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的話像一根刺,扎在念初的心上。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確實有些遲鈍,甚至有些懦弱。明明心里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沒能說出口。她低頭看著手中那封邵杰留下的信,信封上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仿佛他剛剛才把它交到她手里。
“走吧,別站在這兒了。”阿墨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火車已經(jīng)開走了,你再怎么哭,他也不會回來了。”
念初擦了擦眼淚,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她知道阿墨說得對,現(xiàn)在哭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信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包里,跟著阿墨走出了火車站。
外面車流依舊川流不息。念初站在車站門口,望著遠(yuǎn)處漸漸消失的火車軌道,心里空落落的。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阿墨,你說……我是不是太遲鈍了?”念初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自責(zé)。
阿墨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是遲鈍,是你們倆都太別扭了。明明心里都有對方,卻誰也不肯先開口。邵杰那家伙也是,臨走前才敢說那些話,寫封信還得等他走了讓我交給你,早干嘛去了?”
念初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她知道阿墨說得對,自己和邵杰之間的感情,就像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明明一捅就破,卻誰也不敢先動手。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阿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信在你手里,回去好好看看吧。說不定他寫了什么重要的話呢。”
念初點了點頭,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她跟著阿墨上了公交車,一路上沉默不語,腦子里卻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的畫面——邵杰在火車上瘋狂奔跑的身影,他揮著手大喊“我愛你”的樣子,還有他最后那個依依不舍的眼神。
回到家后,念初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封信。信紙上是邵杰熟悉的字跡,工整而有力:
**“念初”
*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回海城的路上了。其實有很多話想當(dāng)面跟你說,但每次見到你,我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今天在火車站,我本來想鼓起勇氣告訴你我的心意,可是看到你站在那兒,我又退縮了。**
**念初,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每次看到你笑,我的心就會跳得很快;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我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可能以后見面的機會會越來越少,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
來到南城,認(rèn)識你就是我最高興的事……
我會給你寫信,你一定要給我回信。
**邵杰”**
念初讀完信,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她終于明白,邵杰為什么會在火車上那樣瘋狂地奔跑,為什么會在最后一刻喊出那句話。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害怕說出口后得不到回應(yīng)。
“邵杰,我也喜歡你。”**
念初長舒了一口氣,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邵杰的笑容。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心中有他,她就有了勇氣去面對一切。
幾天后,念初收到了邵杰的來信,信里有一句話:
**“等我,我會回去看你”**
念初看著那句話,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承諾,更是他們之間新的開始。
快到國慶了,念初想著這下放假邵杰一定有時間可以回來找她了,她每天興奮的期待著。
轉(zhuǎn)眼就到了國慶節(jié),念初跟好朋友茜茜相約一起騎自行車去市中心逛逛,倆人坐在廣場長亭上聊天,傳呼聲“滴滴”響起,念初興奮的打開,是邵杰,她沖往公共電話亭
2001年,滿大街在為祖國慶生,電話對面邵杰訴說著他的近況,安排著他的假期,對于回來看她,只字未提,念初忍不住下意識的問道:放假了,你哪一天過來找我?電話那頭傳來邵杰的聲音,我好久沒回家了,放假我要回家,我要……我要……念初沉默了,心情低落到極點,她努力控制情緒,沒有繼續(xù)追問。她掛掉電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明明說好的來找我,現(xiàn)在確實要回家,要干嘛……念初失魂落魄的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騎著自行車。
“姑娘你沒事吧?”念初腦袋嗡嗡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這么多人圍著自己。茜茜抓著她,你不要命了,”念初緩緩神兒,才看見身后的的公交車,她此刻正癱坐在公交車前輪跟前,原來是剛才自己走神,與右拐彎的公交車撞在一起,摔倒眩暈了一會,幸虧公交司機反應(yīng)快踩住了剎車,要不就麻煩了。
念初想想都后怕,經(jīng)歷個剛剛的生死命懸一線,茜茜安慰到,你要不直接跟邵杰說一下,念初笑了,愛誰誰,心里沒我,本小姐誰也不惦記,愛咋的咋的,愛干嘛干嘛,本小姐不遭這個罪,茜茜看到反常的念初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咋的,念初沒事就好,不垂頭喪氣現(xiàn)在開心了就挺好,倆人興高采烈的在溜冰場玩了一下午。
念初和茜茜在溜冰場里盡情地滑行,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場地中。念初的心里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但她決定不再讓邵杰的影子占據(jù)她的全部思緒。她告訴自己,生活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去追求,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失落中。
晚上,念初回到家,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現(xiàn)出邵杰的身影。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思緒甩開。她拿起床頭的那封信,再次讀了一遍,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邵杰的承諾或許只是他一時沖動下的產(chǎn)物,而她不能因為一封信就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等待。
“或許,他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吧。”念初輕聲自語,將信折好,放回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