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馮穆穆提醒她的時候,幾乎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她還是極力將手舉了起來,一個輕盈的物體落入手中,江雨清睜開緊閉的雙眼,發現球居然穩穩地被自己接在了手上。
“哎喲?不好意思啊江同學,我們技術不太好,球自己就飛過來這邊了。”
馮穆穆看清楚來人,立馬就收起了笑容,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她像一只發怒的小獅子,擋在江雨清面前。
這是不是在騙人,這是不把人當人。
就算籃球從另外一個場飛過來,也不可能是近乎以一條直線的軌跡運動。
所以基本可以確認是故意的。
“曾瑩...你們對我有意見就沖我來。”
“不敢不敢,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江雨清,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她怎么樣啊?!?
曾瑩陰陽怪氣地抵賴到底。
“那,球還給我們,謝謝你們啦?!?
馮穆穆把球從江雨清手上拿過來,奮力朝著她們一扔。
曾瑩看著那在空中劃出風聲的籃球,本能地就想躲開。
可是她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被迫抬起手去接這個球,否則只能用臉吃球餅。
她的大拇指率先與籃球進行了親密的接觸,隨后開始朝外翻,一股鉆心般的疼痛由此而生。
在剛開始打籃球的時候,因為接球手勢不正確,很容易會讓手指受傷,
這種情況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戳魚蛋。
曾瑩咬著牙,她的手指已經痛得發麻了,可是看著接在自己手上的籃球,硬著頭皮一句話沒說。
“謝,謝啦?!?
死要面子活受罪,或許叫出來會讓痛苦少些。
言祖默默看了眼她悄悄握緊大拇指的動作,
還可以再疼一點。
“唔...噫?!?
她開始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同伴們見狀趕忙上前關心道,
“曾瑩,你怎么了?”
“手,手指好疼...”
幾人一看,曾瑩的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沒有紅腫也沒有錯位。
“要,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恩...”
“喂,可是還沒要到帥哥的聯系方式?!?
“那你自己去要去?!?
另一邊,
馮穆穆還在安撫著江雨清,可江雨清卻愈發覺得有些事情很古怪,她打斷道,
“那個,穆穆,你傳個球給我試試,輕一點。”
馮穆穆還沒搞明白,就看到江雨清已經站直做好了準備,
“噢,喔,好?!?
馮穆穆拿起籃球往天上一拋,輕飄飄地劃過一道弧線,落向江雨清。
顧不得什么形象,江雨清用力往上一撐雙手,在與籃球接觸過后,震得手臂發麻發痛。
她將顫抖著的手臂收到身后,拉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好了?!?
對,這才是正常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接的下那個球。
“雨清,你在干什么呀?”
“沒事,打,打籃球吧?!?
馮穆穆瞪大了眼睛,大有一副你是誰的意思。
不等她跟上,江雨清已經彎下腰輕輕拍起了球,而這時言祖也留意到了她。
少女彎著腰,動作算不上優雅也算不上美觀,可是她就是一個勁地拍著,籃球掉到地上又回彈的高度越不過腰間。
江雨清的力氣太小了,小到她根本無法希冀那個在頭頂的籃筐,所以她也從未有過這種念想。
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她不需要關注,也不配關注。
她很快就開始喘氣了,籃球彈起的高度甚至不如同高度自由落體回彈起的高度。
“呼,呼?!?
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撐著后腰,挺了挺胸說道,
“怎么樣,下次你就不用擔心我。”
馮穆穆看著江雨清倔強的表情,不忍心去打擊她,只能是點了點頭。
“你可以試試投籃。”
言祖忽然將一個球遞到了她手上。
鬼使神差的,江雨清接了過來。
內心不斷有個聲音催促著她將球推出去。
她站在籃底下,往這不可能觸碰到的籃筐,她看了眼旁邊那個高大的身影,
咬著牙就將球雙手平舉在頭上推了上去。
只見球輕飄飄地往上移動著,像一個脫了線的氣球,以一種非線性減速的方式碰到了籃板。
籃球左顛顛右顛顛,
眼看就要掉出來,突然卻一個回頭望月,落進了籃框里。
“這...這...雨清,你好厲害??!”
馮穆穆激動地抱著呆滯的江雨清,
她甚至都做好了抱著頭防止被球砸的準備了。
可是,怎么會。
少女的額頭冒著細汗,渾身都像被抽干了一樣,倚靠在馮穆穆身上才勉強站穩。
下課了,言祖左右手各拿著一個還了回去器材室。
還遇上了滿眼擠兌的葉小天和周承業,
“你小子,不會真的跟江雨清是那個關系吧?!?
“我打賭不是,有沒有可能是馮穆穆?!?
“臥槽,也有這個可能,言祖趕快說實話?!?
“都不是,那是誰!說!”
“...”
兩人一人搭著言祖一邊的肩膀,有說有笑地回了教室。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里,言祖也大致明白了這兩人的脾性,他們屬于是喜歡看熱鬧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們雖然經常將戀愛啊什么的掛在嘴上,但是卻比班里任何人都要抗拒這件事情。
總是去印證哪個班誰誰誰湊成了一對,誰誰誰又分開了,
按理說越在乎就越想得到,可從來沒見過他們有所行動。
周承業,他有心事,葉小天,是真的純。
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言祖將作業放在書包里,走出了教室。
“喂,你難道就不好奇,言祖每天晚自習的時候在干嘛?”
“回家唄,別人家住的近怎么了。”
“不可能...”
馮穆穆來找江雨清,恰好周承業和葉小天路過她們的位置,討論聲自然也被她們聽見了。
“周同學,你知道嗎?”
“嗯?什么?”
“言祖晚自習去干嘛?”
“你問我???你身邊那位不知道嗎?”
周承業開玩笑地說道,可他一看江雨清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頓時就有些發怵。
畢竟她可是曾經真的動過刀子的人,只要是稍微八卦的人都知道她兇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