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山巔之火(上)
涼國極北之地,太明劍派。
……
丙巳門
“啊~~有點困了,我給你說,咋們這些師尊長老,你別告訴別人,真是老糊涂了!”
今晚大門守夜的兩名弟子,一個叫張予,一個叫張川。
“說實話我也覺得,不明白這守門之活意義何在,我們高居這山巔之巔,誰會來這等冷峻之地,這都十幾年了,也沒啥事啊...”
“無用功!所以我才說是老糊涂了,這些老師傅,怎知弟子們的苦。”
左邊喚作張予的,搓了搓手,蜷縮著坐到石階上,
“這大冷天的,要是能有些酒吃就好了,我聽下過山的師哥說,這世間有種水,叫酒水,芳香撲鼻,還暖身子呢!”
一旁的張川也蹲在石階上,“我也聽聞了,聽回來的師哥說,這山下的世界,可比這山上要趣多了,明年,到我們下山的時候,我們可得趁機體驗一下!”一時間,張川的目光變得呆滯,似乎是沉浸在了這山下的快樂幻想之中。
“得了得了,還真當真了,還想體驗,小心師傅的鐵尺呦!”
“算了,先提出來的是你,怕的也是你,真是個慫蛋子!”
張予的臉霎時變得通紅,仿佛被火光照亮,
“喂喂,要開的起玩笑嘛,臉皮薄,你還缺乏歷練啊老弟!”張川說罷大笑,
張川的余音,好像一顆球,落在地上,平穩下來,不再回彈,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沒生氣吧…”
張予呆呆的指向天空,“不是,你看…”
漫天飛火。
…
太明·太明閣
燭光下,墊子上,盤坐兩位老者
“來了。”老者睜眼,眼中精光爆射,
“嗯,來了。”另一位老者緩緩睜眼,卻無精光,似兩口古井。
“還是來了。”
“終究會來的。”
……
太明·朱雀門
火光沖天。
無數的黑衣人涌入,面部用黑布遮擋,佩戴統一的惡鬼面具,見人就殺,見屋就點,一時間,火勢沖天,血染紅地面,宛若人間煉獄。
“這太明劍派隱世多年,我以為藏龍臥虎,沒想到凈是些不堪一擊之輩,哈哈哈哈哈哈!”這帶頭之人,狂笑之間,解下腰間酒壺仰頭痛飲,手持一柄鋸齒長刀,不知殺了多少人,
“這些只是些普通的弟子,真正強的在腹地內修煉。”說話之人,同樣使一把鋸齒長刀。
“那我們就進去碰碰運氣,前陣子可憋壞我了!”說罷,拖刀向前疾馳而去。
太承殿,火光沖天。
靜心殿,火光沖天。
所有的縱火者蒙面黑衣,見弟子便殺,見房屋便點,一時間,火光仿佛要照亮天空。
…
一位弟子透過窗戶看到遠處火光沖天,似有人的喊叫之聲,他所在的區域在于整個太明的西邊,火光在南邊,發生了什么?!白衣弟子提劍從窗戶跳了出去。跑到離房屋最近的一個大殿旁,連跳帶爬爬上了殿頂,南面區域已經亂作一片,黑衣人大肆放火,弟子有的逃竄,有的反擊,但是黑衣人的數量是弟子的數倍,反抗的弟子很快被擊殺,恐懼席卷了那里,這時候的弟子恐怕連三成功力都釋放不出來,很多弟子常年山上修劍,根本沒有見過血腥和殺戮,如此單方面的屠殺,顯然已經成了待宰羔羊。
“力量太分散,沒有領導者,此時除非有宗內的長老過來平亂,否則很難反擊,”
白衣弟子緩慢爬到殿頂最高的地方,回頭向太明殿的方向看,“為什么太明殿靜悄悄的,為什么沒有長老過來救援。”
…
太明·后山
太明的后山是禁地,在后山后的山谷,有一座太明閣,這里深藏著太明劍派所有高級的劍法,以及一把劍。
一些樹木已經被攔腰砍斷,六個身影,六道銀光,叮叮聲不斷,身影碰撞,又分開,所過之處,只留下砍斷的樹木和碎石,以及劍劃開的小型溝壑。
六個身影,兩派人,四對二。
一邊是太明劍派掌門張啟明,長老張啟迪。
“張啟明,雖然太明劍法劍絕天下,但是這里和你水平相當的劍圣,足有四人,乖乖把劍交出來,我們立刻撤退,免得斷了你們太明劍派的香火。”
“你們?呸!狗東西,出去給別人當狗,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老者怒火中燒,仿若一只噬人猛獸。
“張啟迪你可嘴下留德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不殺張啟明,可沒說不殺你!”
