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末代皇帝,還要什么臉?
- 我在大明當暴君
- 行者寒寒
- 2068字
- 2023-11-09 22:20:09
王承恩不知道崇禎突然問這個干嘛,但略做思考后如實答道:
“皇爺,內廷熟識兵備者不少,大多皆屬御馬監(jiān),尤其是御馬監(jiān)的監(jiān)督太監(jiān),這些人本就在軍營做監(jiān)軍,自然對于軍務了解甚多。”
內廷二十四衙門里,除卻司禮監(jiān)外,掌握實權最多的便是御馬監(jiān)。
御馬監(jiān)如其名,最初的主要職責是為皇帝養(yǎng)馬、管理草場,但歷代皇帝皆重用宦官,御馬監(jiān)也多了不少職能。
這其中最重要的有三個,一是監(jiān)軍,大明九邊重鎮(zhèn)皆有御馬監(jiān)的人,負責監(jiān)督全軍,并直接向天子負責。
二是執(zhí)掌兵符印璽,凡有戰(zhàn)事、軍隊調動,兵部皆需與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協(xié)商。
三是禁軍,主要是騰驤四衛(wèi),但前幾年騰驤四衛(wèi)被原主改作勇衛(wèi)營,已經(jīng)不由御馬監(jiān)掌管。
“監(jiān)軍?”崇禎聞言就皺了皺眉頭。
王承恩不提的話,崇禎還沒想起這茬,他對監(jiān)軍的印象很不好。
監(jiān)軍本來只有監(jiān)察將領的職責,但事實上卻憑借能直達天聽,對邊鎮(zhèn)將領的軍事行動指手畫腳,吃拿卡要更是家常便飯。
天雄軍主將盧向升的死,與監(jiān)軍就有直接關系。
王承恩見崇禎不悅,趕忙又道:
“除卻各地監(jiān)軍之外,御馬監(jiān)的提督太監(jiān)也對軍務頗有了解,只不過騰驤四衛(wèi)整編為勇衛(wèi)營后,便沒再設此職。
對了皇爺,現(xiàn)任司禮監(jiān)秉筆方正化,之前就曾任御馬監(jiān)的提督太監(jiān)。
奴婢與其常有交流,知其深懷報國之意,慨嘆自己殘缺之軀,不能為皇爺分憂。”
崇禎知道此人,王承恩忙活東廠的這段時間,就是此人侍候在他身邊。
與王承恩相比,方正化寡言少語,崇禎不問話,絕不多言,交代他辦的事,也都從不拖泥帶水的完成。
現(xiàn)在想想,崇禎突然覺得這方正化這人很是不錯,靠譜。
待到了乾清宮,崇禎皇帝屏退了所有人,將王承恩與方正化叫到了自己的臥室內秘議,足足一個時辰后才出來。
崇禎神清氣爽,王承恩皺著眉頭似有不忍,方正化則滿臉堅毅和決絕。
方正華離去后,王承恩見四下無人,還是忍不住勸諫道:
“皇爺,奴婢還是覺著,這么做實在太過冒險,一旦事有泄露,皇爺……皇爺?shù)拿暋?
崇禎看著王承恩輕哼道:
“你會出賣朕嗎?”
王承恩嚇的頓時失了分寸,咬著牙道:
“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斷然不會泄露分毫。”
“那不就得了,你是覺得方正化會出賣朕?”
“回皇爺,老方絕不會那樣,奴婢是擔心那些人,倘若他們有人被銀錢蒙蔽出賣皇爺,皇爺?shù)拿暋?
“哈哈哈,這就是你不如方正化的地方了。”崇禎聞言大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難道他的名聲就不是名聲了?
他能放下這些,為朕赴險,只憑這一點,就甩朝中滿嘴仁義道德的官員八條街。
至于朕的名聲,呵呵,朕不在乎。”
王承恩聞言淚目,他可是知道原來皇爺是最在乎名聲的,崇禎雖然說自己不在乎,但王承恩只會覺得是他為了江山社稷所做的犧牲。
崇禎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吊友把他想的這么偉大,否則估計又會放聲大笑。
都特么已經(jīng)末代皇帝了,還要什么臉?
臉面重要?還是錢重要?
被亡國滅種,那才是真的沒臉!
王承恩心有戚戚然,撩起袖子抹了抹眼睛道:
“皇爺背著這么重的擔子,卻還要為社稷背負罵名,今日皇爺還在勇衛(wèi)營折腰屈尊,奴婢就是覺著心里憋屈。”
“嗐!他們?yōu)殡奚详嚉常疾灰耍蘧弦还炙愕昧耸裁础?
咱們如今受的這些憋屈,或許要不了多久,便能讓他們加倍償還。
此事不許再提,也有些日子了,陳嚴之事查的如何了?”崇禎轉移了話題問王承恩。
這些天陳嚴彈劾群臣的奏疏都沒停過,從六部大員到七品知縣,那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崇禎甚至專門為陳嚴的奏疏設了一口箱子,才半個月時間都要放滿了。
明明是文臣鬣狗,為何突然成了朝廷忠犬,咬起先前的同黨來,那是絲毫不帶猶豫。
崇禎相信陳嚴是真的對某些人恨之入骨,因為眼睛是不會出賣人的。
在朝堂上,陳嚴對那些人的恨毫不掩飾,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那種。
可越是這樣,崇禎就越想搞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
王承恩聞言略帶愧疚的回道:
“奴婢已經(jīng)著得力之人十二時辰盯梢,可……不瞞皇爺,奴婢暫時并未搞清楚那陳嚴為何突然向朝臣發(fā)難。
下面人稟報,那陳嚴早在病愈上朝的那天,回府宅后就遣散了府上大部分家仆,竟是連妻子都趕出了家門,奴婢也覺得奇怪。
下頭人為了獲得實情,便在其妻子返鄉(xiāng)的路上攔截追問,其妻說陳嚴瘋了,跟了他大半輩子,說休就休,不講情面。
其子說的更仔細些,言其父自打病愈之后,不止一次說他并非自己兒子,也說其母非其妻。
其父除卻上衙門處置公務外,整日都不出門,只是呆在書房內翻閱東西寫奏疏。
還有就是這些天有不少官員來訪,都被那陳嚴拒之門外,陳嚴也沒有與其他官員聯(lián)絡。
如今他的府宅只余他,和兩個年老的家仆。
皇爺恕罪,奴婢目前只查到這些。”
王承恩仔細的說完,躬身請罪。
崇禎一邊聽一邊皺眉,越聽越覺得奇怪,這老頭是遭遇了什么,竟然連老婆兒子都不要了?
還遣散了府上的人?
日子不過了?
想來想去崇禎也沒想明白,王承恩見崇禎如此苦惱,便道:
“那陳嚴既然與百官割裂的如此決絕,又彈劾了那么多朝臣,想來是跟皇爺站一塊的。
不若將他召進宮里來,皇爺親自詢問,興許就能明白個中隱情。”
崇禎聞言一拍腦門。
之前見識多了百官的狡辯說辭,以至于很多時候崇禎更喜歡自己去查,不如何聽信官員的一面之辭,反倒是忘了。
于是便立即著人傳旨。
正是下午時分,戶部衙門都還在當值,不多時陳嚴便陰沉著臉來到了乾清宮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