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體大符
- 陰陽提燈人
- 晨曦于乾
- 2066字
- 2023-11-16 20:00:00
雷擊木屑對他沒有傷害,安江法王用不了的東西,陳寧安卻可以用。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打算小心飲下一口。
可猛的!整塊的血之陰跟著他的喉嚨滑進了肚子里。
一瞬間,冰寒的感覺從喉間落下,然而緊跟著的就是那冰寒當中的灼熱,好似在冰天雪地當中有鐵水落在了皮膚上。
是雷擊木屑?
陳寧安目光一瞪,體內又寒又燙,之前的所有想法全部被他拋之腦后。
疼,無與倫比的疼痛,身體完全承受不住這樣的劇烈,他顫抖著,瘋狂扣動喉嚨,想要把那團血之陰吐出去。
不是,不對,修煉不是這樣的,陳寧安即便勉強用體內的氣流帶動那寒意,也被其中的雷擊木屑給灼燒得千瘡百孔。
人體內的經脈,有是有,但那不能夠讓血之陰這樣的能量通行,陳寧安又該如何?
“啪……”
關節僵硬,四肢好像完全不屬于自己,他打翻了剛才起卦用的蓍草。
“我忘了,心不靜,卦則不準。”
在巨大的超凡誘惑面前,陳寧安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
那血之陰鉆入了他的血液,可血管也承受不住,即將崩碎。
他幾欲昏迷,偏偏肩頭的冰涼再次出現,居然也來湊熱鬧。
“滾回去!”
陳寧安厲喝一聲,以雷擊木劍狠狠刺入肩膀,擊退冰寒。
可是,這也讓他肩頭重創,血液伴隨著血之陰不斷流出。
這樣下去,他會死。
一股清晰的明悟繚繞心頭,前世他死前,也有這種預感。
后來果驗。
“不,有方法,一定有方法。”
他強迫自己冷靜,起卦是不會錯的,錯的只有解卦的人。
既然天山遁卦不是吉卦,便是乾金與艮土相沖,陽陽撞散。
在現世,他必死無疑。
陳寧安看向互卦兌金,唯一比合之卦,同為金性,如何救治?
兌為刀,乾為神……
變卦巽也為仙人。
猛的,陳寧安打起精神,點燃了燈籠。
他睜開眼睛,在不正確的時間提燈,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
燈籠被他掛在了墻上,出現了皮山桃林之外的燈籠世界。
入口不同,地點不同。
此時,他看著自己的肩頭,只見血液已經與血之陰混合起來,漂浮在空中,凝而不散。
里面的雷擊木屑斑斑點點,對安江法王來說,是劇毒。
對此時的他來說——也是劇毒!
“可笑我之前還嘲笑安江法王,殊不知我也一樣。”
陳寧安臉皮抽搐,眼底閃過厲色。
既然常規的超凡不同,那就走一條不常規的路!
他拿起雷擊木劍,從中狠狠折斷,裂口位置尖銳非常,又極度堅硬。
如果不是安江法王腐蝕了這把劍,他也折不斷。
這是變卦的天風垢,乾金折巽木。
那么接下來,艮土為肉身,乾為神,他要……
折斷的雷擊木刺狠狠扎進自己的手臂,陳寧安咬著牙劃動,無數的血之陰與血液就滾了出來。
他痛得麻木,然而在提燈的狀態下又有特效藥加持,又頑強的活著。
人體的血液有多少?
陳寧安并不清楚,沒有計算過,他科學的認知是占人體重的7%到8%。
但現在他的血液全部擠出來也不過兩千毫升的樣子,并不多。
所有的血之陰伴隨著他的血液全部引流出來。
陳寧安要為了活命放棄嗎?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當然不!
他渾身無力,但還是顫抖著用雷擊木劍混著血,血之陰,在身體上刻畫起來。
他以人體為紙,以血之陰為墨,要畫出人體大符。
然而,血之陰屬陰,勢必不可能畫正規的符,陳寧安便只有刻畫邪門的符篆。
一道道紋路,痛得鉆心,被他刻畫在自己背后。
順著感覺一步不斷,符頭,陰神,符膽,符尾。
當做完這一切,陳寧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所有的血之陰剛好刻畫完成。
或者說,當他完成之后,剩下的血之陰就全部沒入了他脊背當中。
“咳咳……”
陳寧安顫抖伸手,想熄滅燈籠,意識卻已經完全不清楚了。
………………
數天后。
“您好,真的沒有這個人的消息嗎?”
日安局當中,王有財不斷詢問,可對方的回答一如既往。
“請您回去等通知,我們已經立案調查了,一旦有消息一定會馬上告訴您的。”
“好吧……”
王有財失魂落魄的離開,陽光照在臉上,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就說吧,沒用的。”
日安局外,夜安人胡平安拍著他的肩膀:“幸好那位自顧不暇,不然你還出不來。”
“小子放棄吧,他死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提燈了不是?”
“這不是提燈不提燈的事!”王有財情緒失控:
“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你懂嗎?你懂我和他出生入死的感情嗎!”
胡平安告訴他,這次皮山桃林提燈失敗了。
別說是提燈人出來不足一成,就連夜安人都折損了不少,陳寧安死在里面是人之常情。
“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
王有財恨然離開。
他不知,當他離開之后胡平安轉身進入某條小巷子,那里有人在等著他。
“人走了?”
“走了。”
“嗯,謝了。”
胡平安看著面前這人,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他忍不住問道:“你們關系就那么好,那小子為了你提燈,你為了他裝死?”
“是我欠他的。”陳寧安搖搖頭,這個神秘人,就是他自己。
只不過,此時的他有些許不同。
那日昏迷之后,他一直等到蠟燭燒盡了才醒過來。
然而剛一醒來,就看見一白衣女子從他眼前消失。
肩膀的冰涼告訴他,是那東西護了他的安全。
但是陳寧安不解,對方為何要幫自己,而且他肩頭的冰涼也沒有了以前那般嚴重。
“真是兄弟情深,”胡平安不在意這些:“只要你下次有好東西找我就行了,咱們也算是正式牽上了線,對吧?”
“算是吧,有好東西我會找你的。”
陳寧安口頭答應他:“最后我再問你件事。”
“啥事兒?”胡平安隨口一答。
“境主……是什么?”
聽到這幾個字,夜安人的呼吸都停頓了片刻。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