“當年師哥不愿殺你,留著你就是個禍害!”
黑暗中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慘笑出來,笑聲堪比哭聲,眼中的寒意更甚,
“對我這種渴求力量的人來說,廢去修為,可比死了還要難受啊…”
張啟明望著那個黑暗中的男人,雙眼微微有些失神,這四位劍客中,只有這個人的劍招他能認出,與自己看似一致的劍法,劍意卻叫人發冷,劍招也招招殺意畢露,這種劍有著太明的形,卻無太明的神,就好似一個道貌岸然,卻內心茍且的人,這是太明熾熱陽光下,藏在陰影中的惡鬼。
或許師弟說的對,當年就算不殺他,也應該當即斷其經脈才是,那省罪樓,又怎能困得住他。
太明劍微抬,清風一般的氣逐漸順著袖間,爬上手臂,逐漸纏繞在劍的周圍。之前平靜若古井的老者,此刻氣勢磅礴!
太明劍法·清風徹。
“你的劍,入不了我的眼。”
腳尖輕點,張啟明執劍迸飛而出,劍意直指黑暗中的男人。
“強者為尊,能殺人,就是好劍!”黑暗中的男人腳下一蹬,直沖劍氣而去,毫無退讓之意。
“刺啦-----”兩劍交鋒,劍鋒之間的摩擦,火星四射,清風徹帶來的氣,直沖男人的面門,男人勁頭一轉,一股橫向的氣,不但將清風之氣卸到一邊,還將老掌門張啟明的連人帶劍沖向一邊,
這一劍,竟是老掌門落了下風!
“師哥,我這招,叫黑風步青云,不知夠不夠勁!”
男人下落,腳尖輕輕點地,滿意的將劍反握,靠于后臂,
“師哥,時代變了,劍就是鑰匙,是通往財富通往名譽的鑰匙,渡世的劍又有何益,渡世的劍再厲害,還不是窩在這里?一味固守常規,豈不是成了冥頑不化的老朽夫?”
老者挺了挺身子,緊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邪門鬼道!太明是風,你便是那風中攜帶的臭,無人再去感受風的清透,只知曉這風中的臭,你有辱師門!”
男人聽罷笑容逐漸轉向悲哀,又轉向苦笑,喜怒之間怒喝“張啟明,你就是這樣自視甚高,小時候是,長大了是,老了也是,老朽夫,你裝什么裝!”
“夠了。”黑影中一位黑袍老者緩緩踱步而出,身體有些佝僂,看著與尋常老者一致,只是手中,拄著一把的鋸齒長刀。
“老夫聽了許久,有些煩了,老掌門,老夫給你個面子,把劍交出來,我便留太明一條生路。”
“太明劍事關重大,五把劍落入別有用心之人手里,會釀成大禍,老鱷魚,你應該知道!”
黑袍老者不禁發笑,笑聲如風箱一般,“老掌門,你我都是半個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管那么多呢。”
張啟明心中寒意陣陣,若真說何必,他這快老死的老鱷魚,才是真的何必呢。。
“今日,我太明遭此之難,我就是將此劍折斷于此,也不會讓你們拿走,劍我要留,太明弟子的命,我也要留。”
“師弟,開陣!”張啟明緩緩抬劍,平靜的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強硬的罡氣,
張啟迪暴退,躍入清氣閣不見蹤影。
半年前
太明·清氣閣
香爐焚香,香氣繚繞,桌上擺著歷代掌門靈牌,還有一把劍。
張啟明和張啟迪,以及一眾長老,盤坐于此。
“各位長老,今日一聚,是與各位長老商議新任掌門一事。”
就在兩天前,天山劍派慘遭滅門,震驚天下!
