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敢阻我?
- 漢末泰山賊
- 南唐舊客
- 2256字
- 2024-01-14 20:00:00
又是急急行過了兩日,臧霸一行人走的腳底板都有些生疼。
見得還沒有那支隊伍的消息,臧霸面上不免有些焦躁。
若是真讓人把自家老父押送到費縣西山,自己難道還真能領著這幾十人殺穿費縣不成?
開玩笑!費縣的城防可不是華縣能比的!
費縣,古費國也。早在春秋時期,被魯國季孫氏割據為國,后被楚國所滅。
能作為曾經的費國國都,這費縣的地理位置卻是極好的。
城旁有小月河穿越,經費縣注入浚河,城西南部有連綿山脈,再往南一些,便是東海郡了。
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有著聚攏人口的獨特優勢。
費縣也因此戶口過萬,能被稱之為大縣,縣中長官也被稱作縣令,區分于華縣那種小縣的縣長。
臧霸正思索的時候,不遠處馬蹄聲響,用作斥候的孫觀,此時竟獨自一人騎馬趕了回來。
“大兄!我見到押送臧獄掾的車隊了!”孫觀一臉焦急地翻身下馬,拜倒在地。
“這是好事啊!何必慌張?”臧霸看著孫觀一臉焦急,撫慰道。
“單單是那百十人,我又何曾懼之?只是那車隊已然開始廝殺,似乎是有人劫獄一般!”孫觀依舊焦急。
“怎么會有人去救我父?不應該啊?”臧霸疑慮道。
畢竟臧戒的名聲雖好,但是其人卻少有結交豪奢人物,除了自己之外,怎么會有人去救他?
“會不會是有人用計呢?”孫康疑惑道。
“不可能!”雖說是自家胞兄,可孫觀還是下意識地反駁道。“那劫獄的一伙人本就沒幾個,已然見血了!”
人數不多?已然見血?
臧霸心中剛剛發疑,卻是立馬反應了過來。
不對!這卻是個突襲的好機會!
“那地方距現在多遠?”
“就在前方!步行兩刻鐘便到!”孫觀答道。
兩刻鐘?臧霸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好!我先過去,伯臺仲臺,你二人將兵速速趕來!”
說罷之后,也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臧霸便奪過孫觀手中的長槊,翻身上馬,猛地調轉馬頭,便沖著孫觀剛剛回來的方向趕去。
“大兄!且帶我一個!”孫觀看著臧霸騎著自己的馬離去,恍然反應過來,急急叫了一聲。
只是見得臧霸未有回頭,他滿面懊惱。
“所有人,速速跟上!”孫康卻不管那么多,望著臧霸離去的身影,焦急地催促了一聲。
一行人此時苦于無馬,只能加快腳力,甚至于一路奔跑地朝著前方跟去。
......
馬蹄聲漸行漸遠,喧鬧聲漸漸響起。
從遠處樹林里隱蔽觀察的斥候方向望去,那百余人的縣卒,已然包圍了最中央馬車前的七八個染血身影。
附近的地上,零零散散躺著兩三具尸體。
“吳大!你現在服個軟,把刀放下,俺去跟羊使者求求情,說不得能留你們幾人的性命呢!”那百十人中,主動出了一個身形健碩,膚色略黑的縣卒,苦口婆心道。
“洪任,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吳敦卻是提著刀,嗤笑一聲。“換作是你,你會對想殺你的人手下留情嗎?”
“更別說,我剛剛差點真殺了那羊使者!”
“此刻,那羊使者怕是連千刀萬剮我的心思都有了!”
吳敦說著,眼神冷峻地盯著那洪任。
“何來饒我一命之說?”
“我卻是不懂了,你吳大也是個有本事、有頭腦的,平日里就算受過那臧家父子的恩惠,怎么會頭腦一熱,領著七八人就來劫獄?”那洪任滿臉無奈,仍舊勸道。
“呵!”吳敦冷哼一聲,卻是滿臉不屑。“若不是先前出了些差錯,我已然事成離去了,又哪里容得你在這里狂吠!”
聽得這話,吳敦身旁尖嘴猴腮的王三面皮漲的通紅,低聲羞愧道。
“若不是我一時緊張,讓那使者看出了破綻,吳大兄的謀劃,一定能成!”
“倒也不必讓吳大被人冷嘲熱諷!”
“終究還是我謀劃太過粗糙罷了,王三你也莫要多自責!”
聽到王三自責的話語,吳敦愣了一愣,掃視跟著自己來的一眾縣卒皆是染血,眼神緩和了些,輕嘆一聲。
“此番卻是我連累了諸位兄弟!”
那王三聽罷,面上一急,正欲多說些什么的時候。
馬車后面,隔著厚厚的人群,一個略顯年輕、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的響起:
“洪任!你還跟那些賊人在墨跡什么?快給我殺了他們!”
洪任聽得聲音,先是恭敬應諾,旋即,挺直腰板,緊握手中長刀,看著吳敦等人,冷聲喝道:
“吳大真不肯放下手中長刀嗎?”
“若是吳大仍舊執迷不悟,那莫要怪罪任不顧及舊日情誼了!”
吳敦聞言,也是握緊刀柄,嗤笑一聲:
“你洪任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虛偽啊,咱倆在官署的時候本就關系一般,何來舊時情誼之說!”
“你若真顧及舊時情誼,倒不如主動散開,讓我殺了那羊使者!”
“你吳大莫要以為我真的怕了你!”
那洪任卻是氣急,高喝一聲,便是主動出手。
提著刀,三步并兩步地便朝著吳敦襲來,連帶著原本只是包圍的一群縣卒,此時也滿臉無奈,卻只好同樣提著短兵跟上。
嘭!
洪任一刀劈下,吳敦連忙去擋,刀鋒碰撞的金戈聲銳,激出火星四起。
吳敦借著力道,往后退了幾步。
見得吳敦似乎有些不敵,洪任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趁著洪任拄刀似乎又要說些什么的功夫,吳敦低聲沖著身側的幾位縣卒們說道。
“聽我呼喊,咱一起朝著那羊使者的方向突圍!”
那王三雖說滿臉慌張,此時卻緊握刀柄,連帶著其余人,皆是重重點頭。
“吳大!我且給你最后...”洪任提刀而行,冷聲說道。
“殺!”
沒等那洪任說完,吳敦怒喝一聲,驚得周旁的敵我縣卒皆是緊握著刀柄。
那洪任話語戛然而止,擺出一副防守姿勢。
只是看得吳敦喊殺過后,卻是腳步疾沖,一刀劈砍在了靠近羊使者方向的縣卒身上,環首刀鋒利,徑直把刺入身側縣卒的胸口中。
那縣卒面上閃過一絲驚愕,吳敦腳下步伐不止,面上怒喝一聲,渾身青筋暴起,硬是把刀鋒一轉,徑直朝上而走!
“給我死!”
一聲怒喝,面前這縣卒竟硬生生地被吳敦劈作兩半!
血色夾染著白色的腦漿,朝著四方飛濺而去!
鮮血如同噴涌的泉水一般,染了吳敦滿身。
吳敦渾身被鮮血滲透,面上紅白相間,極為猙獰,似是從地下爬出的魔鬼一般,環顧四周。
看得吳敦望來,那洪任此時面色駭然,竟不自覺地退后兩步。
“吳敦在此,誰敢阻我!”
吳敦獰笑,更是持刀朝前急急奔去!
一時無人敢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