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剛才路上的娘們兒你也看到了吧?真他娘的水靈啊,若是壓在身下蹂躪,定然賽過活神仙。”疾馳的馬背上,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臉淫邪之色。
另一人應道:“是啊,打家劫舍這么多年,像這樣的美人兒還是頭一回遇到,我本以為大哥會停下,將其擄走,沒想到......”
說這話的時候,二人的視線都投向了最前方的男子。
一身紫衣,面龐瘦削,右眼角下方,一道刀疤一直延伸到下顎,腰間挎著大刀,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為首男子自然注意到了展清夢,冷笑一聲:“跟老子闖蕩江湖那么多年,腦袋都掛到褲襠上了?”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幾人不簡單?”
“不會吧,我雖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出了大概——一個富家的少年郎,細皮嫩肉的,像個兔爺。
一個臭瞎子,看起來練過武,但給人的感覺頗為一般。
倒是那個娘們,似乎是三人中實力最高的,可比起大哥您,明顯遠遠不如啊。”
姓莫的眉頭皺起,怒喝一聲:“兩個蠢貨!莫不是忘記老子之前教過你們的,想要活的長久,眼力最為重要。
那少年郎的衣衫一看便不是凡品,那是出自繡春坊!能在那里買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而那個瞎子,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走崎嶇不平的山路卻異常穩健,我們從他身旁掠過,那么大的動靜,他卻毫無反應,這樣的人如何能一般?
至于那娘們兒......”
男子兩眼微瞇沉聲道:“如果我沒看錯,她腰間別著的令牌,應當是天劍閣的劍令。”
此話一出,另外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干山匪這門行當,愚蠢的人早就死了,能夠活下來的,早已成了人精。
他們清楚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而天劍閣這尊龐然大物,他們唯恐避之不及。
“嘶~還好大哥眼尖,我當時差點沒把持住,險些釀成大錯。”
“只是可惜,那么水靈的娘們兒......天劍閣的女子,不知嘗起來是什么滋味。”
為首男子笑罵一聲:“跟著老子混,什么樣的女人睡不到?
這一次旭陽鎮的縣令招安,便是我等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一人聞言,頗為不解:“可是一個小城縣令,又能有多大能量?
其實......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以大哥的實力,為何要屈尊接受招安?明明去哪里都能闖出名堂。”
另外一人雖未開口,但那模樣,顯然是心存相同的疑惑。
刀疤男嘴角咧開,眼神陰翳:“小小的縣令,老子自然沒放在眼里,我所看中的,無非是他身后的大人物罷了。”
接而他抬頭望天,瞇了瞇眼:“這大周,怕是要變天了。”
......
旭陽鎮倒是與白辰心中預想的差不多,城門不大,進出之人稀稀落落。
形狀不一的石板鋪路,街道兩旁攤販吆喝。
小橋流水,古道瘦馬,一副江南水鄉的既視感。
白辰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身旁的李丘,深怕對方直接說一句——“既然已到目的地,你我就此別過。”
好在過了半晌,前輩也未開口。
他松了一口氣,急忙開始刷好感:“在山林間走走停停了十余日,還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
我記得前輩的酒壺早就空了,不如尋個酒樓,稍作休整?”
“也好。”李丘應道。
白辰聞言,暗自慶幸,只要人留住,機會總是有的,說不定前輩被自己的真誠打動呢?
當下也不耽擱,主動走在前頭,想找一個像模像樣的店家。
過了幾個轉角,忽聽鑼鼓敲打,人聲喧鬧,接而又是一陣鞭炮聲炸響在耳畔。
隨之望去,一座紅燈高掛的嶄新酒樓映入眼簾,庭前人頭攢動。
一位富家翁打扮的老者抱拳恭敬道:“多謝各位父老鄉親,在百忙之中捧場。
酒樓剛剛開張,為圖個喜氣,但凡來打尖兒的客人,一律送上自家小女釀制的杏花釀一壺!”
話音剛落,就見其身旁走出一位身穿黃裙、手捧酒壇的俏麗姑娘。
烏黑秀發用發簪盤在頭頂,身材婀娜。
她微紅著臉,抿了抿唇望向一眾人,接而掀開了酒蓋,酒香四溢,令人陶醉。
有人深吸一口氣:“嚯,這酒真香啊。”
“這姑娘看起來與我家小子一般大,沒想到竟有這等手藝!”
“喂,老先生,今日在你這酒樓打尖兒,這壺酒當真白送?”
富家翁笑回:“都是做街坊的生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里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是言而無信,先不說我這老臉往哪擱,今后諸位也不會照顧我的生意不是?”
“老先生說的在理!那今日我便來嘗嘗鮮。”
“您老好福氣啊,閨女兒長得水靈不說,還有這等釀酒手藝,我也來捧個場吧。”
“話說您這閨女可有良配啊?”有人調笑道。
“多謝諸位關心,小女暫無這方面的心思。”富家翁笑呵呵回應。
黃裙姑娘臉色羞紅,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面子薄兒,哪里經得住這樣的調侃,身子不由往老者身后藏了藏。
不過在這一來二去之下,倒是人氣鼎盛,眨眼間的功夫,酒樓內便濟濟一堂,生意紅火。
李丘嗅了嗅,笑著說道:“確實是好酒。”
一旁的白辰當即應和:“既然是好酒,那便選這家。”
三人進了酒樓,黃裙姑娘上前招呼,臉上的羞澀未退。
她的眼神在白辰身上多瞄了幾眼,心中感慨,還從未見過如此俊秀的公子。
忽的感受到對方視線,她慌忙低下了腦袋,聲音糯糯道:“三位請隨我來。”
接而就領人來到了靠窗的位置。
“幾位要吃些什么?”
白辰望向掛在墻上的招牌,隨意點了一些,然后認真說道:“那杏花釀麻煩多上幾壇。”
黃裙姑娘微微搖頭:“抱歉了,公子,今日開張,酒水有限,杏花釀一桌只有一壺,再多便沒有了。
您若是想喝,明日可以再來。”
“啊?”白辰臉色難看,這還怎么在前輩面前刷好感?
李丘從懷中掏出酒葫蘆,放在桌上,輕聲道:“那可否將此葫蘆裝滿?”
“這......”俏麗姑娘面露為難之色。
白辰見狀,雙手合十,語氣中帶著些央求意味:“拜托拜托。”
“那......那好吧。”姑娘瞧了一眼,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她紅著臉退下,顯然是去招呼廚房上菜上酒了。
片刻之后,展清夢似笑非笑,揶揄道:“看不出來嘛,你還有這么一手?”
“幾個意思?”白辰挑了挑眉,不解其意。
“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姑娘分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破了例,顯然是中了你的美男計。”展清夢隨意說道,然后手掌上凝練出一股真氣,隔空抓起桌上盤中的一粒花生米,就想丟入口中。
“怎么,吃醋了?”語氣明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
誰知此話一出,花生米應聲落地,接而便是一聲痛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