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邁阿密的高老板先冷靜了幾天。
主要看看,杰佛里的“失蹤”會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可事實證明根本沒有人在意你的死亡。
在美國最關心你的,應該是稅務部門了,畢竟,人死了,也得交稅的。
白佬沒有親人、沒有家屬。
本來高軍還打算給他整個衣冠冢的,想了想,媽的!
那也要錢吧?
死都死了,就別浪費錢了。
等下次…
下次再死的時候,記得通知我。
從墨西哥回來的第三天,高軍才打開槍店大門,就看到門口一輛警車,亞歷山大坐在副駕駛啃著漢堡,聽到聲音,抬起頭,“嘿,高,好幾天不見,發生了什么?”
“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休息了兩天。”高軍撒著謊還做勢低頭咳嗽了兩下,吸了下鼻子,“你知道的,最近流感很嚴重,哈嘍,特奧菲盧斯警官。”
他還朝著開車的新人笑著揮手打招呼。
對方給了他一個靦腆的回笑。
“最近很忙嗎?”
“該死的,這每天都發生槍戰,那些黑幫像是在腦子上裝了個發條,一到晚上就到處亂蹦,前幾天夜晚的槍戰甚至有霰彈槍和沖鋒槍,兩名旅客直接被打死。”亞歷山大嘴里罵著臟話,但也不空閑的咬著漢堡。
“那人抓到了?”高軍問。
“佛羅里達州的黑幫數量就像是黑人身上的病毒一樣多,你根本沒辦法將他鏟除。”
這么一說,高老板就放輕松了。
還以為要嚴打了,一瞅,原來是美國。
就靠警方的左輪,你想要跟黑幫去火并?
受傷了還得送去公立醫院等八個小時,至于會不會死?
美國醫生:不要你覺得,而要我覺得!
高老板還以為客戶被抓了,心里一緊張,沒被抓就行,“要不要去里面坐坐?”
亞歷山大擺擺手,“局長到處在檢查,要我們巡邏,被抓住不好。”
“那稍等一下。”
高老板小跑到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兩瓶的百事可樂(可口可樂是異端!),走回來遞給兩人,“幸苦了幸苦了。”
這反正不值錢,但暖心吶。
刷好感就是在一次次的不經意間。
“謝謝。”特奧菲盧斯還特意喊了聲。
高軍搖搖手,回到槍店后,大腦的CPU就開始燃燒,警方會不會對黑幫槍戰的槍支進行深究?
會不會挖到自己?
可能性不大,因為賣出去的都不是什么違禁品,槍店都能看見,而且自己還造了假,想要查到源頭更不太可能,除非…
阿特金斯或者安茲兩人被抓。
高軍蹙了下眉,覺得要不要先去避避風頭的時候,就聽到機械貓響起了歡迎光臨。
他抬起頭,就瞧見一穿著風衣,帶著墨鏡,蓄著胡子看人種像是阿拉伯人。
“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幫你嗎?”
“我找尼古拉斯先生。”對方開口,高軍眼睛瞇了下,做生意的時候,他當然不可能留真名,出來混,總得小號保命吧。
不過,人家一說出這個名字,就說明,他想要黑槍了。
高軍眼神瞥了眼外面的警車,壓低聲,“我是,你需要什么?”
“我是來跟你做一筆生意。”
“??”
“我有一批亞洲貨,想要你幫我清理一下,我可以付你貨款的10%。”
操!
有人找上我,讓我當中介?
其實這種也不算少見,哥倫比亞人為了美國市場,不就愿意給加拉多每次拉貨的50%利潤嗎?
一是想要一個好的合作伙伴,自己再去開渠道太慢了,會跟當地許多地頭蛇產生沖突,于是,中介就這么產生了。
比如人口販賣、黑槍、D品,只要跟犯罪掛鉤的,一般都不可能是單打獨斗。
“我只是個小槍店的老板。”高軍很謹慎的說。
“安茲介紹我來的。”
原來是熟人。
但高某人還是很警惕的搖頭,“我不認識什么安茲。”
“古巴人。”
對方看了眼外面的警車,“你放心,我身上的污點如果洗下來,都能染黑塞納河。”
媽得,兄弟,你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跟我到后面來。”高軍想了下點頭,打開柜臺邊的小門,讓他能夠走進來。
帶著他走槍店后的住宿區。
“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對方拉下墨鏡,能夠看到深邃的眼神,長得真特么的帥!(就像作者一樣。)
“我叫扎卡里·阿耶,新加坡人。”
“你想要我幫你賣什么貨?”
扎卡里從風衣里掏出一副撲克牌,遞給高軍,后者疑惑的接過來,眼睛眉頭一跳。
A:64式微聲沖鋒槍!
2:56式沖鋒槍!
3:56式班用機槍!
…
J:56式半自動步槍!
Q:63式自動步槍!
K:67式通用機槍!
身為保利集團資深推銷員,這些武器他太特么熟悉了,甚至有幾款自己都玩過,不過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新加坡人的手里?
難道他跟某些人有合作?
不懷好意的想法在腦子里接連響起。
高軍的眼神在不斷的閃爍著。
“你知道的,那邊在打仗,我在越南方面有不錯的關系,他們需要在美國有固定資產,需要我幫他們變賣一些資產。”扎卡里這是直接就說出來了,還很大方的表示:“你是我找的第4家。”
“他們為什么不同意?”高軍好奇的問。
“他們認為這些是廢銅爛鐵,在美國國內根本賣不出去。”
這話,真特么的扎心。
“他們說的對,美國人可不需要這些東西。”
扎卡里緊促著眉頭,“你完成不了?”
“我可沒說。”高軍起身,走到冰箱處,拿了可樂,遞給他,“軍火生意從來都不會缺少買家,只要有暴力的地方,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甚至可以去找上帝去談談賣了地球的價格。”
“美國不需要,其他國家需要,你放心美金、第納爾、德拉克馬、盧布和英鎊更具有說服力,我會優先幫你考慮的,不過,得加錢。”
扎卡里眼神里也閃過狡黠,“我的預算只是讓我送到美國,如果去其他地方,我也沒有多少利潤可言。”
“沒事,只要送到美國,其他的我可以來完成,不過我要40%的貨款。”
“這根本不可能!11%”
“我還把軍火運給賣家,他們可以是窮兇極惡的反叛軍、也有可能是道貌岸然的政府軍,但不可否認的,他們都有可能殺了我,而你只需要將貨物給我,就能坐在家里賺這錢,越南佬肯定給了你一筆不菲的價格,對嗎?”
扎卡里不說話了,顯然是的。
高軍胸有成竹:“35%!”
“13%!”
…
雙方在利益上不斷的爭奪著哪怕1%。
最后磨蹭了30分鐘,扎卡里先沒了耐心,“19%,這是最多的了,要不然我就去找別人。”
也不能把別人逼得太緊,高軍“勉為其難”的點頭,“那也可以,不過,你不會是空手來的吧,我希望能看到成品,說的再漂亮,也不如子彈的射速來的更直接。”
“下午有空?我帶你去看看貨。”
高老板點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你就這么相信我?”
扎卡里看著他,“我相信安茲,他告訴我,你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這說的高軍都不好意思了。
“為了我們的友誼干杯。”他舉起可樂。
男人的友誼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只不過都是謊言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