可沒見你皺過一次眉頭啊。”譚哥戲謔的看著陳子牧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可混為一談。”陳子牧擺手笑道。

“待會她來了,你直接問她就行了。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打探她的私事,否則我饒不了你。”譚哥半是威脅半開玩笑的說道。

“知道啦。”陳子牧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道。

忽然間,觀景臺里的二人都渾身一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一起眺望遠方。

但見一輛白色動車從遠方風馳電掣般的駛來,陽光下動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支希望的利箭,沖破了二人心頭的烏云。

“動車能走了,這該死的疫情也快結束了吧?”譚哥喃喃自語道。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陳子牧目光閃動,心中暗道。

“你們在看什么呢?”譚溫慧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陳子牧和譚哥相視一笑,各自含笑搖頭。

“真是奇怪了。”譚溫慧坐下后打量著二人搖頭道。

“嫂子,我這里有一份醫療器械的名單,您看下。”陳子牧從兜里摸出一張紙遞給譚溫慧。

譚溫慧疑惑的接過紙張,只是掃了一眼便抬頭看著陳子牧奇道:“你打算弄一個實驗室?”

“對。”陳子牧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譚溫慧驚奇的看著陳子牧,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居然有這個膽識,不簡單吶。”

“別說那些,你先算算多少錢。”譚哥一旁催促道。

“嗯。”譚溫慧點點頭,低頭看著紙上的名單,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說道:“連帶建好實驗室,不低于一千萬。”

“這么少?”陳子牧有些意外。

“要花那么多?”譚哥吃驚的說道。

“這一千萬只是前期的費用,后期運行的成本也不會低。”譚溫慧看著陳子牧說道,“你不是和農學院有合作嗎?怎么還想自己弄?”

“現在這個狀況,那邊的實驗早就停了。而且,”陳子牧輕聲道,“我怕不連續。”

“有這個風險。鐵打的實驗室,流水的學生。”譚溫慧點頭道,“你考慮的極是。”

“如果嫂子愿意,我打算把建實驗室的事委托給您。”陳子牧嘿嘿笑道。

“這么大的事,你就放心交給我?”譚溫慧笑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向來如此。”陳子牧哈哈笑道。

“既然子牧都這樣說了,那行,我就接下來了。”譚溫慧點頭笑道。

工業園區依舊冷清,其他企業的大門都緊閉著,只有口罩廠的員工在忙碌。一輛小車駛進工業園區,它慢慢行駛在空蕩蕩的路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飛哥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口罩廠的門口,他心里在咒罵。

“當初怎么就沒弄死它!”飛哥心里那個恨啊,自從他了解到口罩廠的利潤后,他失眠了。后知后覺的飛哥也打算去搞口罩機來生產口罩,但疫情期間不僅口罩機價格飆升幾十倍,連帶原材料都漲了很多。

“該怎么弄呢?”飛哥放倒車背,從口袋摸出僅剩的一根煙,在車里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飛哥猛地坐直了身子,他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后啟動車子飛快的離去。

天地樓里,飛哥坐在主位,一邊泡著茶一邊看著對面瘦小男子說道:“老鼠,有個事你幫我去做一下。”

“飛哥您盡管說。”老鼠長得人如其名,尤其是一雙綠豆眼閃爍著賊光。

“把口罩廠的倉庫燒了。”飛哥淡淡的說道。

“什么?”正欲拿起茶杯的老鼠聞言手抖了抖。

“怎么,不敢?”飛哥冷眼看著老鼠。

“沒什么不敢的。”老鼠恢復了神態,淡淡的問道,“什么時候動手?”

