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臉嚴肅的看著我,似乎期待我說些什么,但是此時我的腦袋整個都懵掉了,還指望我說什么?
半晌之后他繼續問我,“前幾天你報警說有人對你惡作劇,我們這邊也有出警紀律,具李大力交代,這些都是葉溪巖所為,而且我們還查到你們曾經是情侶關系。”
“對。”
“后來你們什么原因分手的?有沒有可能葉溪巖對你懷恨在心?”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審問我的警察,“我們當初是他對不起我,要說懷恨在心的h話,也是我對他懷恨在心.......”
“警察先生,請問你有證據嗎?你沒有任何證據,僅憑一人之言就斷定是葉溪巖?而且你一直用的都是猜測的語氣,難道所有的嫌疑犯都是你們猜測出來的?”我有些譏諷的質問。
警察顯然也沒料到我會這么激進,“那倒不是,我現在只是來了解情況的。”
“不,你一直會暗示的方式來告訴我,這事兒就是葉溪巖干的,但是你又拿不出任何證據。”我輕笑了一聲,表情格外嚴肅,“既然你是來找我了解情況的,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跟葉溪巖短暫的交往過,我相信他的人品。”
警察無語的攤手,“許小姐那么相信他?你們可是三年沒見過了,這三年一個人有多大的變化你知道嗎?”
“我不需要知道,而且你現在調查的方向難道不是李大力嗎?他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別人肯定會拿錢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來誘惑他作案,我建議你們還是去查查李大力的銀行信息。”
警察攤攤手,合上筆記本便離開了,我在走廊杵了一會兒,艾瑞從病房里走出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警察怎么說?”
“一直暗示我懷疑葉溪巖。”我抬起頭看向艾瑞,“這次的事兒我相信不是他干的,他雖然腹黑,但是人品絕對光明磊落,這種格局的事兒他干不出來。”
艾瑞認真的點點頭,“你還真是相信葉溪巖啊,不過說起來我也不相信他會這么對你,明眼人都瞧的出來他打算重新追回你,怎么會傻兮兮的又是給你血腥驚喜,又是雇人騎摩托撞你呢,除非他心理變態。”
我輕輕的咬咬唇,心理變態,這個詞我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周曉錦,除了她,我還真的不知道誰會這么對我。
可能是當初的記憶太深刻,以至于我到現在都對她處于警覺狀態。
小美的家人是在晚上趕來的,見到我跟艾瑞都不時的道謝,這讓我跟艾瑞很尷尬,聊了幾句便出了醫院。
誰知道我倆剛到醫院門口就跟艾瑞的嬸嬸撞上了,讓人驚訝的是,她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手上各拿一把鐮刀,這氣勢完全就是打群架來的。
艾瑞見狀臉色驟然一變,“嬸嬸你怎么來了?”
“小兔子崽子,遇到你了正好,你把你表弟怎么了?”李嬸氣勢洶洶的質問,順帶著還揚了揚手上的鐮刀。
“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是他自己犯了事兒。”
“這事兒我知道,哼,我今天就是來找那個叫小美的,她害得我兒子坐了牢,她也別想好過!”
聽到我實在繃不住了,先不說本身就是李大力撞了人,進了監獄,就說小美現在還傷痕累累的躺在病床上,李嬸也好意思去鬧?
合著她兒子無論犯了什么事兒都是別人蓄意加害,她都要找上門去?
這種思想可真是讓人難以接受,瞧著他們手上還拿著工具,但是就是想打上一架啊。
“嬸子你還有完沒完了?是李大力犯罪了你還找別人鬧?你再這樣下去我可就報警了!”艾瑞陰沉著臉,作勢掏出了手機。
李嬸見他拿手機,直接沖上來狠狠的扇了艾瑞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實實在在,艾瑞整個人都懵了幾秒鐘。
“你敢報警?真是無法無天了,我供你吃穿,供你上大學,你一點回報都沒有,白眼狼還想報警抓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話?這么多年我往家里拿回去多少錢?供你養老都夠了吧?究竟誰的良心被狗吃了!”
艾瑞暴怒了,直接沖到李嬸的面前,“你這個市井小人,你打算把我往死了壓榨是吧?鬧我還不夠,把我的工作室賣了,現在又來找我下屬的麻煩?我今天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鬧什么幺蛾子!”
“瞧把你能耐的,我還就不信了。”
李嬸瞪大眼睛,作勢就揚起了鐮刀,我忍不住尖叫出聲,幾乎沒有任何雜亂的就沖到了艾瑞前面。
就在這時,李嬸傳來哎呦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我緩緩抬頭,注意到身側站著的葉溪巖,他什么時候來的?來多久了?我忽然有些心虛,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直到退到艾瑞身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誰打我?誰打我?”
