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三日后,我如約將一個瓷瓶交給了太子。
皇帝再次昏睡不醒,而我則趁著混亂,偷偷地逃出了宮外。
這次我直接回了沈家。
沈端見我回來,臉色不是很好,今晚是太子謀劃大事植皮,所有的兵馬都被調入了宮中,只有他一人,被太子命令守在家中。
我笑著問沈端:「你可知為何太子獨留你一人嗎?」
沈端臉上立刻涌現些許怒意,「難道是你?」
我點了點頭,笑得十分溫柔,「我對太子說有份厚禮要送你。」
他還在疑惑我說的是什么厚禮,沈家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一群兵馬在火光之中闖了進來。
為首的兩人,正是被沈端毒害的那兩員大將。
沈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隨后反應過來,轉過頭便對我大聲怒罵道:“賤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笑著讓他好好欣賞這沈府被抄家的盛景,可他卻不知好歹,竟然上來就想掐我的脖子。
這次我便沒有上回那般好脾氣,直接出手打斷了他的雙臂。
他頓時痛的昏死過去。
嘖嘖嘖,好歹是位將軍,竟然如此孱弱。
七日后,我在天牢里見到了沈端。
他一身的傷痕,如同我初次見到他那般。
與之不同的是,這次他的意識格外地清醒。
他見到我,十分激動地晃起鎖鏈,聲音沙啞地嘶吼:「你竟如此對我,太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笑,問他:「你覺得我有這么大的權利將你關在此處嗎?」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繼續說道:「太子因謀反當晚就被誅殺了,別急在過幾日你就能見到他了。」
「陸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還算沈端有些腦子,時至今日總算想到了我的身份。
沒錯,我并非是什么鄉野醫女,而是景王手下最得意的暗衛。
我在河邊救下沈端也并非偶然,這一切都是景王親手謀劃。
朝中雖有人擁護景王,但想扳倒太子并非是什么易事。
而太子手下最大的破綻,就是這個一無是處卻又急功心切的沈端了。
他下毒讓太子失去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又逼死了許意,讓太子痛失了許家二人的支持,上位之后又大肆買賣官職,讓太子手下全是一堆無用之徒。
雖然這一切都由我推波助瀾,但到底都是沈端親手所為。}
這一切最終導致太子走進絕境,只能鋌而走險。
而我提供給太子的毒藥,則是我和景王早就為他畫好的圈套,一切不過是請君入甕罷了。
太子大概到死都不知,自己是敗在沈端這個小人身上。
沈端絕望地閉上雙眼,凄慘笑道:「罷了,這一切都是我太過貪心,死了也好,正好可以去跟隨阿意贖罪。」
我好似可惜地微微嘆息,「恐怕你是不能如愿了。」
沈端忽然睜大了雙眼,大聲質問我那句話是何意思。
「將軍怕是不知道,新帝的皇后,模樣與阿意一模一樣,你說她會是誰呢?」
其實我留在沈家沈家如此之久,便是因為許意。
景王年少時曾與許意匆匆見過一面,這一面就讓景王誤了終生,心里再裝不下其他人。
可后來許意還是遵著婚約,嫁給了指腹為婚的沈端。
哪知沈端年輕氣盛,十分看不慣性格恬靜穩重的許意。
成婚兩年都對許意置之不理,后來更是吃住在軍營里。
再后來就是我來到沈府之后那些破事,讓許意徹徹底底地對沈端死了心。
我向來有成人之美,一包假死藥送許意離開了沈家,再之后便是她和景王兩個人的事了。
「你不珍惜的人,自會有人替你珍惜。」
這是我對沈端留下最后一句話。
沈端像是發了瘋地一般叫嚷著,而我則是想起了那個他曾經發的毒誓。
好像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