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覺得好奇,照理說女人更加舍不得孩子才對,怎么宋之黛這么狠心,竟然把念寶丟給了葉溪巖?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又怎么能帶好孩子?
“你想知道?”葉溪巖的眼睛仿佛黑曜石一般,但是在這樣的對視下我卻覺得有些尷尬。
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這是他的私事,而且談?wù)撍沃欤傆X得別扭。
“不想知道了。”我回絕他,轉(zhuǎn)身想回房,又猶豫的站在了原地,轉(zhuǎn)頭看他,“葉溪巖,今天謝謝你,其實今天我真的被嚇到了,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我說了,我會護你。”
聽到他的話我嘴角微微上揚,“很榮幸。”
隔天一早,趁著念寶還沒醒我就去了工作室,沒想到在工作室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沈金金,她見到似乎松了一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一一,你昨天怎么回事兒?我等了你一整天,電話也打不通。”
被她這么一頓反問,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其實昨天孟司言對我說了類似警告的話之后,我就有些懷疑沈金金。
當(dāng)時是她約我去泡溫泉的,而且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手機還關(guān)機了,后來又一直沒出現(xiàn),這不得不讓我懷疑。
但是我找不到理由,沈金金跟我關(guān)系不錯,還不至于陷害我吧?
“昨天出了點意外,我手機掉了。”
“你手機也掉了?”她愣了下,有些郁悶的說道,“我手機也掉了,前天下午上班的時候手機還在,下班就找不見了。”
我挑了挑眉,她的手機竟然也丟了?我的思緒一下子亂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咱倆真是難姐難妹。”
“可不是嘛,掉個手機居然都同一天。”沈金金無比感慨,“還想著一起泡溫泉呢,怎么就這么不湊巧呢。”
“有機會再約吧。”我淺笑了一下。
沈金金又跟我淺聊了一會兒,目送她離開之后,正好碰見小張,他不停的打量沈金金,走到我身邊還回頭望呢。
“怎么?瞧上我姐妹了?”我打趣道。
小張快速搖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我看著她有點眼熟。”
“三年前咱們在同一個劇組待過,忘了?”
小張這才恍然大悟,“噢,是她啊,許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還有什么該不該說的,說不就行了?”
“你這個姐妹,當(dāng)年我就覺得她不對勁,雖然她表面跟你好,但是背地里卻聯(lián)合別的設(shè)計師排斥你,當(dāng)年投票的事兒你忘啦?”
小張的話像是一陣細針,扎在我的軟肉上,投票的事兒我怎么可能忘記?只是當(dāng)年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埋下了那根針。
“當(dāng)年的事兒不提了,上去吧。”
品牌樣品已經(jīng)在制作了,這次的品牌可以算是九美打響這一戰(zhàn)的關(guān)鍵,全程都是由我還有艾瑞過手的,就連細節(jié)的縫制,都是由我們親自動手。
“希望這次別再出什么紕漏了。”艾瑞看著樣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我在一旁嗔怪道,“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別再胡說了,我對咱們這次的設(shè)計還是很有信心的。”
艾瑞立即點頭,“哈哈哈,我也是。”
“李大力的事兒怎么樣了?”
“好像查到他銀行卡里多了一百萬,但是他一口咬定是葉溪巖。”艾瑞聳聳肩,“估計葉溪巖也夠頭疼的,冷不丁的被潑了一身臟水。”
我的手攪在一起,試探的詢問,“艾瑞你說,隨隨便便能拿出一百萬來賄賂李大力的人,有沒有可能是葉溪巖的仇家,例如,葉子?xùn)|。”
“他們都姓葉怎么可能是仇家,你別多想了。”
我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開始矛盾起來,之前我是有懷疑葉子?xùn)|,但是艾瑞的話又讓我猶豫了,葉子?xùn)|雖然怪,但是總不該真的對付葉溪巖吧?畢竟他們是親兄弟。
一整天基本都在檢查樣品服裝的細節(jié),我跟艾瑞是最晚下班的,快到出租房的時候我才恍然記起來,我的包丟在了工作室。
匆匆忙忙的趕去工作室,整棟樓都安安靜靜的,而且現(xiàn)在天又很黑,我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懸了起來,有些緊張。
走到辦公桌拿了包,剛要離開卻意外的聽到從樣品間傳來了聲響,這聲響本來不大,卻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特別響。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推開門,眼睛四下的看了看,有些毛骨悚然的。
樣品間都是人性模特,大晚上我一個人待在這兒,乍一看還真的覺得無比可怕,我匆匆的掃了一眼確定沒人,剛要轉(zhuǎn)身的時候,燈忽然滅了,我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黑影,就在我驚愕的尖叫聲響起的同時,那人沖著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
一股沉悶的痛立即讓我失去了神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痛——
腦袋特別疼,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隔天了,我被送到了醫(yī)院。
“許姐你可算醒了。”小張欣喜的湊上前,關(guān)切的詢問,“你覺得怎么樣?哪兒難受?”