遠在西北之極的天山劍派,與太明劍派齊名,和在東南之極的南光劍派、中州之中的正宗劍派并稱為四大劍派,無論哪一個,都是名震一方的正派,是全天下劍客的四大圣地。可如此強大的宗派,就在一夜之間,如蒸發一般,一個人也沒留下,天山劍派所在的天頂,被大火燒的干干凈凈,劍術秘籍全部不知所蹤,天山劍派掌門云龍也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死在了那場大火里,有傳云龍帶著天山劍派最重要的秘籍跑了,也有傳云龍在那一個夜晚已經戰死在天頂了,但因為一個宗派還遠無法影響一個國家的根基,所以僅在一陣時間產生了巨大反響,很快就被世人忘卻,只是這天下練劍之人,少了一個抬頭景仰的圣地。
“諸位長老想必已經聽說了此次天山劍派的劫難,江湖平靜了這么多年,終究是無法繼續平靜下去,為了不重蹈天山劍派的后轍,我們要選出新的下一任掌門,保留太明的火種。”老掌門掃視著盤坐著的長老們,表情肅穆。
“老掌門,天山劍派與我太明劍派一樣,一心渡世,潛心劍道,為何受如此災禍,弟子實在不解!”說話的是十二長老中的第十二長老,是長老中最年幼的一位,四十二歲,前兩年三長老張明辭世,張氣沖在候選人中實力最強,為人忠厚,同時也是張啟迪的大弟子,升格為長老。
“氣沖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四長老張進夫沉吟許久,睜眼問道,
“沖星下落如何?”
張啟明搖頭,正如他所想的一樣,卿本無罪,懷璧其罪,這天山的劫難,多半是因為這把沖星劍。四大劍派在古早的時候就是交好,四大劍派同氣連枝,如今天山劍派被滅,這是唇亡齒寒啊!
“太明劍是太明的魂,守護太明劍是我們太明劍派歷代掌門的責任,師祖曾告誡我這四把劍絕不能落入有心之人之手。”
“對了,此次選新掌門,張啟迪不參與。”
諸位長老驚詫,張啟迪是大長老,選新任掌門的話,無論是實力,聲望,都屬張啟迪最適合,不參與……不知掌門是何用意。
清氣閣一時陷入沉默。
…
太明·靜心殿
“所有弟子!不要亂了陣腳,來加入劍陣!”為首的是一位年齡較大的弟子,在這個混亂的環境里必須有人站出來引導,不斷的有人加入劍陣,氣在不斷的膨脹,一個氣場逐漸產生,將大火抵御在外,那些黑衣人一時也無法沖破,隨著陣法逐漸的擴大,太明弟子逐漸由防守轉向了反擊,氣的累積使得在維持陣法防御的同時,開始向黑衣人噴出氣流,一些黑衣人因此被沖飛。
“嘿吒!都給我讓開!”一個黑衣人從人群中沖出,手中倒拖一把鋸齒長刀,兩三步之間已掠到陣法的外圍,
“嘿吒!”鋸齒長刀橫劈而出,一股腥風隨著刀直沖陣法,這架勢是要以一己之力撼動這個陣法。
咻---
鋸齒長刀沿著陣法邊緣劃開,非但未能劈進去,黑衣人反倒被陣法的氣彈開,
“這陣還不錯!能在本大爺手里撐下一回合的陣,都是好陣!”旋即刀鋒一轉,沖上去再一刀,這一次不一樣,黑衣人的氣附著在刀上,那鋸齒刀,好像一只橫沖直撞的鱷魚,蠻橫的張開血口向陣咬合。
有弟子開始吐血。
為首的弟子發現了這個男人,不論是武器還是氣勢,都和其他的不一樣,似乎是領頭的,在有新的弟子加入后,執劍跳出陣法,勢頭直沖黑衣人。
必須先解決他!
