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幾日,沈端好似閑了下來,但人看著總是有些悶悶不樂。
我便湊上去問他為何憂心,他告訴我,是因為之前令他重傷的那場敗仗,朝中有許多人上奏要罷免他的將軍職位。
作為未來的將軍夫人,我自然有義務替他分憂解難。
我給沈端指了條明路,給那些平時交好的官員送些美貌的女子,她們自然會在床笫之間吹一吹枕邊風。
沈端卻否定了我的辦法,此事關系重大,他們未必會為了個女人替他說話,更何況那些人并非好色之徒。
我笑了笑,這哪是什么難事。
隔天,我就將幾個香囊交給了沈端,告訴他只要女子戴上此物,便會讓人欲罷不能。
聰明如他,即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出幾日,他便興沖沖地告訴我這個法子果然有用。
沈端對我的情意好似又多了幾分。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就有人給沈端也送了一位美艷至極的舞姬。
沈端無奈地告訴我,這名舞姬是同僚所增,他不得不收下。
但他對天發誓,他必定會潔身自好,不會看那舞姬一眼。
可笑的是,當天夜里,沈端就寵幸了那名舞姬。
也不知他用何起誓,竟可以這般輕易違背。
次日,沈端便跪倒在我的面前,口中說著如何對不起我。
他眼眶發紅地說:「就算是冒著要與同僚決裂的風險,也要將那舞姬亂棍打死,不能臟了阿然的眼。」
但我卻長嘆了一聲,原諒了他。
一個舞姬而已,何必去在意,或許我已經對他足夠失望,現下我只覺得他以后的正室是我便好。
后來,那舞姬就成了沈端的妾。
許意問我,為何沈端滿口說著愛我,卻還是納了妾,而我又為何不曾有半點哭鬧。
沒想到我和沈端的種種她竟然都知道,更為驚詫的是,她作為沈端的夫人,竟然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一切。
我向許意問出了那個初次見面就想問的問題:「你愛沈端嗎?」
許意恬靜的臉上展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媒妁之命罷了,何談愛與不愛。」
答案雖然顯而易見,可她為沈家付出了如此之多,會不在意沈端的所作所為嗎。
往后的幾日,沈端像是體驗到了房事之趣,夜夜宿在那個妾室房里。
可笑的是,無論他晚上做了什么,白天依舊對我甜言蜜語。
我搖搖頭,對沈端說:“我真是后悔隨你來了京城。”
沈端卻一臉委屈。
他覺得我因沒有名分不愿將身子給他,而許意又因為我橫在他們二人之間,對他避而遠之。
所以那些無名之火,他只能傾散在那個小妾身上。
他對我說,雖然他的身子給了小妾,但心中始終只有我一人。
我心里一陣冷笑,從回京到今日,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故,我還能再信他嗎。
他顯然也看出了我的懷疑,又一次發起了毒誓。
「若我此生負了陸然,便叫我不得好死,全家滅門。」
我趕緊去捂住他的嘴,眼眶微紅。
「我信你便是。」
沈端當即滿意離開,而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又冷了幾分。
發了如此毒誓,當真是不怕誓言應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