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望著伊克那死不瞑目的尸體,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緩了片刻,國慶伸手將伊克的眼睛合上。三人隨即開始分工收拾,小軍前往伊克的房間,把所有有用的東西統統帶走;國慶和猴子換好衣服后,用毯子把伊克的尸體包裹起來,并放置到外邊的車廂里。而后,三人分乘兩輛汽車,在小軍的指揮下趁著黑夜的掩護消失在遠方。
再次停車時,天色已然大亮,三人把車開到了一處杳無人跡的山谷,開始對車輛進行檢查,重點是猴子所開的那一輛。經過一番查看,發現車廂竟多出了個夾層。他們先是將伊克的尸體搬下車,隨后打開夾層,只見滿滿一層炸藥,剎那間,猴子怒不可遏,朝著伊克的尸體連踹幾腳,嘴里還咒罵著:“你這個狗娘養的!”。“算了吧,人都死了,先計劃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國慶說,這時小軍拿出一張地圖鋪在車廂上,國慶和猴子也走了過來,小軍指著地圖上面說“咱們現在的位置是這里,往東大約有4,5百公里就是咱們的國家了”,猴子斜著眼看著小軍問“貪二代啥時候弄的地圖,我咋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許哥你也知道是吧?”,國慶笑著推了一下猴子的頭大聲說“你有沒有正經的,說正事呢?誰要瞞你呀,就你這脾氣,是上次你去瀟灑的時候買的”,猴子見國慶有點生氣賠笑著說“哦,許哥別生氣嗎?我去瀟灑這事就別提了呀,你說咱們就仨人還搞小團體,咋著也應該咋倆是一伙的”,猴子一轉頭小軍正看著他,有點尷尬的說“貪二代,說正事呢?竟整這沒用的”,小軍瞪大眼睛“啊”了一聲,繼續說到“好,說正事,就你這死猴子我剛才說到哪了,對了你啥時候瀟灑去的?”,“我要殺了你,貪二代”猴子大叫做出要掐住小軍的脖子的動作,倆人打鬧在一起。國慶看著他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片刻的打鬧結束后,三人盤著腿席地而坐,地圖放置在中間。小軍指著地圖開始闡述:“咱們當下所處的位置在這兒,從這兒一直往東大概 400公里左右便是邊界。倘若依照咱們國家的道路狀況,半天便能抵達,然而就這里的路況而言,我預估最多能走一半路程車就會沒油,剩余的路程就得另想辦法了。”國慶和猴子紛紛點頭,國慶問道:“方向能確定嗎?難道只憑感覺?”小軍回應道:“這個不成問題,或許是老天庇佑咱們,在收拾伊克的物品時,發現了一個指南針。”說著便隨即掏出來給他們倆瞧,國慶欣喜地說道:“好的開端就是成功的一半。”
三人一直在原地休憩至傍晚時分,方才有所行動。他們先是把伊克的尸首抬至載有炸藥的車上,接著將車開往一處洞穴,把車里的油盡數抽到預先準備好的桶中,留給另一輛車備用。三人收拾妥當后全部上車,依舊由猴子駕駛,小軍坐在前排充當向導,國慶則坐在了后排。汽車啟動引擎,猴子腳踩油門,在松開離合的瞬間,他左手伸出窗外,狠狠地按下一個黑色的控制器并將其丟棄。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輛汽車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
車輛持續行駛至深夜,歷經數次震顫后,終于停歇下來,完成了它的使命。即便處于深夜時分,然而在滿天星光的映照之下,仍能瞧出幾分。三人下車,猴子開口說道:“貪二代,這就是你帶的路?這是什么情況?”小軍用手電照著地圖,緩緩回應道:“方向沒問題,沒有路也是正常。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呢?道路四通八達,這是什么地方呀,這里距離國境線大概有兩百多公里,剩下的路程咱們只能徒步前行了。”國慶環顧四周說道:“兩百多公里,依照這種地形,估計順利的話也得六七天,咱們攜帶的食物估計明天就不夠了。”“許哥,別擔心,我選的路上有兩個村莊,可以進行補給,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咱們走山路。”小軍回答道,“干嘛走山路呀,這樣得走多少天呀,咱們趁著夜色深沉,到村莊里偷輛車不就解決了嗎?”國慶笑著說,“瞧瞧,還是猴子聰明,好,咱們看情況,看看怎樣嗝屁吧?”小軍也笑了,說:“這是什么地方呀,想得還挺美。”猴子回應道:“沒有車,難道還沒有駱駝和馬嗎?不行花錢買總可以吧?”“嗯,這個倒可以有。”小軍笑了笑繼續說“不過,你有錢嗎?”,猴子給嗆得看著他倆抿了抿嘴說“行,你們牛”,國慶和小軍哈哈大笑。
