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你可能不懂,我還能有所動作完全是因為行為慣性,腦子整個都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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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討論室?”柯宇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的身后黑壓壓的跟了好多的人把門口都堵住了。
“我……”李緋逸結結巴巴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是……李緋逸學妹嗎。”柯宇眉頭微微皺道。
“是啊,你怎么這么麻煩。”王雅怡把話題接了過去,她已經感受到李緋逸的情緒不對勁了,這身后跟著的這些人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人群里她對張海龍有些印象,他是美術協會負責人,這種事情他不出面而在人群里看戲,很明顯了。
“我這不是確認一下嗎。你好,這是房間號,鑰匙,然后十點半我們就閉館了,注意時間啊。”柯宇確認后一改冷漠的神態顯得些許玩世不恭卻不失禮貌。
李緋逸只有身體反應過來了,再拿到鑰匙后那冰冷的觸感加速了精神的鏈接,她自然的轉身朝其他人說道,“跟我來吧。”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里,李緋逸緩緩離去,隨后陸續有反應過來的人跟了上來,張海龍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感覺臉上有什么東西就這么碎了,他向副部揚揚下巴示意他跟上隊員管理好,自己就轉身離開了。
柯宇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心里暗想,這家伙,離校了都能鬧出些風云來。
李緋逸盲目的帶著其他社員繞了一圈后沒找到房間,就在她犯難的時候,王雅怡來到了她的面前,對她微笑著歪頭,看清楚房間號后便示意她跟過來,走下樓梯。這個房間在一樓,很多新生都會錯意,圖書館建在半坡,很多第一次來的同學都會把進來前臺這一層當做一樓,其實一樓在下面,因為坡度的原因感覺那像是負一層。
“謝謝學姐。”李緋逸在找到房間號后對著王雅怡說道。
“客氣什么嘛,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你繼續忙吧,我也要去整理資料去了,拜拜。”王雅怡就這么優雅的離開,她像山間的清風帶有淡淡的清香。
大家都來到討論室后,都不由的夸贊道,說李緋逸深藏不露,人際關系這么硬……只有李緋逸暗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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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住這次機遇,我也是很順利的當上了這次社團畫展的主持,我在這個時候才慢慢的了解到他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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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委組織的百花齊放社團大賽當天,李緋逸由于昨晚熬夜改稿子處理社團畫稿文件,導致早上鬧鐘響的時候起的慌忙把手機磕壞了,用倒是能用,但里面所有的數據都找不到了,就這一下子,天塌了,因為她所準備的所有東西都存在里面,她懊悔應該用電腦備份的,但她基本會用電腦處理工作的,這是她的生活習慣,就像有的人總喜歡從大頭把雞蛋打破。
她憑借記憶撥通姐姐的電話,然后要了她表哥秦逆塵的電話……
“學校有修手機的地方嗎。”
“沒有,修手機要到市區去,學校有點偏。”
“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現在投胎可以插隊了嗎。”
“哎呀,是我手機磕了一下里面的數據沒有了,我等等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作業嗎?今天周末啊,哦,瞧我這記性,社團文化節,手機啊……嗯……有了,信息學院你有個學長,現在應該還在七號樓做實訓,你可以過去試試,你不要說是我親戚,進門他們要是問就說跟逆塵有仇巴不得吃了他,知道嗎……嗯……四層4021,進去后聽到你說的話會關公變臉的就是了,他一定給你處理,如果他都處理不了那就沒辦法了……哦,我現在有點事先掛了,拜拜。”
李緋逸聽的云里霧里,不過卻也是沒了辦法,只能收拾出門往七號樓趕去。
到了4021門口,李緋逸一個撐掌把門啪的重重推開,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率先開口道,“誰是逆塵,我要殺了你!”
