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里基本上都是熟客，每位客人燙上幾兩來自牛欄山的小酒，叫上幾碟小菜，就能和酒館里的人說上半天。

喝美了后晃晃悠悠的回到家，泡泡腳睡上一覺，第二天在上班就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

當然也有那些個手頭實在不寬裕的，贊了三瓜倆棗的來小酒館就要二兩酒的，人徐慧珍和蔡全無也沖不嫌棄，依然是笑臉相迎，這也是小酒館能有這些個老客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今個許是秦虎三人來的有點早，這小酒館里也沒有別的客人。

“呦，牛爺，片兒爺，小虎子，今兒怎么這么早？”

三人進屋沒等他們開口說話，屋里的蔡全無就先開口說話。

“嗨，你說這爺倆，也不嫌冷在大街上站在說半天，這不讓我看見了，就拉著他們來你這暖和暖和。”

片兒爺早些年是走街串巷拉洋片的，腦子里有些個學問，而且這嘴茬子也快。

蔡全無這面話音還沒落下那，他那頭就嘚嘚嘚的說上了。

“哎，我說片兒爺您拿我們這小酒館當什么了？”站在柜臺里的趙會計擠兌著片兒爺。

“趙姨，看您這話說的，您這門口那么大三字您不認識呀？來您這當然是喝酒的了，來先給我們一人來二兩先喝著，在來四個小菜。”

秦虎看著片兒爺臉色有些不對，連忙接過話茬點了東西，交了錢然后拉著片兒爺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呦，我們這老哥倆怎么能讓你一個小輩破費那。”

牛爺也是個明白人，看著片兒爺臉上有些掛不住，也開口引開了話題。

“嘿，牛爺，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您和片兒爺可是看著我長大的，今個我小虎子有了工作，請您二位喝頓酒孝敬孝敬您二位不是應該的嗎。”

“哈哈，你這話我愛聽，牛爺我從來不喝別人的酒，今兒就沖你這話這酒我喝了，來吧片兒爺，咱老哥倆嘗嘗這小輩孝敬的酒味怎么樣。”

牛爺被秦虎的話逗的哈哈大笑，然后舉起酒杯沖著臉色還有些難看是片兒爺示意。

有了牛爺和秦虎遞過來的梯子，片兒爺也順勢揭過了剛才的事情，舉起酒杯喝了一杯。

喝完酒之后片兒爺砸吧砸吧嘴，瞇著眼睛作勢回味了半天，這才放下酒杯開口說道：

“嗨，牛爺，您還別說，今兒這酒還真就是順口多了。”

“哈哈哈…”

片兒爺一句話逗的牛爺笑了起來，正當牛爺開口要說話的時候，蔡全無端著一碟小咸菜放在了桌子上。

“來給您三位加個菜，湊個五福臨門。”

蔡全無以前雖然是干窩脖的，但是沒解放那會也是個大戶人家，是正八經讀過書的。

雖然平時不愛說話，看著老實巴交的，但卻長了個七竅玲瓏心，剛才就看出來片兒爺讓趙會計說的掛不住臉了。

他想說話回旋的時候，卻被秦虎和牛爺搶了先，這會看這桌氣氛好起來了，就給加了個小菜，也算是為剛才趙會計的話道歉了。

“嘿，那就謝謝你了，全無。”

兩老爺子經歷過多少事，找就成了精了，一看蔡全無端上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拒絕他的好意，片兒爺還和蔡全無道了聲謝。

“片兒爺，您客氣了。”

蔡全無客氣了一句，也就不在打擾幾人，讓他們三在哪喝酒聊天。

秦虎從以前就喜歡和老人聊天，尤其是那種有學問的老人，他們經歷的多，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總是能讓他受益匪淺。

今天和牛爺還有片兒爺在這喝酒閑聊自然也是如此，不但讓秦虎學到了很多這個時代為人處世的方法，還讓他發現了新的商機。

這商機還要從牛爺這說起，牛爺在以前那也是個奢遮人物，家里也有些個家底。

解放后雖然家底沒有那么厚實了，但是好歹以前的手藝沒丟，這兩年家里條件有好了一些。

于是乎牛爺就又把以前的愛好撿了起來，開始收集起了古董，一些家具瓷器陸陸續續的也贊了不少。

要說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連飯都吃不飽，自然也就沒幾個在乎這東西的人了，這古董的價格比之后世那連白菜價都算不上。

而且四九城這地界放大清那可是皇城，在清末的時候那宮里的東西，不知道流出了多少到四九城的老百姓的手里。

而秦虎在了解到現在的行情時，那雙眼睛簡直就是要放出綠光來了。

雖然秦虎對古董這方面七竅通了六竅，那是一竅不通，但是架不住咱身邊有明白人呀！

在陪家里老人看電視時看過一集，那就是牛爺幫著徐慧珍兩口子可哪淘換古董的。

既然這徐慧珍兩口子可以用牛爺，那為什么自己就不能請牛爺幫忙呢？

秦虎知道，自家老爺子和牛爺的交情可一點不必徐慧珍那兩口子差，而牛爺的為人也不會讓他欺騙一個小輩。

果然，秦虎在酒桌上一開口，牛爺就應承了下來，答應秦虎禮拜天就帶他出門見識見識。

而且不但牛爺答應了秦虎，就連片兒爺也拍著胸脯要幫秦虎留意有沒有好東西。

秦虎自然是連連感謝，當然這感謝不是口頭上的，而是讓蔡全無又一人上了四兩酒，給二位老爺子喝的那是鼻涕泡都出來了。

二位老爺子也不是喝不起這酒，但是今天這酒可是晚輩孝敬的，說出去也讓他們臉上有光不是么？

這四九城里的爺們兒活的不就是這張臉面嗎？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飯口，這才散了場，秦虎先是恭恭敬敬的送牛爺和片兒爺送出了小酒館，然后才回頭又對蔡全無說道：

“蔡叔，給我來一斤酒帶走。”

“虎子，你今兒可喝了不少了。”

蔡全無并沒有打酒，而是勸著秦虎。

“嗨，叔您想哪去了，我這是給我們家老爺子買的，我這在外面是瀟灑了，不能不管老爺子不是。”秦虎笑著解釋了一句。

“行，是個好孩子，還知道想著秦爺。”

蔡全無聽了秦虎的解釋這才笑呵呵的給秦虎打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