“快了,”飛哥陰冷的笑了一聲,“你等我通知。”

“行,我回去準備準備。”老鼠放下茶杯,起身告辭。

幾天后,疫情忽的在鄉里流行起來。鄉里不得不禁止眾人外出,直到此次疫情結束為止。

與此同時,老鼠也收到了飛哥的信息:“動手!”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

午夜十分,一道人影悄悄摸進了工業園區。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身在暗處,然后摸到了口罩廠倉庫的后面。人影脫下鞋子,輕巧的爬上三米高的倉庫,單手吊著一塊突出的磚頭。

人影從口袋摸出一個東西,小心翼翼的掛在電線上。然后又摸出一個東西,只見他把兩樣東西一碰,火光四濺,口罩廠的倉庫頓時停電了。

“小菜一碟。”人影情不自禁得意的笑道。

人影從墻上滑了下來,躲在暗處靜靜等待了好久,見沒有任何異常他才再次潛道倉庫后面,輕巧的竄上墻壁攀附在抽風機下。

緊接著人影從兜里再次摸出一些粉末,從抽風機的間隙處吹進了倉庫里,然后人影嘿嘿一笑,竟從嘴里吐出一根吸管,往倉庫里伸去。

做完這一切,人影從三米高的墻上輕巧的落下,竟不發出半點聲音。

就在人影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的時候,殊不知在基地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陳子牧看在眼里。

“譚哥,你可認得此人?”陳子牧把手機遞給譚哥問道。

“哼,老鼠。”譚哥只是瞧了一眼,便喊出此人的名字。

“看來是熟人啊。”陳子牧摸著下巴說道。

“沒錯,他是飛哥的人。”譚哥冷漠的說道。

“飛哥?”陳子牧愣了一下,“他怎么就跟我耗上了呢?”

“你不知道吧?還記得你辦證被卡的事嗎?你以為是誰授意的?”譚哥冷笑道。

“也是飛哥?”陳子牧臉色漸漸變得冰冷。

“除了他,還有誰?”譚哥喝了一口茶說道。

“我與他無冤無仇,甚至之前的事我都不計較了,為什么他還要針對我?”陳子牧有些不解。

“人啊,是最復雜的生物。你以為只有他在針對你?”譚哥忽的笑道。

“還有其他人嗎?”陳子牧愣了。

“我聽說你給口罩廠的員工租的房子房租漲價了?”譚哥淡淡的問道。

“是的,已經漲了幾次了。”陳子牧點頭道。

“鄉里人不傻,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你蛇場是多么的賺錢了。更何況你的口罩廠,搞得紅紅火火,其他人眼紅不足為奇。”譚哥伸了個懶腰,接著說道,“若不是有我在,這些年你能那么順利嗎?”

陳子牧啞口無言,他心知譚哥的話不是自夸,而是事實。

“那現在我該怎么辦?”陳子牧有些迷惘。

“殺雞儆猴。”譚哥一字一頓的說道。

陳子牧聞言低頭沉思了良久,當他抬起頭時,眼中寒光凜冽,只聽他低語道:“那就讓這火,燒出個晴天來。”

飛哥一直坐在桌前,他在等待一個人。當時鐘敲響三下時,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然后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飛哥凝聲問道。

“放心吧,我做的手段,任憑他們怎么查也查不出來!”老鼠得意的笑道。

“你就那么有把握?”飛哥有些不信。

“這是我在牢里學到的,據那人所說,他從未失手。”老鼠嘿嘿笑道。

“那就好。”飛哥點點頭,從桌下摸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推到老鼠面前。

老鼠不說話,伸手抓過袋子掂了掂,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疫情一旦解封,你馬上離開這里。”飛哥嚴肅的說道。

“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老鼠提著袋子,起身和飛哥告別。

凌晨五點,口罩廠的倉庫起火了。僅僅半個小時,倉庫里存放的口罩和防護服全都被焚燒干凈,連帶著附近的倉庫都被火勢波及。

鄉里大怒,市里震驚,當即成立了工作組,專門調查此事。

口罩廠倉庫失火的事迅速在鄉里傳開了,眾人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龔主管非常的焦急,他看著倉庫一地狼藉,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陳子牧給龔主管打去電話,讓他先不要理會失火之時,而是盡快恢復生產。

