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跟著小姑娘到了她那個三叔家,本就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有些失神,結果推門而進后又給我嚇了一跳,門口擺著兩排的紙人,就是燒的那些所謂的童男童女。
灰暗的燈光下,粉嘟嘟,綠滋滋的看著我,大大的眼睛笑呵呵的活靈活現好像真人,讓我“啊!”的一叫,跳了腳,連連拍打自己胸口,“你們怎么把紙人放在門口啊,嚇死個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三叔跑了出來,年歲四十郎當歲,穿著打扮都很得體,就是皮膚黝黑皺紋比較多,樂呵呵的連連說道:“這是明早要送的貨,就放門口了,沒事的,沒事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個勁的道歉,“您就是村長說的那位大師三開師父吧,貴客啊,里面請,里面請?!?
里面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紙人,還有紙轎子,紙燈籠、花圈那些死人時需要燒的,粉嘟嘟,綠滋滋的各種顏色都有。
大晚上的看著讓人怎能不膽顫。
“膽小鬼?!?
小姑娘吐槽了一句,就說:“那三叔,我回去了,我媽還等我回家呢?!?
“行,行,路上看著點,記得別亂跑了啊?!?
“知道了。”
小姑娘完成了任務就跑了,還很瞧不起我的又嗔了我一眼。
我早已經是驚恐之鳥,那還顧得上這些啊,這時跟著進了房間,電燈點著這才讓我舒心了一些,坐在了沙發上。
三叔的老婆端來了水果,連連說道:“吃水果,吃水果,大師您吃水果?!?
香蕉蘋果都有。
我就接過吃了一個,詢問起來,“你們村人人都做這些花圈、紙人啊。”看向院子外依然很害怕呢。
三叔道:“哪能都做啊,分工明確的很,家里壯勞力多的就做棺材,我家隔壁的老二就做棺材,我們家做花圈,我和我老婆手巧。”
笑呵呵出去抱著一個紙人就湊過來給我看,“你看,做的不錯吧,全縣城沒有比我們做的好的?!?
三嬸打掉了他的手,“大晚上的拿這東西進屋干什么啊,趕緊送出去,沒看客人不喜歡嗎?”
“哦,哦,哦?!?
三叔尷尬的一笑出去了。
三嫂就跟著我說:“我有個閨女在外地上大學,你住她那屋就行了,干凈的很?!?
“行?!?
準備直接過去,可剛起身,肚子就一陣絞痛,疼的我冷汗直出,連忙訊問,“你們這有廁所嗎?”
“有,有,有,在外面,那邊,那邊?!?
跑過去退去褲子就直接拉了稀,疼得我大汗直流,拉的我腿腳都發軟了,五臟六腑都顛倒了個。
三叔連忙訊問,“三開師父你沒事吧。”
“不知道怎么了,拉稀了,疼的我心如刀絞?!卑l軟的我暈頭暈腦的,拉了許久才出來,渾身虛脫了一樣,“給我弄點熱水喝吧,渾身都快虛脫了。”
今天一天比我人生前半段遇到的怪事還多,難受的不行,也是邪了門了,怎么突然肚子就疼上了。
三嬸倒了熱水,就好奇的問我,“是不是村長他們請你吃黃金肉了?!?
“黃金肉?”
我喝著熱水表示不解,“黃金肉是什么肉啊。”
“沒什么!”
三叔連忙嗔了三嬸一眼,敷衍道:“她胡說八道呢,村長不可能給新來的人第一天就吃黃金肉的。”笑呵呵的繼續說,“您喝水,喝水,不行,就去村里的赤腳醫生那里看看,應該問題不大。”
喝了幾口熱水,肚子已經舒服了。
我腿腳發軟的就重新坐在沙發上,慢慢恢復了一些,就詢問起來,“二位我初來乍到,很多事都不知道,二位不如說說吧,那黃金肉到底是什么肉啊,還有,我在來時在村子后面的河里看見了一個女人洗澡,那塊總有人洗澡。”
那個女人長的漂亮、妖嬈,但卻一眨眼就不見了,很奇怪,主要是那個小姑娘說,晚上不能去那邊,有鬼。
難不成那女人是女鬼?