三人一邊聊一邊走,不知不覺以走到山上的密林深處,路崎嶇難行,三人決定找個平整一點的地方休息到天亮再走。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樹林灑在他們身上,這才將他們喚醒。三人沒有耽擱,起身把剩余的食物分食完畢后,便匆忙趕路。大約行走了三個多小時,遠方的村莊便能望見。他們不敢貿然前行,而是尋了一處臨近村莊的制高點進行觀察。猴子說道:“觀察個屁呀,這能看清個啥?直接過去不就得了唄,盡整些沒用的,都快餓死了。”小軍一邊看著猴子,一邊從包里拿出望遠鏡說道:“誰說看不清,這是啥,土鱉。”“靠,你大爺的從哪兒弄來的?”猴子問道。小軍笑著說:“我就這么一掏,要啥有啥。”猴子回懟道:“誒,瞧把你能的,你給老子掏點吃的出來。”國慶看著他倆沒完沒了,趕忙伸手阻攔道:“好了好了,趕緊的吧,你們倆真是人才呀”,這才將兩人制止。
這個村莊規模不大,約有四五百戶人家。村里的房屋樣式近乎一致,與周圍那略顯荒涼的景色完美融合,仿佛它們本就是從這片土地中生長出來一般。三人經過一番商議后,決定由小軍負責前往村莊采購所需物品,國慶則在山頂負責觀察周圍的動靜,而猴子到村外的樹林中埋伏,隨時準備接應。如此安排,三人各司其職,只待行動。
藍天白云之下,荒漠之中,一個身穿白袍,頭裹圍巾,體態均勻,步伐穩健之人,正英姿颯爽的向村莊走去,這個人正是小軍。
村莊中央存有一條道路,房子有序地分列于路的兩側。時不時有零零散散的人走過。小軍左顧右盼地走進村莊,直到一處較為開闊之所,此處應該是村里的廣場。周邊有幾個孩子追逐嬉鬧著,廣場正中間有一棵大樹,樹下有一位老年人正在悠然打盹。小軍悠然漫步走上前去,老人似乎有所察覺,猛地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看向小軍。“您好,打擾一下。”小軍彬彬有禮地對老人說道,老人微微點頭,靜待小軍的下文。“我是來這邊游玩的,身上攜帶的食物已經吃完了,想要采購一些,不知這里是否有商店?”小軍說道,老人“哦”了一聲,指著一條胡同講道:“那邊有,僅此一家。”
小軍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商店就位于胡同口,招牌是一塊早已看不清字跡風化嚴重的破木板,大門正對著小廣場,跟我們農村常見的小賣部相差無幾。小軍掀起門簾走進店內,一個柜臺橫在前邊,貨架上稀稀疏疏地擺放著各類商品。一個體態肥胖的中年男人注視著小軍,小軍點頭微笑示意,接著用手指向貨架上的商品,挑選了一大堆,這下老板的臉上不禁綻放出難以掩飾的笑容付完款項之后,小軍彬彬有禮地向老板詢問此地是否售賣馬或者駱駝。老板趕忙應道“有有”,隨即帶著小軍來到后院,并豪爽說道“隨便挑”。小軍放眼一瞧,只見有十幾匹駱駝,皆瘦骨嶙峋,他并未倉促做出挑選,臉上反倒流露出些許失望之色。老板見狀,趕忙說道“價錢好商量”。小軍等的正是這句話,二人經過幾番報價,最終以每匹 300美元的價格成交。從老板那笑逐顏開的面容便能看出,這個價格已然頗高。實際上,小軍哪里知曉駱駝在這兒的價位究竟如何,起初那失落的神情,不過是擔心老板漫天要價,只要價格能夠接受便行,于是他要了 4匹。臨離開時,不小心踢到院里的一個木箱,緊接著有幾個手雷滾了出來,小軍不禁一愣。老板見狀說道“想要就拿走,300美元,這是我幾個月前進貨時在路上撿到的”。小軍表面上顯得滿不在乎,心里卻是樂開了花,便順勢將其帶走了。
走出村子,小軍并沒有直接找猴子匯合,而是兜了一圈。
三人匯聚一處,猴子帶著責備的口吻說道:“買完東西,就趕緊回來呀,瞎轉悠什么呢,都快把我給餓死了。”說著,便伸手將駱駝背上的包取下,開始翻找東西吃。小軍和國慶并未搭理他,走過去拿了東西,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吃飽之后,三人沒有停留而是騎上駱駝匆忙趕路。