刷一下,有個人像按了開關一般彈射起來,那臉如開水滾蝦般紅潤起來,以之前因為經常熬夜而煞白的臉行程對比,猶如綠油油的草地上開了些許鮮紅如火的花朵。
李緋逸什么也不管,抓了手機就硬著頭皮進去了,劈頭蓋臉的把損壞情況說與他也不理他是不是在聽,在后頭做輔導的老師也是一臉的懵,不過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逆塵這個名字他們太熟了,連老師也有所聽聞,見他的尖子生也并無驅趕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許了事件的發生。
徐瑞晨無奈的搖著頭,自打他認識秦逆塵以來都沒到過什么順心的事,如今想著他離校了可以消停些時間,剛有點間隙便又見一個英姿颯爽的俠女破門而來喊打喊殺的。這手機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甚至都不需要什么零件更換,主要問題是磕碰導致主板某些部位的接觸不良引起的,他熟練的拆開,借助課上的工具很快就修理好了,還附加的給她過了一遍系統以確保無后續問題。
“謝謝。”
李緋逸拿了手機又一個飛也似的奪門而出,那風還把講臺的文件也卷了起來,活脫脫一個閃電神行步,真乃當代女俠是也。
社團文化節,是社團在學校里考核的一個分量很足的考核,它將會覺得社團今后的發展,資源取得程度,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還有至關重要的一個就是末尾淘汰,學校的社團位置就這么多,沒有能力支撐的就解散讓新鮮血液進來。在文化節上,每一個簽到進場的觀眾會有三枚防偽的小勛章,每枚勛章只能投給一個社團不能重復,社團評分按勛章數量來,比較吃香的是烘焙社團這種有直接食物反饋的,一般品嘗了食物后,只要不太難吃都會給一個勛章,人之常情嗎,還有送小禮品的,但這些都對小社團來說消耗不起,還有靠才藝征服的,一段勁爆的辣舞,還有美妙的歌聲,或者精美的cos……
李緋逸對cos文化有一些了解,她有一個提議是得到認可的,就是漫畫演繹,這對一直以來都只是單純的畫畫是一個創新,這也是那天晚上他們改稿的關鍵,為了能更適配現實以夠演繹出來,服裝是李緋逸通過羅曉拿到的,羅曉交際面在學校里比李緋逸廣些,前些日子了解到李緋逸有這方面的苦惱后便拍胸脯說出面解決了,如今看來還是處理的不錯。
李緋逸主持著美術協會的運作,張海龍因為實訓的原因到校外考察企業去了,副部大事拿不定小事沒得拿,只能坐在遮陽棚里當個記票的,現場看起來更像一個怨婦。
會場上王雅怡拉了不少團委的人來給李緋逸她們投票,不過拿自畫漫改真人也是足夠吸引人,故事講的是一個修煉成精的樹妖,為了追求愛情,一世又一世的追尋一個姑娘,并在此期間不斷化行,一世又一世的科考,在積累了足夠多的人類知識后在江山和美人面前卻迷失了,最后在對抗大王朝中和他輪回一世又一世的愛人一道隕落。最后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每次每次我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讓你重新愛上我,但我更多的發現你對我的不是愛而是虧欠和憐恤,那一刻我終于知道,在我一出生無論我多么努力都不應該去愛你。這里面有一個彩蛋,在輪回之前,那樹精是這個女孩種下澆灌養大的,女孩是天上的仙女,她認為終生平等,植物也是有感情的,她耗盡仙力終于是成功了卻再也無法親眼看見,變成凡人的她憑借執念在一次次輪回里找尋她的樹,卻因為這樣的牽掛導致她的心填了執念而少了一個愛人的位置。
不知多少不經世事的少男少女被這樣的故事吸引,即使手上的勛章用完了,也是拉來舍友投票,有的甚至跑到評委處詢問能不能改規矩他要投兩個。舞蹈編排的很成功,這功勞需要給到羅曉,她熬了多少夜想出來的絕妙點子,她自己也是陷入了這個故事里,她說,美術協會一定會以這個故事為核心創造出一個屬于你們的漫畫宇宙。
此時的羅曉在宿舍呼呼大睡,這些社團的前期準備和自己的課業讓她連軸轉了一周,她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她想起秦逆塵說過的,既然該做的都做了,那還關我什么事,接下來是你們出場了不是,好了,去盡情表演吧,舞臺就在那,我要睡會。對我要睡會了,羅曉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夢話。