我茫然的看著他,還有旁邊的艾瑞,郁悶的深吸了一口氣,“艾瑞,昨天有人闖進了樣品間!”
“你看清是誰了嗎?”艾瑞的表情十分嚴肅,眉頭深鎖,心事重重的。
我搖搖頭,“那人把燈弄滅了,等我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打了我一棍子,不過身形不高,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許姐你剛醒,肯定口渴了吧,喝點水。”
小張熱絡(luò)的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我的時候眼神里滿滿的關(guān)懷,那種眼神看的我的心都軟化了,但是下一秒我又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總覺得是我耽誤了一個大好青年。
“謝謝。”我坐起來端著水杯喝了一口,卻不小心的灑了點水。
我還沒來及反應(yīng)呢,小張已經(jīng)伸手幫我擦干凈了,他動作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刻意的,偏偏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葉溪巖出現(xiàn)在門口,眼神隨意的掃了我們一眼,便把視線挪開了。
“怎么回事兒?”
“被襲擊了。”我有些心虛的開口。
葉溪巖抿了抿唇,走到艾瑞面前,“時裝沒問題吧?”
本來該打包票的,但是這次艾瑞卻什么都不敢保證了,昨晚那人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也不確定。
葉溪巖像是明白了,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緊密的觀察動向。”
“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偷設(shè)計的吧。”
艾瑞這話說的絲毫沒有底氣,葉溪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表情嚴肅,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中午十二點,我們的產(chǎn)品推在二點上新,這期間會發(fā)生什么,誰說的都不算。”
艾瑞有些懊惱的點點頭,“哎呀!怎么好端端又出了這檔子事兒,真是流年不利。”
葉溪巖沒再多說什么,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許唯一小姐,你能不能長點心。”
“這......也不是我能防備的吧。”
“那每天我來接你。”
此話一出,小張快速抬起頭,“不用了,許姐不需要你接送,我們一起上班,我完全可以保護她。”
葉溪巖也沒強求,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我被他的眼神盯得發(fā)毛。
“你盯著我看干嘛?”
“念寶早上醒來見你不在,哭喊著找媽媽,我哄了大半天才好。”
真是平地一聲雷,這個‘找媽媽’三個字簡直像是一道驚雷,轟轟的就在病房里炸開了,我再次體會到什么叫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種混淆視聽的話他可沒少說,目的當(dāng)然是讓別人誤會。
“找媽媽?”艾瑞驚了下,“我去,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一點都不知情?”
“是他兒子。”我苦惱的說了句。
艾瑞更是驚訝了,“你還給人當(dāng)后媽啊。”
我一臉黑線,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釋,只暗暗的瞪了艾瑞一眼,他也自覺失言,拿手捂住了嘴巴。
葉溪巖話還沒說完,看著我慢悠悠的說道,“那小子哭的啊,眼睛都腫了,還偷偷的畫了一副畫,一聲一聲的喊著媽,如果你不去就算了,反正那小子皮實,哭個三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葉溪巖簡直就是在刺激我的神經(jīng),而且一下子抓住了我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他剛剛說的這番話,雖然我知道不可能百分百真的,但是一想到念寶抱著畫板哭泣的樣子,我內(nèi)心就受不了。
“葉溪巖,你用一個孩子來博取同情,你也好意思!”小張在一旁控訴。
葉溪巖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我可沒有,我這個人最不愛強求別人,她去不去是她的事兒,她自己選擇就好,不相干的人還是別廢話了。”
這個不相干的人顯然是打了小張的臉,他一臉鐵青的瞪著葉溪巖,卻又擔(dān)心的不時看我,一臉的急色,完全像是自己的東西一不注意就成了別人的。
“他真的哭了?”
葉溪巖聳肩,高冷的把臉轉(zhuǎn)到一邊,“愛信不信。”
這簡直是現(xiàn)實版的欲拒還迎,我咬咬唇,認真的說道,“那今天忙完上新之后我就打車過去。”
“你確定今天還能有上新?”葉溪巖反諷道,眼神里分明閃過了幾分狠厲。
我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昨晚那人的目的太明顯了,但是我不信一晚上就能把衣服制作出來,我不信有這種效率。
四個人安靜的等待著,一點四十五的時候葉溪巖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什么都沒說,只是淡淡的哼了幾聲。
掛斷電話,眼神依次掃向我們,“品牌空推出了一款小香衣套裝,跟咱們的壓軸服飾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