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忍
- 重回2009年,以特種養殖翻身
- 貓不是虎
- 4850字
- 2023-12-01 14:00:00
回到蛇場,陳子牧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今天廟會的遭遇過于離奇,他需要緩一緩。
“那個大師,恐怕已經看穿了我,知道我不是現在的人。”陳子牧躺在床上,回想起老和尚的話,眼中露出一絲憂愁之色。
“大師應該不會說出去的,畢竟最后他也說了一句心安即吾鄉。”陳子牧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感到焦慮。
陳子牧猛地坐起來,下了床推開窗戶。寒風頓時拂過陳子牧的臉,讓他焦躁不安的心稍微安穩了些。
“不論如何,現在已經成為現實。我要做的,就應該聽大師的話,心安即吾鄉。”良久,陳子牧吐出胸中濁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下午六點半,譚秦香來敲門,陳子牧才把房門打開。
“陳哥,吃湯圓啦。”譚秦香站在門口笑嘻嘻的說道。
“好,我們走!”看著門口笑靨如花的譚秦香,陳子牧心里最后一點彷徨恐懼蕩然無存。他哈哈一笑,拉著譚秦香的手大步就往樓下走去。
眾人吃過湯圓,陳子牧旋即讓陳強和陳海開車去買回煙花爆竹。
“堂哥,這合適嘛?往年都沒有放。”陳強聞言卻是一愣,平時蛇場可是嚴禁煙火的。雖然今天是元宵節,但是往年也并沒有燃放煙花爆竹的先例。陳強一時不知所措,只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譚秦香。
譚秦香先是微微搖頭,然后頭朝陳子牧一點。陳強頓時會意,目光重新落在陳子牧臉上。
“沒事,一年難得放一回,大家高興高興!”陳子牧哈哈笑道。
陳強得令,興奮的帶著陳海開車出去了。不一會兒,二人便回來了,后車廂一大堆的煙花爆竹。
“去曬蛇床的地方放!”陳子牧大手一揮,眾人一擁而上,抱著煙花爆竹歡天喜地的朝那片空地走去。
空地足有一個籃球場大,陳子牧朝陳龍喊道:“去把附近的燈關了!”
陳龍應了一聲,跑到附近一個小房間把一個電閘拉下,空地頓時陷入黑暗中。
“把煙花都擺上。”陳子牧大聲喊道。不一會兒,空地上便擺上了八九個煙花。
陳子牧隨即找來十幾根香,拿火機點燃后分給眾人,連陳海也拿到了一根香。分完后,陳子牧哈哈笑道:“一起點哦!”
“好!”眾人歡快的大叫一聲。
“三!”
“二!”
“一!”
在眾人異口同聲的倒數聲后,煙花被眾人點燃。只聽得砰砰聲不絕于耳,一團團火花接二連三的沖上高空炸裂開來。剎那間,蛇場上空煙花絢爛,端的是異常美麗。
眾人頓時歡呼雀躍,紛紛拿出手機出來拍照留念。陳子牧仰頭望著天空中燦爛的煙花,心里驀的有一種新生的喜悅。
足足半個小時后,蛇場的上空才漸漸安靜下來。陳子牧拍手大笑道:“好嘞,這個年就算過完了!明天起,就是蛇場新一年的開始,加油哦!”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蛇場大門外燃放了兩封爆竹。硝煙過后,陳子牧笑著把一個個紅包分給了眾人,然后大家一起喝了一碗暖洋洋的豆漿,蛇場算是正式開工了。
譚秦香隨即安排眾人打掃蛇舍,把被子和蛇床都拿出來,清洗修繕和消毒。由于去年的年終獎實在驚人,今年眾人都鉚足了勁。短短一個星期,所有蛇舍都清理消毒過了,這大大出乎陳子牧的意料。
“錢給夠了,不是人才也是人才。”陳子牧以前對這句話有些嗤之以鼻,但如今他對這具話有了全新的認知。
蛇場的工作依舊由譚秦香安排,陳子牧抽空去了新蛇場看一眼。鉤機已經將新蛇場的輪廓勾了出來,圍墻的地基也挖好了。陳子牧看了看,兩邊的圍墻離那個不肯遷走的墳墓足有五米遠,他才放心的走了。
新蛇場的事陳子牧就交由陳強去管理了,他還把陳龍和陳有志安排下了廣東,再次觀察特種市場的動靜。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陳子牧看著井然有序的蛇場,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冬天過去,春天到來,萬物復蘇,蛇場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
轟隆,一聲響雷過后,一直陰沉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剛從蛇房里檢查電路出來的陳子牧抬頭望著今年的第一場雨,低聲念叨了一句:“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但今年的春雨下得有點久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春雨已經下了一個多星期,新蛇場被迫停工了。但好在石材等都運來了,只待天氣轉好,就可以馬上恢復動工。
下去廣東的陳龍發回消息,陳子牧迅速的掃了一眼,隨即把譚秦香叫來。
“陳哥,怎么了?”譚秦香冒著小雨急急忙忙的闖進房間。
陳子牧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毛巾為她擦拭了頭發上的雨水,然后指著桌面自己的手機說道:“阿龍發來消息,你看一下。”
譚秦香應了一聲,上前拿起手機。才看了一眼,譚秦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今年的蛇蛋價格恐怕要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啊!”
