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祖的小尾巴又多了一根,這次是一個大叔。
王姐遠遠就看見了,拉過林夕西小聲問道,
“這不是那個在看電影的時候怪叫的大叔嗎?”
“是啊,王姐你也知道了?”
“呵,這里的八卦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喔,那王姐,你知道什么動物生氣的時候最安靜嗎?”
“什么?”
當王姐得知答案的時候,她一頭黑線地看著扶著自己笑的林夕西,
“干嘛?這是什么冷笑話。”
“你不覺得好笑嗎?”
“好冷。”
“哦...”
俗話說,好笑要一起笑才好笑,一個人笑就沒這么好笑了。
林夕西沉住笑意,開始給她講述這個問題和黃候之間的關系,
“哈哈哈哈,這就有意思了,我得跟姐妹們分享一下。”
“你們當我是聾子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想必就是,黃,噗,黃侯吧。”
黃侯就知道跟言祖在一起準沒好事發生,言祖剛剛變順眼一點的形象轟然崩塌。
待到言祖換回校服,發現黃侯還在此處等候著,林夕西此時也已經換回了便裝。
“怎么,你們是兄妹?”
“對,他是我哥。”
林夕西眨了眨眼,跟言祖瘋狂暗示。
多此一舉,言祖根本不懂,但也沒有否認,畢竟以他的獨特理解,林夕西確實是他妹。
“那你們...”
黃侯又繃不住了,多么感人肺腑的兄妹情誼,居然為了補貼家用,一起外出打工。
看樣子,這個林夕西好像比他大一點呢。
恩,當然也有人是看起來長得比較早熟的了。
反正所有的理由黃侯都已經在腦子里用二次元魔力腦補完了,此時這兩人在他眼中。
就是難兄難妹,為了補貼學費和家用被迫外出打工。
可是妹啊,你知道你哥在外面有女人了嗎?
他捂著眼,眼淚止不住地留下。
多么經典的故事,妹妹終有一天會發現,然后黯然離場,或是拿起柴刀...
“他好怪啊,哥,要不快點走吧。”
“...”
言祖用身體行動作出了回答,兩人悄悄地從黃候旁邊溜走。
黃侯拿開遮擋視線的手,大聲喝道,
“我決定了,既然我們這么有緣份,就讓哥哥來幫你們!”
“小叔,讓一讓。”
陳叔拿著掃把,在他周邊掃著,掃帚還不斷地碰到他那雙名貴阿迪王。
“啊,大叔,我新鞋啊!...”
逃離了那個古怪的人之后,兩人從小跑變回了走路,
“小西吧,你的語文怎么樣?”
“怎么樣?如果你是說考試成績的話,還可以吧,高考考了140分。姐姐可是考上了滄北大的噢。”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林夕西能夠抬頭挺胸地說話。
神!
言祖的眼睛開始發光,林夕西感受到言祖的崇拜,只叉著腰得意了幾秒鐘,就收斂了起來,
“但是...我也就只會做題啦。其他的地方,一點都不行。”
“怎么了,你學習上遇到問題了?”
言祖剛想說話,可一想到剛剛林夕西的評價,他又有點開不了口了。
這不是相當于承認自己是個傻子了嗎?
“嗯。”
“喔,這就是我的強項了,可惜今天不行了,下次等有時間,你不著急走的話我可以給你講題呀。”
“好,那就下次吧。”
言祖松了口氣,有個時間的緩沖也好,他不想今天就當傻子。
改天或許也不太愿意,但是不在今天。
兩人就此分別,林西夕與言祖乘坐反方向的地鐵里去。
透過玻璃窗,林夕西不斷地揮著手跟言祖告別。
回家的時候,言祖播放了一首最近新上線的一首歌曲《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由炸魚薯條國的搖滾樂隊coldplay以及漂亮國的電子音樂組合the chainsomokers合作發行的單曲。
充滿磁性的男嗓音一下子就讓言祖感覺身處冬天的壁爐邊,此時正蓋著毛毯,
伴隨著身側的篝火熊熊燃燒發出噼啪的木炭斷裂聲,一個滄桑的男子正在講述著他所認為的寶貴事物到底是為何。
【我讀遍古書】
【里面有許多傳奇和辛秘】
【阿克琉斯的秘寶】
【赫拉克勒斯的神力】
...
【她對我說不需要我像超級英雄一樣無敵】
【只是想要一個能夠讓我依附,讓我親吻的平凡的你】
言祖不認識阿克琉斯,甚至也沒看過里面提及的蝙蝠俠和蜘蛛俠相關作品,但是他能感受到里面的情緒。
依照西方的觀念,親吻的也不一定是愛人。
到底是母親對孩童的思念和寄托,還是情人對彼此的真摯愛意,或是說只是一個人放下一切利祿功名的自我救贖...
他看著地鐵上崇拜地仰頭看著父母的孩童、彼此依偎著的年輕情侶、西裝褶皺藏著灰塵的疲態中年上班族,以及,
言祖低下頭,看著自己一塵不染的白色運動鞋,
學不好語文的自己。
列車在歌曲一遍一遍的循環中像是按下了快進鍵,重復的景象在窗外一遍一遍地經過,唯一會變的,是列車報的站名以及每次上車以及下車的人。
【列車即將到達,慶炊站...】
車門打開,這次下車的人輪到言祖。
他剛走出站門沒多遠,迎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江寶仁?
“言祖同學?”
她怎么在這里?
他怎么在這里?
兩人內心中同時升起疑問。
言祖瞇起眼睛,
這個女律師剛剛跟人發生了爭吵,此時內心充斥著不安和沮喪,激動讓她的臉部肌肉變得有些僵硬,但由于天生麗質,反倒添了一抹別樣的風情。
江寶仁看到言祖,頓時一改滿面的愁容,換上了一臉笑意,
“讓阿姨猜猜,你家住在這附近嗎?但是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家?”
言祖歪了歪頭,
“為什么不是翹課去做了其他事情呢?”
江寶仁臉上笑意更甚,
“那就算阿姨猜對了。”
啊,江雨清的媽媽,太厲害了,好像什么都瞞不過她,驚人的直覺和出色的洞察力,
作為律師不可或缺的能力嗎?
“那,我可以跟馮穆穆一樣叫你姐姐嗎?你的年紀其實還不至于到阿姨的地步,理論上來說,要大二十到四十歲的才叫阿姨。”
江寶仁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瞳孔處露出些許驚訝。
他怎么知道馮穆穆喊她姐姐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