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來不及了!
馮穆穆在心里閃過兩個念頭。
她躲在柱子后面,看著外面呆愣著的言祖。
哎呀,沒辦法了,
只能“甜一甜”言祖同學了。
江雨清沒法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中的一個拖住校醫。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雨清和馮穆穆的手心都有些發汗。
“雨清,穆穆,出來吧,阿姨這里有好吃的...”
嗚啊,你離我們遠點啊!
吃太多會被沙掉的!
“哎,同學,你有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錯了路捏,再見,同學。”
言祖看著落荒而逃的校醫,無奈地托了托眼鏡。
不過是上次吃了你一百個可耐多而已。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校醫后面,校醫回頭一看,
那個冰激凌人居然還在后面,嚇得她趕忙用跑步的姿勢扭著屁股競走起來。
事情還得追溯到言祖裝病說起,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校醫看言祖雖然挺板正,但是看起來就不像能吃的樣子。
所以就答應了出去給他買冰激凌的要求。
結果她跑到校門口買了五根可耐多回去,想著他最多也就吃四個吧,剩下一個自己還能吃,畢竟也挺久沒吃冰激凌了,有點想念那一口。
可是等她笑瞇瞇地看著言祖正準備問,
孩子夠不夠的時候,
五個冰激凌已經只剩下了整整齊齊的像是削蘋果不斷皮一樣的外包裝。
她硬著頭皮,
“夠不夠,孩砸...”
言祖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張開五指,比了個五。
“還來五個是吧,好。”
校醫當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悠哉游哉游刃有余地又跑到了學校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六支,把一支單獨拎在了手上。
她回到醫務室,言祖正彎腰駝背,輕聲咳嗽。
“哎呀,同學,你沒事吧,雪糕來了,快趁熱吃。”
“好...”
言祖虛弱地應答,校醫也將手上的那支可耐多甜筒拆了包裝,吃了兩口,
“好涼,好甜,還挺好吃,怪不得你這么喜歡呢。”
正當校醫準備慢慢享用的時候,言祖的聲音像一縷輕煙飄過,
“老師...吃完了。”
吃完了?!
校醫阿姨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你小子這真的是在喝中藥啊?
她看著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十個甜筒包裝袋,依舊保持著風度,
“好,老師再去買噢。”
下次還是在校醫室里準備個小冰箱好了...
“噢,對,這次要多少個?”
言祖依舊比了個5。
于是乎,在門衛大爺疑惑的眼神中,校醫來回出了校門十躺,手上剩下的那半個甜筒里的雪糕都已經化成水了。
到底有完沒完!
校醫喘著大氣,
十躺!整整十躺!
你知道我都經歷了什么嗎?
她看著言祖三口一個甜筒,已經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冰激凌做的了。
吃完之后,言祖又比了個5。
校醫眼前一黑,小跑著到外面,把方圓五里的可耐多都買完了,
五十五支!我看你怎么吃!
之后,她看著言祖,手上的半個啪嘰掉在了地上。
在言祖,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的眼神里,她尖叫了一聲,
“救命啊,我的辦公室里有一個冰激凌!”
言祖看著空蕩蕩的校醫室,貼心地幫校醫將地面打掃干凈,還留下了一封感謝信。
【親愛的校醫收】
她是好人啊,雖然一開始是想吃五百支,但是看起來她好像臨時有事。
不愧是校醫,
買冰激凌都不忘鍛煉身體。
對于她跑這么多躺的行為,言祖從困惑到理解只用了五秒鐘。
所以,她這次又是什么原因?
言祖看著前面“跑動”的背影,問道。
“校醫阿姨,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校醫惶恐地回頭,
“你別跟著我!我看不了你的病!去大醫院吧!”
再來幾次,我真沒錢了!
上次那一百個冰激凌,可讓她大出血。
雖然更多的是心里的出血。
她從未見過這么能吃的學生。
再者,學校的醫務室本就是小病不用看大病看不了,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吃過癟,一手食療也是讓人“聞風喪膽”,屢試不爽,風評極佳。
“噢。”
言祖停下了腳步,她終于得以逃脫。
好負責好誠實的校醫啊,
畢竟自己沒病,所以她看不了是正常的。
哼哼,看來是自己演得太好了,就連她也認為自己有病,但是檢查了卻發現沒病,所以覺得很過意不去吧。
哎,真善良,看來自己哪天要去登門道歉才行。
扮演生病的高中生,像吃小布丁一樣簡單。
...
馮穆穆和江雨清中午沒去飯堂,
江雨清覺得自己接下來的一整天都不需要再吃東西了,而馮穆穆則是嚼著巧克力棒,翹著小腿坐在床上。
釀姆釀姆。
馮穆穆瞇起的眼睛里散發著幸福的光芒,
在只有兩人的寢室里,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
這樣的巧克力棒,她好久才能吃上一次。
江雨清也沒有打擾她,站在落地窗前,
恬淡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覆蓋了少女的半邊身子,
腳踝處白色的襪子裸露出的少許肌膚映得金黃,
“唔,雨清,你的皮膚真的好好,像是吃餃子一樣,蘸什么吃起來就是什么味道。”
“哎呀,應該說是畫布才對,嘿嘿。”
江雨清沒有回應,血糖上升使得她有些困頓,再加上太陽的暖意,更加速了倦怠的滋長。
身體被曬到的地方酥酥麻麻,一向冰冷的腿部變得有些溫度,
她忽然有點喜歡上曬太陽了。
曬得差不多了,她就邁著遲鈍的步子,慢慢地爬上床,蓋上被子。
可沒等她閉上眼睛,一根手指就在戳著她的臉頰,
“喂,不許睡這么早啊,好狡猾。”
穆穆的嘴巴里黑不溜秋的一片,但不影響她說話,只不過帶上了一點大舌頭,
“話嗦,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怎么粘校醫都怕言煮,你說他是不是有什么傳染病...”
傻瓜,有傳染病就不能來上學了。
“如果是這樣,下次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讓言祖陪你去,這樣最好了...”
言祖,言祖,言祖。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打不破的循環,不斷地出現在江雨清的世界里。
她側過臉,道,
“如果他去了其他班,最傷心的是不是你?”
馮穆穆一下子臉就紅透了,
“胡,胡說!明明是你,我看就是你,每次他在的時候,你是不知道,你有多不“正常”!”
江雨清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道,
“那你拜托我,教他語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