沒什么意外,預期結果里,社團的排名躍遷了三十位,特別是逐漸黃昏的時候,那閃爍的燈光,加上悠揚激昂的音樂,那一刻,這場舞臺劇達到了了它的巔峰,就連周圍的競爭對手都不由得覺得美極了,就像是心里有流水,人家,枯藤和那個人。
美術協會里那些作為主力的大二都默默認可了李緋逸的能力,還有一個更為深處的看法,她背后一定有人,他們都不知道社團還能走多遠,還能維持下來,除了愛好外就是遺憾了,最不濟還是要混個學分,如今李緋逸一來,立馬變得不一樣了,他們甚至感覺他們還能拿個社團風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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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社團開會啊,大家都會先觀望我的意見再表態,感覺是我在逼張海龍的宮一樣,連副部都不怎么陰陽我了,話是這么說,我那二調子表哥還是有點用處的以前我都沒有了解過他,甚至都有些忘了他長什么樣。現在張海龍是把權放下來了,只有那個副部樂呵呵的,他是一點沒看出來啊,張海龍這樣一個趨炎附勢的人會真的下放權力嗎,不就是想渾水摸魚,社團里多少事都是他處理的,什么流程他一清二楚,我們除了畫畫還知道個啥,現在他撂挑子說是時候退休,就什么不管了,不就是等著我們捅婁子嘛,他再來一個救場,重新立桿嘛,感覺那些同屆的都看懂了,就副部一個人樂呵呵的。很快就要軍訓了,我這種體質能不能申請進入飛虎隊啊(病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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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校園操場,校到,草地,飯堂被一隊隊軍爺占領,中午是最難熬的時候,那都不叫站軍姿,那叫煉化,天地靈液就這樣一滴滴的從臉頰后背流下,早上不練下午不練,偏偏中午練,一練就化。
李緋逸前幾天還會抹一抹防曬霜,不過可能買的不對,一流汗就變花臉,所謂練死了做鬼都不用變臉。后面干脆就不抹了,想著黑點就黑點吧,摸爬滾打的泥漿也不少,那也比防曬霜實用。
最讓大家伙羨慕的是,基本每天都有學長學姐帶東西過來慰問李緋逸,有的時候同個連隊的還能沾點實惠,最解渴的是有天中午剛剛站軍姿休息就見幾個學長提著幾個冰鎮西瓜就來了,教官呢則被熱情的學長拉到旁邊敘舊去了。大家都紛紛猜測李緋逸到底何方神圣,管她呢,有西瓜吃,你就是正方神。李緋逸每次被問起也是顧左右而言,搞得好生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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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還是快,我都沒意識到自己也大二了,在王雅怡學姐的幫助下,社團的很多事物我也已經處理的得心應手,最氣不過張海龍,這下他假戲做了真,啞巴吃黃連,不知道他實習的時候不會不會想起又受一氣。我是美術協會有史以來第二任大二社長,之前都是要大三才能當,第一任是創始人,十年前了。我到這里還是覺得這些都是靠我努力得到的,直到有段時間沒聯系的表哥,逆塵給我發了聊天泡泡才反應過來一切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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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逸,聽說你都當社長了,也是好生羨慕,我在學校混了這么就都沒做過這么大的官。”
“看你這么可憐,回校讓你拿張社長體驗卡。”
“那是好,對了有事找你啊。”
“怎么,你作業沒交?”
“這不是又一屆大一新生嗎,我打游戲認識一老哥,他有個弟弟也上了咱學校,巧了不是,我想你能不能關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