“對,所以我找你來就是要預估一下今年蛇場運行的成本。去年最后賬上只有幾萬塊的事,我不想再經歷了。”陳子牧掛好毛巾后笑道。
“的確,去年實在是太驚險了。”譚秦香心有余悸的說道。
“咋們好好算算。”陳子牧搬來一張凳子,扶著譚秦香坐下。
“好。”譚秦香面帶笑容的說道。
“我先說吧?”陳子牧也搬來一張凳子,與譚秦香并排坐著嘿嘿笑道。
“嗯。”譚秦香輕輕應了一聲,臉頰飛過一抹淡紅。
“蛇蛋的價格肯定是大漲了的,只是最終漲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我建議是五十元上下,浮動在正負六塊錢。”陳子牧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么貴?”譚秦香有些吃驚的說道。
“料事從寬嘛。”陳子牧目光閃動的說道,“市場可不是我們兩個能說得算的。”
“好吧。”譚秦香邊寫邊感慨的說道,“想當年蛇蛋的價格不過十塊左右,才過了幾年,怎么就變成這個價了。”
“不知道。這個需要調查過才知道,我們哪里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陳子牧雖然搖頭,但他心里隱約知道為什么。
“房地產最后的輝煌,就是這幾年了。蛇價的歷史最高峰,也就是這幾年。”陳子牧心中暗道。
“對了,今年兩個蛇場打算養多少條蛇?”譚秦香扭頭看著陳子牧問道。
“新蛇場我不打算養蛇。”陳子牧搖頭道。
“啊,為什么啊?”譚秦香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
“新蛇場是要養蛇,但是養從別人那里收購回來的蛇。”陳子牧淡淡的說道。
“哦,你是在隔離別人的蛇,預防病害。”譚秦香很快醒悟過來。
“聰明!”陳子牧贊了譚秦香一聲,接著目光炯炯的說道:“如果蛇場運行順利,接下來我還會找地。弄幾個肉蛇養殖基地,一個繁育選種基地,一個病害研究基地。”
“沒想到陳哥你所圖甚大,真是出人意料啊!”譚秦香驚訝的說道。
“沒有雄心壯志,只想做個富家翁的話,卻是簡單。只是,”陳子牧站起來為譚秦香倒了一杯水,然后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說道,“你看我像那種安于現狀的人嗎?”
看著陳子牧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譚秦香眨了眨眼睛,才莞爾一笑說道:“如果你是那樣的人,怎么會吸引我呢?”
“哈哈!”陳子牧聞言大笑一聲,重新坐到譚秦香的身旁笑道,“來,咋們接著說。”
二人直說了一個下午,終于把全年的計劃給制定出來。
“就有勞你多費心了。”陳子牧揉了揉眼睛感慨的說道。
“你就放心吧。”譚秦香伸手在陳子牧的臉上摸了摸,才笑嘻嘻的推門出去。
又過了幾天,春雨終于停了。新蛇場的建設又開始,而且速度很快,不過幾天外邊的圍墻便建好了。
陳子牧翻出黃三發來的通訊錄,思索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去找協會的人聊一聊。
“算了,今年情況特別,還是等一等吧。”陳子牧終究沒有出發,而是呆在蛇場每天觀察記錄著種蛇的情況。
一晃到了清明節,又是細雨綿綿的日子。
這一天陳子牧正在種蛇房里查看蛇的狀態,忽然口袋微微震動。陳子牧把手里的種蛇小心的放到地上,才摸出手機查看。
“喂,強哥,怎么了?”陳子牧邊說邊往門外走去。
“不好了,堂哥!他們要求我們把圍墻拆了,如果我們不拆,他們找鉤機來勾掉。”陳強慌慌張張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馬上過去!”陳子牧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他掛了電話,急匆匆的騎著電車就出門去了。
正巧譚秦香從自己房間出來,看到陳子牧臉色難看的騎著電車出了門,她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叫來陳淑萍,叮囑她看好蛇場,然后摸了把雨傘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陳子牧遠遠的便看到十幾輛小車停在新蛇場的路邊,而陳強一臉焦急的站在路邊。陳子牧隨即加快車速,停在陳強跟前。
“堂哥,等下你注意點,他們很不講理的。”陳強強壓著心中的憤怒和恐懼低聲說道。
陳子牧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我去看看。”
當陳子牧的身影從圍墻拐角出現時,驚動了幾個聚在一起的青年。他們驚詫的看著陳子牧,然后迅速的圍攏過來,有人問道:“你是誰?”