一頭霧水,這時就問了問。
三叔,三嬸驚了,“你剛才來時去看那條小溪了,看到女人了?”驚訝的好像他們也不知道似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
二人慌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辈换卮鹞业膯栴}了,隨便敷衍的說道:“至于那個黃金肉啊,就是外人第一次是會不適應,吃多了就習慣了?!?
不在聊天。
我肚子舒服了,剛才拉的也累了,就道:“那我去睡覺吧?!?
“行,行,行?!?
我躺在床上,一頭霧水,思前想后的感覺,這一百萬不能賺了,明天得找機會走了。再留下去,沒準小命就得丟在這里。
那個黃金肉肯定有問題,現在想來飯桌上似乎是有一碗金燦燦的肉,像是紅燒肉,自己多吃了幾口,必然是了。
也是累了,就這般躺著想著就睡著了,可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又傳來一陣絞痛,疼的我再次醒了過來。
抱著肚子,縮成了一團,“這他媽的要弄死我啊。”
無奈只得再次跑去了廁所,在那有拉了半天,和上次一樣拉的我腿腳都發軟了,膽汁,胃液都快拉出去了,才算不再難受。
就越發好奇,黃金肉是什么東西,居然把我搞成這樣,明天一定要他媽的弄清楚,可我剛走幾步,就聽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大晚上的出來也不打聲招呼就回去啊,你這樣可不夠朋友?!?
聲音懶懶散散的就像一個老朋友在喊我。
“誰啊?!?
我回頭一看,卻是沒人啊,左右一看道:“誰在叫我啊?!?
“就我啊,我在叫你啊,傻了吧唧的看哪呢,我在這呢?!?
聲音還透著一股子的笑意。
我懵了,在左右看,一瞬間整個人的汗毛孔都放大了,寒風朔朔,陰風習習,因為我的對面是一對紙人,童男童女的紙人,在月光的照耀下。
紅紅的臉蛋就是在看著我,好像在對我笑。
我他媽的瞬間傻了,“紙人,紙人會說話了?!薄鞍?!”的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往后退,“啊!”“?。 贝蠼?。
還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徘徊呢,“你叫什么啊,叫什么啊,真是個膽小鬼,沒辦法聊天,晦氣。”
驚動了三叔、三嬸,二人穿衣服跑了出來,攙扶我道:“你大晚上的沒事跑出來干什么啊?!?
“是啊,晚上不能出屋,你不是睡覺了嗎?怎么出來瞎跑啊”
我哪還聽進去他們說什么啊,只顧得指著外面喊了,“紙人,紙人,你們做的紙人會說話,會說話?!?
“不可能,不可能,你啊,就是聽錯了,聽錯了,是我倆剛才喊你了?!?
“是嗎?”
我糊涂了,懵了,“你倆,你倆剛才說話了。”
“當然了,就是我倆說的?!?
三叔,三嬸不在多留,互相一使眼色,把我攙扶了進去,還說呢,“你拉稀拉的腿都軟了,才這樣的,沒事的,沒事的,你就是聽錯了?!?
笑呵呵的還問我呢,“你還喝水嗎?”
“不喝了,不喝了?!?
坐在那里,依然心有余悸呢,看著外面的院子,一個個的紙人,睜大了眼睛看著里面,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都在看著我,把我包圍了,不寒而栗的渾身都顫抖。
想著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那些紙人就會說話啊,拿不定了。
“您還是趕緊回屋睡覺吧,這才夜里一點多,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好了?!?
三叔給我送回了房間。
我此時依然沒回過神來呢,心突突的跳著,而且耳邊還傳來了三叔三嬸的聲音,“他不是大仙嗎?一家一戶出了一萬湊了一百萬請他來的,怎么膽子這么小啊?!?
“是啊,看來也是個騙子,幫不了忙,村長這次又求錯人了。?!?
“也不怪他,咱們村的狀況誰來誰都得犯傻,上次那個來了,打滾跪地求繞走的,哎呀,這就是咱們的命啊,有了錢就沒有后人了?!?
聲音這才逐漸減少,離開了。
也如我的猜測,村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有鬼,這就是一個鬼村,我絕對不能留了,必須得走,必須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