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已經霸占了他這么多年，現在是不是也該讓給我了？”

“況且你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并不好，阿岑對我應該才是喜歡的。”

程秋瑟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

黎歡蹙起眉頭，聞言冷笑，“我霸占他？”

她覺得有些可笑。

“要不是因為你，我活的比現在更自由。”她眸光熠熠。

尤其提起這幾年的事，心中便怒火滔天。

不過這話似乎正好中了程秋瑟下懷。

她眼前一亮，忙湊了過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離開他。”

“你可以提條件，只要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你。”

她的身體往前探，眸中星光點點。

黎歡不為所動。

她自然知道程秋瑟的目的，越是想要的，她越不想給。

女人瞇了瞇眸子，紅唇微啟，“當時車禍動靜可不小，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更別說眼前女人皮膚白皙，與當年沒有差別。

在這樣一場車禍之下，能保持成這樣。

她總覺得其中有所端倪。

原本還滿臉笑容的程秋瑟聽到這個話題，臉色瞬間變了變。

她挺直腰身，坐在椅子上，“你問這些做什么？那時候被人救了，后面的事我自己也沒了記憶。”

程秋瑟說著，視線瞥向旁的地方。

黎歡看在眼里。

“失去記憶之后呢？”她追問。

眼前女人頓時有些不耐煩。

她扭過頭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從當時的劫難中走出來，你非要讓我重新想起嗎？狠不狠毒！”

她聲音因為激動變得沙啞尖利，又不敢放大任由外面的人聽見。

黎歡嘴角上揚，眸中染上笑意審視著眼前的人，“你還是這個樣子更讓我適應。”

她雙手環胸，稍微調整了個比較舒服點的姿勢。

目光卻一直都在觀察程秋瑟的臉，包括她露出的肌膚。

像是被盯得不太舒服，程秋瑟眼前有些飄忽，“你……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當時那一場車禍現場和監控錄像我都有看過，車子在撞上圍欄瞬間起火，按道理來說，你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

“除非……你不在車上。”

她瞇了瞇眸子，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之中的壓迫感。

程秋瑟眼眸微閃，也有些詫異。

她背在身后的手緊握著，有些緊張。

殊不知黎歡看在眼里。

她心中思忖著，隱隱覺察出有些不對。

“可剛才你說你在車上，是被人救了，失去了記憶，才能夠存活下來。”

“即便是你真的能活下，你的臉，包括身體都不可能跟現在這樣干凈。”

她從前大學學的美術，卻不僅限于此。

更別說從前認識醫學方面的朋友，對這種情況也有一定了解。

她有足夠的判斷。

只見程秋瑟緊咬牙關，怒瞪著她。

“好好好。”她點頭。

“那一段時間我本來就失去了記憶，醒來就是程語。”

“你現在質問我，是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撒謊？為了這個謊，我在外面待了整整兩年，我圖什么？”

她情緒激動，語調都上揚了幾分。

對比之下，黎歡安靜的坐在那兒倒是多了幾分氣場。

即便程秋瑟這么說，她也不信。

相反，更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后狗急跳墻。

再回想起那么多有意指向她的證據，黎歡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甚至說起來過于離譜的可能性。

她心中一震，面上倒是淡定自若。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起身，打算離開。

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黎歡！”

未曾想，她剛到門口打算離開，身后程秋瑟突然沖了過來，緊緊拽著她。

兩人一路拖拖拉拉便到了樓梯口，黎歡用力甩開她。

“你要做什么？”

程秋瑟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哽咽，“黎歡，就當我求求你了。”

“你也知道，我爸在那場車禍里死了，現在就剩下我跟我媽。”

“我媽……阿岑也跟我講了一些。我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也只能靠著阿岑活下去。”

“他就是我現在唯一的倚靠，黎歡，你發發善心，離他遠點好不好？越遠越好。”

她聲音迫切，死死拉著黎歡。

興許是手上用了太大的力氣。

黎歡眉心蹙起，倒吸了口涼氣。

她手腕被程秋瑟捏紅了一圈，痛的厲害。

尤其聽到這些看似難過的痛訴，越發不快。

“夠了！”她吼道，妄圖甩開女人的手。

也不知道程秋瑟哪來的力氣，愣是怎么樣也甩不開。

“你現在經歷的這一切都不是我導致的，憑什么來要求我為你的生活付出？”

“你也不要忘記了，那時候做的那些事情？”她壓低聲音。

程秋瑟抬眼，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度。

她眼眸微閃，目光卻突然朝著咖啡店外瞟去。

黎歡恰好察覺，瞬間便明白了什么。

果然，余光能清楚看到就在咖啡店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

畢竟距離不是很近，再加上身形背對著，看到的不多。

不過腦海中突然想起從前經歷的那些事，她瞬間便明白過來。

“黎歡，我之前確實做了一些傻事，那也是因為對阿岑太喜歡了。”

“你也動過心，喜歡過人吧？當年你那么耀武揚威的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因為喜歡傅岑嗎？”

“我現在求你放過他，你們兩個的關系早已經分崩離析，你連這個愿望都不愿意滿足我嗎？”

她嘴上說著，不知何時已經往樓梯邊挪了挪，手上力氣大的已經讓人不適，好似在掐她。

黎歡像是在隱忍。

她背對著樓梯口，看不清樓下的狀態。

只是恰巧注意到眼前女人得意表情時，突然嘴角上揚，湊上前來，“多少年了？也應該想點新招數來對付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程秋瑟痛的連忙縮了回去。

“啊！”

隨著一聲驚呼，她猛地抬眸，便看到黎歡從樓上滾了下去。

她將自己抱作一團，就怕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現在已經來了咖啡店，她沒有退路可以走。

只能賭一把了。

摔下來的過程，身上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最后跌在地上，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眸，能看到很多周圍的人都急忙湊了過來。

而人群中……

傅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