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觀所在的山正好和駱駝峰的方向相反,卻也是十萬大山之中,因為湘西市就是被十萬大山凹字形包裹的。
這時開車前往,待到了山邊緣,就得步行了。
我、摸金校尉、大金牙,溫家兄弟穿插而入。
溫家兄弟腿腳功夫很好,我、摸金校尉也算不錯,亂石遍地,坑坑哇哇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唯有大金牙,氣喘吁吁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幾位爺?shù)鹊任遥衫鬯牢伊恕!?
“我就說不該帶你來,累贅。”
“這剛走幾步路啊,距離黑云觀還有斷距離呢,按你這速度,天黑都到不了。”
摸金校尉都忍不住吐槽起來,“要不你留下看車吧,我們自己去,也省得你大汗淋漓的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別介,別介,都到這了,怎么能回去呢,幾位爺容容我,回去我請幾位爺泡溫泉,湘西是最好的溫泉房,還有日本妞子哩。”
笑呵呵的討好我們。
“你還是趕緊跟著吧,實在跟不上可別怪我們。”
“行,行,行。”
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繼續(xù)跟著。
繞啊饒的。
此時本就是下午時分,陽光雖說不熱,卻也是初冬穿的比較多,一流汗,渾身都快濕透了。
我爬山怕的腳都發(fā)麻,額頭都出了汗,便可想象是么多的難行呢,“這黑云觀不要香火啊,在這開宗立派,誰來啊。”
“誰說不是呢,太氣人了。”
摸金校尉拿著水壺,咕咚,咕咚的灌水。
其他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那不動了。
“這黑云觀啊,專門收留一些孤兒,據(jù)說每年還會下山找一些小乞丐帶上山傳道,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在山上自補自足,種地養(yǎng)活自己。”
咳嗽著,大金牙都該吐了。
但卻給出了很多有用的線索。
“這樣啊,那還真是讓人肅然起敬,是修道練氣的架勢。”
讓我越發(fā)對黑云觀產(chǎn)生向往了。
但溫家兄弟這回都累了,只好坐下不動了。
“呦!”“呦!”“呦!”
一群山羊突然蹭蹭的跑了過來,后面跟這樣一個山羊胡子老頭,拿著鞭子在吆喝,見到我們,山羊胡子老頭,也沒驚奇,還摸著胡子嘲諷了一句,“這條山道,我們這八十歲老太太不喘氣就能爬上去,你們幾位小伙子,怎么這么廢物啊,真是丟人。”
“呦!”“呦!”“呦!”
“呦你麻痹,你給我找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來爬山給我看看,不喘氣我給她一百萬,不,一千萬。”
大金牙累傻了,拿著大扇子一個勁的扇,罵娘道:“你去找啊,去找啊,不喘氣的那他媽是死人。”
“嘴巴臭,早晚爛掉牙。”
山羊胡子老頭哼了一句,趕著羊往前走了,不搭理我們。
我想到了我在北山遇到的趕羊老頭,沒去村子查到底是不是村里的人,八成不是,這回呢,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也很奇怪。
摸金校尉也意識到了,看了我一眼,上前一步道:“老爺子啊,我們都是外來人,您別著急走,我那朋友早已經(jīng)爛的掉牙了,你別動怒。”
快跑了幾步追了上去。
“嗖!”“嗖!”幾下,移行換位一樣,直接不見了。
到了山腰處,山羊跟著一樣,也移形換位一樣。
“我|操!”
我們都看傻了。
大金牙直接跳了起來,“老神仙啊。”立刻起身大喊:“老神仙,我錯了,我錯了,大金牙我錯了。”
就差磕頭了。
卻是根本不管用,已經(jīng)很遠了。
“呦!”“呦!”“呦!”的聲音回蕩著。
“牛逼啊。”
只剩下我們望洋興嘆了。
“這是什么人物啊。”
“道家秘法縮地成寸啊。”
摸金校尉起身同樣彎腰鞠了鞠躬。
溫家兄弟似乎懂行,起身道:“兩種可能,一是山里的山野妖怪幻化成|人型了,二是,修煉得道的牛人,在這里辟谷還俗,不是什么老神仙,剛才那招就是縮地成寸。”
“辟谷還俗的高人。”
這倒有可能,山野精怪成|人型,除了狐貍精,很難有第二種吧。
我笑道:“我以前遇到過,有人說是山里的土地公公,你們說呢。”
“土地公公?!”
