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夫取文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 長生譜
- 一生要強的肥仔
- 2414字
- 2023-11-03 00:12:36
面色幾經變換,白辰晃了晃腦袋,將腦中邪惡的畫面打散,然后如實講出了自己的經歷。
李丘聽聞后,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此方世界,道統五花八門,即便生在崇武的大周,也不一定就要走武夫的路子,他對此也能理解。
“文人多有神異手段,修至大成者,甚至可以與道家執牛耳者比肩,看來你母親也是對你寄予厚望。”
與道家之人比肩?
白辰兩眼發亮,要知道,那些道家的大能可是被世人稱為陸地神仙!
莫非自家母親,當真頗有遠見,知道武夫注定比不過讀書人,所以為了防止他多走幾十年歪路,直接就棄武從文?
念及此,他不由興奮問道:“那比起高品的武夫呢?”
李丘淡淡應道:“自然是遠遠不如。”
“額......”白辰面色一僵。
“十丈之內,同境之下,武夫取文人首級,如探囊取物。”語氣不容置疑!
好霸道......白辰心生向往,果然真男人,還得是武夫!
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是什么玩意兒?給爺爬。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那十丈之外呢?”白辰好奇問道。
李丘沒有應答,而是摸向了腰間的酒壺:“有好肉,卻沒有好酒,著實無趣。
你且吃快些,翻越這座山,還需度過一條河,才能走上大路。”
言畢,也不等白辰繼續開口,他便雙手抱胸,倚靠在巨樹旁,一副莫要打擾的樣子。
......
簡單休整一番,將未吃完的蛇肉裝起一些,二人再次上路。
行路途中,李丘也似是閑聊一般,與白辰講著世間各種道統的優劣。
可是當白辰興奮問起各道統與武夫之間孰強孰弱時,總能得到相同的答案——“十丈之內,同境之下,武夫取其首級,如探囊取物。”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面對佛門之人,尤其是精通肉身之道的武僧,李丘給出的回答便有些不一樣。
“那些家伙硬的如同龜殼一般,想要斬其頭顱,倒是需要費些功夫。”
能讓前輩改口,看來佛門禿驢確實有些東西......白辰心中吐槽,然后對武夫無比向往。
畢竟只要踏入十丈之內,基本所有道統在武夫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如此霸道,又怎能不讓人心動?
“只可惜前輩不愿收我為徒......”念及此,他撇頭看向李丘,神色頗為無奈。
翻山越嶺不知過了多久,兩旁樹木逐漸稀少,地勢也平坦起來。
空氣開始變的潮濕,耳畔不時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
二人終是走出山脈,只見一條大江攔在面前,極目遠眺,根本不見對岸,想來河道極寬,至少幾十丈開外。
白辰左右張望,江水亦是望不到頭,若是要繞開大江,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若是沒有渡船,根本過不了此江,可這荒山野嶺,又怎么會有船家?”
就在他為難之際,忽的兩眼一亮,只見前方不遠處,竟有一位灰發老伯,正細心擦拭著手中船槳。
而在老伯身旁,一條約莫兩丈多長的船只被綁在岸邊木樁之上,隨著流動的河水不斷晃動。
“當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白辰剛欲奔過去,卻被一旁的李丘按住了肩膀。
“魑魅魍魎迷惑人心,山精野怪吃人不吐骨頭,但在這世道,最需要提防的......卻是人。”
白辰一愣,也瞬間冷靜下來。
此等地方,有船家停泊,本就透著詭異,此刻再看那老伯,就好似食人餓鬼,在磨著手中的砍刀,等待獵物上鉤。
“那前輩,我們繞過去?”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白辰開口提議。
李丘搖了搖頭:“太費功夫。”
接而邁步前進,白辰不敢耽擱,緊隨其后。
二人臨近,方才看清老伯樣貌,一臉褶皺,卻是慈眉善目,看起來人畜無害。
白辰不敢掉以輕心,堅定躲在李丘身后。
興許是聽到動靜,老伯側首望來,笑著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二位是要渡江?”
“不錯。”李丘回應。
“那二位當真是運氣不錯,我正準備渡江收船,若是你們再來晚一些,再想渡江,便只能等到明日了。”
白辰抬頭望天,不解道:“看這時辰,至多申時一刻,老爺子收船收這么早?”
聽聞此言,老伯面露懼色:“已是晚秋,天色暗的早,若是再待些時候,怕是這條老命都得交代在這里。”
“老人家何出此言?”
“唉,二位有所不知,此江中有魚怪成精,晝伏夜出,以往不知有多少漁家葬入其腹。
就連我那苦命的兒子,也未能幸免于難......”
老伯哽咽出聲:“若非家中有孫兒與兒媳需要照料,我這條老命,早就不想要了。”
魚怪......白辰面色微微發白:“既然如此危險,為何還要在這里擺渡?”
老伯沒有多言,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
白辰隨之望去,只見上面刻著一個令字。
“這是什么?”
“官府的渡令!”
也不等白辰二人詢問,老伯便兀自解釋起來:“此江名為洛江,長約十八里,橫穿山脈。
從東向西前往各大主城,洛江乃必經之路,若是繞開,至少要多走二十里地。
官府為了不影響此地的商賈流通,便頒布此令牌,強制江岸附近的百姓輪流擺渡,若有不服者,斬立決。”
“竟然有這種事?”白辰眉頭皺起:“江中有魚怪害人,官府為何不派人滅殺?”
“談何容易......”老伯眉目低垂:“那魚怪實力不俗,附近又沒有大城,能有多少好手前來剿怪?
官府也曾派人于夜里來到洛江,想要誘出魚怪,進行圍殺,結果皆是成為其腹中餐。
自那以后,一眾官府似乎達成共識,寧愿多死幾個渡船的百姓,也不愿花費大代價去對付魚怪。”
老伯慘笑一聲:“江岸的漁民死的死,逃的逃,現如今,便只剩我一個糟老頭子了。”
“豈有此理!”白辰聞言,雙拳緊握,指尖發白。
這當真是天高皇帝遠,偏遠之地,竟出現這種視百姓生死于不顧的官吏!
也不知前輩會不會出手,滅殺這江中魚怪......白辰瞥向李丘,后者不為所動。
老伯亦是抬頭打量李丘,在對方緊閉的雙目上凝視了片刻之后,才再次開口:“罷了,這都是我的命。
與二位聊了這么久,又耽擱了不少功夫,二位若是要渡江,還是快些上船,我好早些出發。”
老伯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樁上的麻繩,然后踏上了木舟。
白辰還有些猶豫,卻見李丘二話不說就登上船只,他當即也不再多想,快速跟上。
船體質地堅實,木色中微微透著些紅,也不知來源于何等木材。
白辰本以為此船應當是飽經風霜有些破敗才對,可是登船之后才發現,這木舟似乎有七八成新。
老伯忽的好奇問道:“看閣下一直緊閉雙目,又帶著木杖,莫非是看不見?”
“天生頑疾,目不能視。”李丘淡淡開口。
“也是個可憐人啊。”老爺子嘆息一聲,不再多說,手中船槳作勢要抵住岸邊,借力入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動人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且慢,本姑娘也要渡江,載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