飛哥提心吊膽了幾天,但始終沒有見人找上門來,他也就漸漸放心下來。

“以老鼠的本事,想來不會有事的。”飛哥精神頭好了許多,甚至還開車去工業園區看了看。

鄉里的班車恢復了通行,車上人不多,稀稀疏疏的散坐。老鼠戴著口罩,背著一個雙肩包,用棒球帽遮住臉龐坐在最后面左邊靠窗的位置。他已經想好了要怎么花這筆錢,一想起那個娘們的身姿老鼠竟有些生理反應。

“到時候要好好的干才行。”老鼠有些心猿意馬。

班車停了下來,老鼠并不在意,本來鄉里的班車就是隨便上下客。

但很快老鼠覺察到氣氛不對,他抬頭一看,驚駭的看到譚哥慢慢向他走來,然后坐在了他的身邊。

“譚,譚老大!”老鼠結巴的說道。

“你這么著急去哪啊?”譚哥翹著二郎腿笑呵呵的問道。

“老家有些急事,我就趕回去嘛。”老鼠言不由衷的說道。

“是嗎?”譚哥瞥了老鼠一眼,然后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老鼠此刻是坐立不安,好像置身一個炙熱的火爐邊,他的額頭上竟滲出細密的汗珠。

“你好像很熱?”譚哥忽然開口道。

“沒,沒有。”老鼠慌忙說道。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站了。”譚哥淡淡的說道。

“哦,哦。”老鼠不知譚哥此話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無話,班車進入市區,即將入站的時候,老鼠站起來喊道:“下車!”

“不是要進站買票嗎?怎么在這個地方下車呢?”譚哥睜開眼睛淡淡的問道。

“我,我想租輛車回去快點。”老鼠陪著笑說道。

“呵呵,還是進站吧。”譚哥一把將老鼠扯下,然后朝司機喊道,“進站!”

司機是認得譚哥的,對他的話不敢不聽,當下發動班車,就朝車站入口駛去。

“譚哥,你想干什么?”老鼠終于忍不住喝道。

“進了車站你就懂了。”譚哥淡定的說道。

班車進了車站,呼啦涌來一群警察圍住了班車。車上的人還在驚詫,老鼠眼前一黑暗道:“完了!”

“走吧。”譚哥起身,抓著老鼠的衣領,像提小雞崽子似的把他提下了車。

兩個警察隨即上前,牢牢扣住老鼠,押著他迅速的上車離去。

“沒想到會是你。金盆洗手,還是浪子回頭?”一個老警察打量著譚哥說道。

“年輕不懂事,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事理了嘛。”譚哥在這個警察面前竟難得的露出謙恭之色。

“那就好好過日子,別再辜負了阿慧。”老警察說完,轉身上了一輛警車,迅速的駛離車站。

“我知道,明叔。”譚哥望著警車離去,心里默默的說道。

這一天早上,飛哥起床后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最近他都在熬夜,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困倦導致的。

給家里供奉得到觀音像上了香后,飛哥才出門買了早點,回到天地樓里慢慢吃著。

清早的陽光慢慢從門口照進一樓大廳,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廳變得明亮了許多。飛哥看著陽光,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這是他一天中最喜歡的時候,吃著早點看著時間流逝。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陽光,大廳又變得昏暗起來。

然而飛哥沒有出口怒斥擋住陽光的人,他愣了片刻,才接著吃著早點問道:“你來做什么?”

“我來給你送行的。”譚哥淡淡的說道。

“送行?”飛哥聞言又是一愣,遠處忽然響起了警笛聲。

“事情敗露了?”飛哥苦澀的說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譚哥緩緩說道。

“沒想到最后我還是斗不過你。”飛哥吃完早點,又喝了一口昨夜的剩茶水。

“你斗的不是我。”譚哥搖頭道。

“那是誰?是那個叫陳子牧的小子?”飛哥不解的問道。

譚哥沒有說話,側過身子,陽光再次照進大廳。昏暗的大廳又一次變得明亮起來,飛哥怔怔的看著陽光,長長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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