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在原地不動好久。
面前的人也不動好久。
良久,我抬頭看向黑紗:“你是誰?”
在不動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使用了已是三級的技能,現(xiàn)在可以無限使用了。
「任間,宋府的賓客
實際身份為宋府的主人宋銘
污染值:???/100」
看到這里的時候我心下了然,難怪他可以在宋府橫著走。
原來他是這宋府的主人。
可,萬天說真正的宋銘已經(jīng)死了。
此刻正在祠堂,雖然我還沒去檢查過。
但若任間是宋銘,又為何縱容萬天假冒他?
而且他分明和此間其他的怪物不一樣,他沒有受到循環(huán)的影響,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有自己的主觀意識。
難道他也是玩家嗎?
可玩家真的可以做到自動升級甚至吞吐月光這樣十分bug的事嗎?
我一頭霧水。
對面的人沒有出聲,他牽起我的手。
在指間相觸時,除了指尖冰涼的觸感,一段不可描述無以名狀的感受或是信息飄入了我腦海中。
那一瞬,仿佛是福至心靈,又或許在不知道的記憶深處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
我好像在混沌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哈斯塔。
像是一個符號,又像是一個文明,古老而又神秘,但這應是他的名字。
我望著他出神。
而他在月下?lián)崆佟?
有種和他認識了很久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看著他喃喃張口,正要說出那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名字,他卻向我轉來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之后很順利的,我就度過了七月十一以及之后的幾天,直到七月十四。
期間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他不想我離開這里去其他地方。我也確實如他所想沒有離開,結果就是相安無事度過了這幾天。
我也不是圣母,明明現(xiàn)在聽他的話可以活的好好的,而不聽他的或許我反倒會得罪這個深不可測的人,我自然怪怪留在他身邊。
但我總會想到蘇月怎么樣了,跟我一樣一起來到了七月十四嗎?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
那天我對白玉鐲子使用技能看到的信息是這樣的:
「白玉鐲,是宋府夫人的定情信物
物主:宋夫人
污染值:100/100
靈智:未知
注:在一定條件滿足下,可以有一次扭轉時空的機會」
來到這里以后我從未見過其他娘子或是夫人,也從未聽人提起過。
但這鐲子是宋府夫人的,那想必她也在宋府里。
那天我是沖最后一個特殊技能所以將它帶在身邊的。
萬一出府后我遭遇不測,或許還能靠鐲子扭轉乾坤。
畢竟在府內我能輪回,那在府外呢?
還是保險起見,帶在身邊。
那既然是宋夫人的鐲子那又怎會在蘇月房里?
聯(lián)想起她大小姐的身份,我想宋夫人應該就是她的娘親了。
原本我以為萬天的任務是找到鐲子主要是因為他是“宋銘”。
可當我對任間實用技能后發(fā)現(xiàn)他才是宋銘,我不禁開始懷疑。
萬天的任務真的是找到白玉鐲子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白玉鐲子和他以及解開劇情又有什么關系呢?
畢竟白玉鐲子刷新就在蘇月身上,而蘇月也是玩家。
就算要解開劇情,也應是蘇月的任務,就像我的繡帕一樣,萬天應該也有他的任務。
那天去謫仙居,那個變成任間模樣的紅衣公子說過,我要面對自己的內心,所以那里是我的內心世界。
那紅衣公子會變成任間,也是因為我心里有一個這樣的任間。
因而房間裝潢現(xiàn)代化,可我并沒有見過任間現(xiàn)代的打扮。
怎么會冒出一個宋銘身上現(xiàn)代化打扮而頭上卻戴著斗笠的割裂形象呢?
再說到任間的身份,竟是真正的宋銘。
其實也很好猜到,次次下毒后都見不到宋銘,也不見萬天和任間的身影。
萬天的臉對不上,而任間又一直戴著斗笠,他其實很有可能是宋銘,不是嗎?
所以他面對我可以不用遵守規(guī)則里的男女授受不親,不只是因為他可以不用理會規(guī)則,更是因為他是我的夫君啊。
那這樣說來,或許他也要遵守規(guī)則嗎?
可就像是潛意識在敲打我,我總覺得他不應該是。
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有個夫人,而且還有一個那么大的女兒。
我又想到那天夜晚福至心靈的那一串并非語言文字的物事:哈斯塔。
就像為了解釋我心里的疑惑,他來到我面前,對我道:“我也不是真正的宋銘,來到這里時,宋銘已經(jīng)不在了。”
我好像想到什么,對他說:“讓我看看你吧,我想為你畫一幅畫。”
他沉默了,我便沒有再追問。
后來的某一天,我拿著還未干的畫到他面前,他像是早就料到的樣子,執(zhí)起我手中的畫筆,沾了點邊上還未干的墨,在我還未反應時,他將我的畫一改。
我是根據(jù)記憶和想象中對他的輪廓描畫而出,他應是不夠滿意。
確實在他改完以后,畫上的人仿佛活了過來。
可我還未多看他便將畫收起來,我忙從他手里輕搶。
瞥眼間,我好像看到一角。
我看到畫上人的眉眼,我從沒見過這樣絕倫的人。
可只是看到的那一瞬間,我便暈厥過去。
醒來時我看到他在我身邊,我躺在庫房臥室的床上,空氣中都是那熟悉的氣味。
而他背對著我,正對著窗外撫琴。
見我醒來,他來到我身邊第一時間解開我的疑惑:“以你的力量,無法直視我。”他牽起我的手,“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就能讓你看到。”
“可其實,我已經(jīng)見過你了,是嗎?”
聞言他抬眼看著我。
我想給他畫一幅畫,因為心中有一些隱隱的東西好像就要連起來了。
我畫完后就覺得非常熟悉。
當我走到那屏風邊,我才發(fā)現(xiàn),屏風上的畫風格筆觸與我手中的畫只能說無出二手。
只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畫風,所以初次見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再次把屏風看了好幾遍,我方才想到古琴的幻境中,我墜落于汪洋之中的深淵,可最終是被一團無以名狀不可描述閃著光芒的黑色混沌所救。
這與第三副屏風上占據(jù)混沌的黑色簡直如出一轍,第五幅屏風上則是一個墨黑色卻看不清的高大背影。
我看著畫上那個高大的墨色身影,在眼前和第五面屏風上的人逐漸重合。
我看著他,接著說:“那天在深淵里,是你救了我,是嗎?”
他不置可否。
“哈斯塔,這是你的名字嗎?”我想這樣問,可說及他的名字我卻發(fā)不出聲。
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點頭,并道:“我在學習,學習你們,所以你這樣理解的話,沒錯。”
我有點云里霧里,他卻牽起我的手,像是安撫,接著另一手撫起琴。
與此同時,我怔愣在原地,不因為他牽我的手,而是因為我的全息屏又自動彈出。
這次上面多出一段信息:
【主線任務(強制接受):調查宋家祠堂的反常,并恢復它。
關鍵詞:頭七,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