李嬸還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憤怒的質問,葉溪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從容不迫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來點燃。
“你們帶著兇器蓄意殺人,我已經把全部視頻錄下來了,而且已經報警了,你們誰都跑不了。”
他這一席話讓圍成一團的男人大驚失色,紛紛丟下了手里的鐮刀,有的已經打算撇清干系了,紛紛說是被李嬸雇來的。
“一個都別想跑。”葉溪巖點燃了一根煙,瞇著眼睛看向李嬸,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李嬸是吧,你兒子蓄意殺人,你也蓄意殺人,還真是......母子情深啊,你是打算陪他一起牢底坐穿?”
“你以為你是誰啊?上次我們就在里面呆了半個月就出來了,你嚇唬誰呢。”
“呵,原來有前科啊,那穩妥了,你們一個都別想出來了。”葉溪巖輕笑了一聲,“惹了我的人,得讓你們長長記性。”
李嬸有些繃不住了,冷汗淋漓的望著葉溪巖,似乎在確定他有沒有這個實力。
“根柱啊,他誰啊?你認識他啊?”
李嬸顯然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見到葉溪巖剛剛那打算魚死網破的氣勢也沒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慘兮兮的望著艾瑞。
艾瑞哪里知道葉溪巖什么底細?冷笑了一聲嚇唬道,“整個江城都是這位爺罩的,你惹了他的女人,你就準備在監獄里安度晚年吧。”
噗——
我險些沒忍住,什么他的女人?艾瑞這扯得太遠了吧?我在他身后忍不住掐了他一下,艾瑞扭頭沖我眨了下眼睛,示意我憋住。
而就在這時我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微微抬頭便跟葉溪巖那冷岑岑的眼神撞到了一起,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甚至有些心虛。
快速的把視線挪到別處,不敢再跟他的眼神有接觸。
“這位爺,這都是一場鬧劇,我們鬧著玩呢,不是真的。”李嬸連忙解釋。
葉溪巖不語,不耐煩的抬手看著時間,李嬸還在哭聲哀求他,而這邊警察也到了,直接把那群人帶走了。
“你真的叫了警察。”
我還以為他是打算嚇唬嚇唬李嬸的,沒想到他來真的,葉溪巖繃著一張臉,也不說話,扯著我的手腕就走。
草率的把我塞上了他的車,車子奔馳而去。
車內氣溫很低,他似乎在生氣?我懶得猜測他的心情,這一整天我又是驚嚇又是害怕的,整個人從身到心都疲倦的不行。
也不管身邊是不是有個正在散發寒氣的大冰塊,直接靠在座椅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睡得脖子僵硬,這才睜開眼睛,納悶的看著黑漆漆的地方,轉頭問他。
“這是哪兒啊?”
“郊區的大橋。”他回答我。
我打開車門站在橋邊伸了個懶腰,秋風很冷,我雙手抱住自己,打了個寒顫。
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轉身被喂了一口煙,我直接被嗆住了,不顧形象的大聲咳嗽起來,罪魁禍首見狀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我郁悶的質問他。
葉溪巖立即收了笑,看著被風吹的頭發飛舞凌亂的我,“喂,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吧。”
“什么話。”
他表情僵了下,立即抽煙,我見狀直接拿后背對著他,半晌沒聲音,我好奇的轉身,一股煙霧隨風沖我襲來。
“你說話就說話,拿煙嗆我算怎么回事兒?吸二手煙有害健康,你是在害我。”我一本正經的控訴他。
他直接碾滅了煙,長腿一邁,三步兩步就到了我面前。
“許唯一,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他深邃的黑眸盯著我,完全不給我逃跑的機會,我假裝咳嗽了一聲,低下頭不看他的眼睛,“你說了太多的話,我不記得了。”
這話一說完腦袋就被彈了下,“你這腦子就是擺設,就沒好用過。”
“喂,你過分了!”
我揚著下巴瞪他,他有些嫌棄的瞥了我一眼,湊近,“我說錯了?你有腦子的話也不會干出擋在男人跟前的事兒。”
“上次是假炸彈,這次是真鐮刀,你是嫌自己命長是吧?”
“也沒有,就是第一反應。”
“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擋刀的?把自己當肉盾啊?許唯一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別有什么危險哐當就沖上去了,生命就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就說剛剛,我沒出現的話那鐮刀砍你臉上,你毀容了,將來嫁不出去了,看你找誰哭去。”
“嫁不出去就在家當老姑娘咯。”我隨口答道。
葉溪巖被我氣笑了,“你還挺無所謂,真把自己當鋼鐵俠啊,你的正義感是不是太強烈了?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這點啊,三年不見,智商退步了。”
我怨念的看了看他,“你夠了啊,一直數落我,還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