烈日高懸,滾燙的陽光肆意傾灑。四匹駱駝悠悠地穿梭于蜿蜒的山間小道。三人之中,唯有小軍精神尚可,在前方領著路。國慶則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樣,時不時就打起盹來。猴子更是干脆,雙手緊緊抱住駝峰,直接酣睡過去。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時分,他們行至一處樹木尤為茂密的樹林。此時,三人疲憊不堪,連晚飯都顧不上吃,簡單鋪了毯子,便一頭倒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細碎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斑駁地灑落在他們臉上,光影晃動,輕柔地將他們喚醒。三人各自伸了伸懶腰,而后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這或許是自被綁架以來,他們感受到的最為愜意舒適的狀態了。
突然間,一只小野豬從茂密的草叢里探出了腦袋。猴子敏銳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這一動靜,剎那間來了精神,像離弦之箭般一下子蹦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朝著小野豬猛撲過去。小野豬警覺地察覺到危險降臨,立刻掉轉方向撒腿就跑。猴子怎會輕易放過這到嘴邊的“獵物”,迅速起身,如疾風般追了下去。
小軍看到急喊“哎呀,別追了”,國慶“哼”了一下說“讓他追吧,這樣的機會,他怎么會錯過呢?”
也不知追了多長時間,小野豬東躲西藏,一會兒向左跑,一會兒向右竄,盡管猴子始終與它距離不遠,可就是怎么也抓不著。猴子累得夠嗆,都有點打退堂鼓了。就在這時,小野豬慌不擇路地一頭扎進了一個山洞里。猴子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畢竟這山洞大多都是死胡同,這下小野豬可算是插翅難飛了。猴子大叫今天就他媽的吃定你了。
猴子低下頭,貓著腰鉆進了山洞。起初,借著那熹微的光線,還能勉強看清些許事物。然而,越往山洞深處走去,眼前就越發漆黑,最后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無奈之下,猴子只能伸出雙手,在黑暗中胡亂摸索著前行。
猴子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可不行啊,再這么下去,不知道會遇到什么,還是往回走吧。剛打算轉身,突然,幾聲豬叫聲傳進了耳朵。聽到這聲音,猴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抵不住誘惑,硬著頭皮又朝里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猴子的手觸碰到了一個東西。那觸感,肉乎乎的,還帶著絲絲溫熱。猴子瞬間心花怒放,以為找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可緊接著,它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不對呀,我都沒彎腰,怎么會摸到東西?而且,哪有豬能長得這么大?
還沒等猴子做出反應,只聽“唰”的幾聲,四周突然亮起了幾個火把,瞬間將整個山洞照得通亮。“哎呀媽呀!”猴子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摸到的竟然是邁克!
剎那間,猴子便遭一頓狠揍。邁克壓低聲音,用普通話冷冷說道:“我還真是小瞧你們了,那兩個人在什么地方?東西又在哪里?”猴子裝起傻來,只是搖頭:“我真不知道,就我自個兒在這兒。”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最后,邁克將槍抵在猴子的太陽穴上,惡狠狠地吼道:“別跟我耍心眼兒!”“砰”的一聲槍響,猴子嚇得“撲通”一下趴在地上。邁克冷笑一聲:“起來吧,再敢不老實,下次子彈可就不長眼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