“我是這塊地的新主人。”陳子牧掃了一眼幾個青年,淡定的說道。
幾個青年聽到陳子牧的話,頓時都驚訝的看著他。一個青年隨即轉身離開,快步走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身旁,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黑色風衣的男子臉色微變,猛地扭頭將目光定在了陳子牧的身上,然后大步朝他走去。
當黑色風衣男子走近,陳子牧看清他的面容時,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你就是這塊地的新主人?”一個三角眼,鷹鉤鼻的男子聲音有些尖利的問道。
陳子牧點點頭,平靜的看著男子。
“哼,沒想到這么年輕。”男子打量陳子牧一番微微點頭,“你來得正好,你的圍墻得拆了。”
“為什么?”陳子牧鎮定的問道。
“為什么?因為圍墻離得太近,破壞了墳墓的風水,老人家都托夢告訴我了。”男子冷漠的說道。
“咋們得講講道理,老人家葬在這里,前主人并不知情,直到,”陳子牧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男子粗暴的出聲何止:“前主人知道的,是你蠢,被他騙了罷了。”
陳子牧看著一臉陰鷙的男子,他心知對方說了謊,當時表叔的神色,并不像提前知道的樣子。
“縱然如此,我兩邊圍墻也有六七米遠,已經顯示足夠的誠意了。”陳子牧沒有點破男子的謊言,平靜的說道。
“還不夠。”男子搖搖頭,“起碼再退出六七米。”
“不可能。”陳子牧斷然否定道。
“沒有什么不可能,我說退就退。”男子冷漠的說道。
“這次我退了的話,下次你們再葬個人,圍墻是不是又要退啊?”陳子牧盯著男子淡淡的說道。
“這么說,你不退咯?”男子沒有回答陳子牧的話,而是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陳子牧搖搖頭,他心里清楚,今天自己一旦松了口,日后必定會被人得寸進尺。
“呵呵,你以為有譚哥罩著,就沒有人敢對你動手是吧?”男子忽然冷笑起來,朝旁邊的一個青年使了個眼色。
陳子牧心道不好,正要朝后退去,不想一個青年飛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哼!”陳子牧悶哼一聲,腹部傳來的劇痛令他冷汗直冒,不得不捂著肚子彎著腰。
男子一把薅住陳子牧的頭發冷笑道:“你以為報警就行了嗎?呵呵,到時候說你們是互毆,關你十天半個月,我看你怎么辦?”
“住手!”忽然一聲憤怒的喊聲響起,不僅驚動了圍住陳子牧的男子幾人,也驚動了其他祭拜墳墓的人。
男子疑惑的抬頭,待瞧見出聲的人時,他松開了薅住陳子牧頭發的手。譚秦香冷著臉,大步朝陳子牧趕去。
一個青年剛要動身擋住譚秦香,男子猛地出聲說道:“阿才,不要動。”
譚秦香面無表情的從兩個青年身旁穿過,冷漠的看了男子一眼,然后彎腰扶起捂著肚子的陳子牧,扶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龍哥,她是誰?”剛才想要阻攔譚秦香的青年疑惑的問道。
“她是譚哥的侄女。”龍哥看著二人的背影慢慢說道。
嘶,阿才一聽頓時倒吸口涼氣,心里直呼好險。
陳強驀的瞧見譚秦香扶著陳子牧出現,他頓時大吃一驚,舉著雨傘快步上前。然而當他看到陳子牧的臉色時,不由驚慌的說道:“堂哥,你怎么了?”
“我沒事。”陳子牧深吸口氣,咬著牙說道,“今天的事,你們誰也不要說出去!”
陳強聞言快速的點點頭,譚秦香卻咽不下這口氣,她生氣的問道:“為什么啊?”
“現在不是時候,別忘了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事。”陳子牧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難道賺錢就那么重要?”譚秦香不滿的哼道。
“強哥,你先開車回去。我跟阿香坐電驢回去得了。”陳子牧沒有回答譚秦香的話,扭頭朝陳強說道。
陳強心里明白,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拉我回去。”陳子牧這才回頭對譚秦香低聲說道。
“拉你可以,但我想知道為什么。”譚秦香扶著陳子牧走到電車旁說道。
“你啊,凡事就喜歡追根究底。”陳子牧跨上電車后座,摟著譚秦香的細腰笑道。
“快點,我要知道為什么?”譚秦香啟動電車,慢慢走在細雨迷蒙的小路上。
“好好,”陳子牧嗅著譚秦香的秀發,輕聲說道,“老借助譚哥的力量去辦事,別人怎么看我們?”
譚秦香聞言渾身輕微抖動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話。陳子牧接著說道:“對付那樣的人,一定要一次性的把對方擊垮,否則后患無窮!”
“那你打算怎么辦?”譚秦香也冷靜下來輕聲問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口氣我忍了,咋們先把事業做起來。”陳子牧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起來,“到時候我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