黑衣人仰頭,一個弟子執劍直沖自己而來,看這氣勢,在這些弟子中還算不賴,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來的好!”黑衣人身體重心下降,雙手握刀橫于身后,毫無防守之意,
“呀!----”
“吒!----”
鋸齒刀由下向上劈出,劍鋒也直指黑衣人,
“刺啦————”
鋸齒長刀劃開衣服,將白衣弟子的右臂削去了一大塊肉,同時,劍刺入黑衣,
白衣弟子腳下一蹬,黑衣人出拳相接,兩人均倒飛而出。
好詭異的刀……
將劍從右手換至左手,只是那一瞬,仿佛右臂的血液要被吸干了,此刻右臂麻痹無力,根本無法運氣。
反觀黑衣人這邊,一股劍氣從肩部的傷口涌入,雖無橫沖直撞,卻有著一股寒氣,加之傷口之深,疼的黑衣人倒吸一口涼氣,但很快,劍氣就被體內巨鱷一般的氣所吸收轉化,黑衣人腳下一催,就再次向前殺出,
“小子,死在我的火燒云之下,是你修來的福氣!”
白衣弟子抬頭,瞳孔中那把鋸齒刀在不斷的放大,有臂此刻已經完全動不了了,艱難的聚氣,左臂持劍向上橫劈而出,
太明——氣沖云霄!
叮當————!
劍和刀交接,蠻橫霸道的氣和清氣碰撞,黑衣人嘴邊的笑容逐漸凝固,就像一場氣的角逐,這一次黑衣人的氣并沒有占到上風,在短暫的僵持后,黑衣人被清氣掀翻,黑色的遮帽被氣掀開,露出罕見的暗紅發色,身體失去控制向下墜落,那柄碩大的鋸齒刀也從手中跌落。
“惡賊……我送你走!”
白衣弟子支劍起身,腳下一蹬,劍指黑衣人,直向黑衣人刺去,意取黑衣人性命!
“啪———!”
不知何時,從側面竄出一個黑衣人,就在白衣弟子即將刺中黑衣刀客的時候,騰身一掌從側面擊中了白衣弟子面部。
撕裂……撕裂!
什么都不知道了,火焰、師兄弟、哀嚎聲、喊殺聲……還有那個惡賊!
全世界都被撕裂了!
大腦里一切的記憶,念頭,還有悲傷、憤怒!
好似一張紙,被撕成了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
白衣弟子被一掌拍的側飛而出,滑了一段距離后,吐出一口和著牙的血,再無動靜。
之前的黑衣刀客被人群中的另一個黑衣人騰身接下,已經暈了過去,偷襲的黑衣人撿起刀和遮帽,朝著幾個黑衣人擺了擺手,隨即一同隱入了黑衣人的人潮。
無數的黑衣人涌入,無數的弟子倒下。大火燒灼著房屋,血液匯流成河。
星星仍然在閃爍,月亮時而出現,時而躲避在烏云之后,
這個夜晚仍然很安靜,
靜的只有喊殺聲、刀鳴聲、火燒著房屋木頭發出的噼啪聲。
……
……
大火燒了一整夜,在后半夜快天亮的時候,下了一場雨,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田地里,打在樹葉上,打在了還未燃燒殆盡的木頭上。
當夜,有遠處的村民看到了山上的大火。
第二天下午開始,陸陸續續開始有一些小幫派的人進入太明查看情況,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順便看看能不能順兩本秘籍壯大宗門。
第四天,四海盟的人進入太明,開始進行遺址修復和遺體下葬。
一時間江湖轟動,四大劍派去其二,正宗南光人人自危,每天都有弟子逃跑下山。
一月之后,南光劍派正宗劍派宣布正式結盟。
吞噬星空2起源大陸
這是番茄的第12本小說。也是《吞噬星空》后續的第二部小說。**羅峰帶著界獸摩羅撒闖過輪回,來到了起源大陸……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赤心巡天
(《赤心巡天》實體書已在全網發售。)上古時代,妖族絕跡。近古時代,龍族消失。神道大昌的時代已經如煙,飛劍絕巔的時代終究沉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那埋葬于時間長河里的歷史真相,誰來聆聽?山河千里寫伏尸,乾坤百年描餓虎。天地至公如無情,我有赤心一顆、以巡天!——————歡迎來到,情何以甚的仙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