大金牙笑呵呵的說,“我看行。”吧唧吧唧嘴的還回味呢。
“不管是什么了,爬山吧,在不爬,真得晚上才到黑云觀了。”
大家伙這下有了干勁,一一快速的向上面爬去,嘴邊卻依然議論紛紛剛才那位山羊老人,“那老人有沒有可能就是黑云觀里的高人啊,在試探咱們,剛才我罵了人家,別是到了山門口連門都不給咱們開吧。”
大金牙胡思亂想,什么都想出來了。
“如果真是那樣,就打爛你的嘴,讓你贖罪。”
訓(xùn)斥了一句。
大金牙才收斂了,太陽西斜,慢慢的到了四五點鐘,瑤瑤而忘的終于看到了一座位于一座孤山上的道觀。
道觀飛檐斗拱,青磚黑瓦,占地面積還很大,最起碼得十畝地,把山峰都沾滿了,高墻大院,頗為高深。
“仙風(fēng)道骨啊。”
大金牙扇著扇子累的和牛一樣,呼哧亂喘,卻是津津有味,“沒白來啊,沒白來啊,多謝幾位了,太好了。”
哈哈的笑。
“走,別廢話了,繼續(xù)爬山。”
看山跑死馬,看著近了,順著盤山道而去,又是一個小時,結(jié)果還沒到,“操|(zhì)你嗎了,這是要累死人啊。
爬了一天了。
我、摸金校尉、溫家兄弟都受不了了,在那捂著腰,嘆氣了,“這一趟不容易啊,如果什么線索都沒有,真是得吐血了。”
“不是吐血,是噴血啊,噴死。”
頗為有感而發(fā)不容易。
“呦!”“呦!”“呦!”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轉(zhuǎn)眼間,在山腰處,居然看到了那位山羊胡子老頭,在那趕羊,還坐在一頭有盤山角的公山羊上。
樂滋滋的爬著。
“老神仙,老神仙居然又見到你了。”
大金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去,直接磕頭了,“老神仙您別走了,上次我口出狂言,我錯了,我錯了。”
砰砰磕頭。
“跪死人啊,磕這么多,不知道規(guī)矩?”
山羊胡老人蔑視的瞥了一眼,瞧了瞧我們道:“真是廢物,不如老太太,天都快黑了,才到這,準備去黑云觀吃晚飯啊,我告送你,黑云觀的晚飯可不白吃。”
早已經(jīng)洞察了我們的來由。
我立刻上前拱手說道:“還請前輩指點迷津啊,我們實在是體力不支,丟人現(xiàn)眼了。”
“沒錯,還請您幫忙啊。”
“幫個屁忙,跟著來吧,他奶奶的,每個人給我抗一捆木柴,到了山上才有飯吃,要不然,屁都沒有,還得滾蛋。”
“呦!”的一抽鞭子,頭前帶路了。
那塊說也巧了,五捆木柴,一米多寬,入手最起碼百十來斤,瞬間我們臉都白了,“我|日,這么沉,這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刻稻草啊。”
“這怎么抗啊。”
大金牙都快哭了。
他頭發(fā)絲都濕透了,便可以想象身體虛脫到了什么程度,都快噴血了,“我來不了啊。”
這時,山羊胡子老人呼喊道:“跟不上我就滾蛋,黑云觀不給廢物飯吃。”“呦!”的一聲,轉(zhuǎn)過了山口已經(jīng)不見了。
“趕緊跟上。”
我練習(xí)吐納的頂住一口氣,扛上追了上去,摸金校尉、溫家兄弟吐血了也得跟上。
只有大金牙實在扛不起來,嗚嗚的在那抱著木柴哭了,“幾位爺,同進同退啊,你們,你們等等我啊。”
哭著生拉硬拽的去弄,卻是實在走不了。
“噌!”的一只山羊從盤山道的上一層,直接竄了下來,撲通掉在了大金牙身邊,“咩!”的一叫,角一頂,直接把大金牙頂?shù)搅搜虮成稀?
噔噔噔的跑了起來。
一捆木柴被大金牙抱著,嚇得云山霧罩啊,“啊!”“啊!”大叫,“太爽了,太爽了。”笑個不停。
騎著山羊很快就超越了我們。
我們看著,面面相覷,罵了娘,“這你媽算什么事啊,山羊老人不開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