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玄知看著李村長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演講的時候,村落外又走進了一伙人。
其中除了梨木村的村民之外,也有李玄知的同行道士和儒生、和尚混在一起中,可以說天下三教的弟子如今都來到了梨木村中。
等當李玄知看著村外走進來的諸人時,李村長突然老臉一紅,有些愧欠的說道:“梨木村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除了我帶人前往鎮子上找人求救以外,也有村民遠到遙城中請高人過來幫忙?!?
“看來從遙城邀請的這些人如今也都回來了?!?
說著,李村長就將李玄知放在一邊,朝著從遙城趕來的三教弟子迎了過去。
看著李村長遠去的身影,李玄知愣在原地,沒想到這看起忠良的李村長也是個心眼多的人。
下午在道觀中跪倒在地祈求青云觀道士到梨木村幫忙時,仿佛李玄知就是整個梨木村的救命稻草一般,對他萬般祈求,可如今遙城的人來了以后,卻立刻將他給拋在了一邊。
“他這是……?”
李玄知指著李村長越走越快,腳步急切的身影,轉頭看著身旁的趙太明說道。
“PUA我?”
“???”
趙太明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一臉疑惑。
“沒事。。。”
李玄知無語的搖了搖頭,甩開衣袖,跟在李村長的身后走了過去。
李村長看著走在村落里不斷四處打量的三教弟子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村中村民商量這樣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真的讓梨木村的人無家可歸,村民集資了不少銀兩交給了他,讓他尋求解決如今梨木村問題的辦法。
李村長他一個糟老頭子能有什么辦法?
只好安排人去遙城城主府報案求救,另一方面自己帶人在青山鎮中尋求幫助。
可他帶人在青山鎮詢問了一圈,也沒人敢插手如今梨木村中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如今梨木村鬧鬼,走路都繞著梨木村走,誰還敢自己闖入到梨木村這攤子事情里面?
他也是經村民提醒才想起來青山鎮外的那座破敗道觀如今多了一位神醫,這才前去青云觀找李玄知求救。
可誰都知道如今梨木村是鬧了鬼,他找一名神醫有什么用?
無非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先讓李玄知到了村里再說,最不濟也能幫如今已經被惡鬼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村民開一些安神助眠的藥物。
而且李玄知畢竟是一名道士,萬一會一些抓鬼斬妖的道術,說不定真能救了梨木村的村民。
不過神醫再好,哪里比得上遙城的這些專業人士?
如今人群中一馬當先的男子身穿捕快,手握刀鞘,虎虎生威,正是遙城城主府下轄的捕房人手;
身后的三教弟子也是各個成熟穩重,兩名年輕儒生一臉浩然正氣,手握鐵尺,有幾分躍躍欲試,三名道士雖然年老,可道風仙骨,自信十足,看起來就是道家高人,緊隨在最后的佛家弟子,雖然一路雙手抱十,默不作聲,但一身金絲僧衣也彰顯身份非凡。
“確實是惡鬼作祟?!?
領頭的捕快劉惇元手掌虛空一抓,湊到鼻子邊聞了幾下,隨后皺眉說道。
“這一股子陰邪惡臭的味道真是讓人惡心?!?
劉悙元冷哼一聲說道。
“劉捕頭,惡鬼在哪!”
聽聞劉悙元的話,兩名儒生頓時振奮起來,眼睛閃爍觀察四周問道。
“如今是白天,那惡鬼就算是實力再強,也不敢輕易現身?!?
劉悙元看著身后的眾人,心中有幾分嫌棄,沒好氣的解釋道。
跟在他身后的這些人都是聽說梨木村鬧鬼,打算過來驅鬼混取功德的遙城內三教弟子。
道、佛、儒三家雖然修行理念不同,可對教中弟子都有功德約束。
要求教中弟子行走人間,斬妖除魔積攢功德。
這功德不僅影響著弟子們晉升,也可以換取各家宗門內部的資源和功法。
對于尚未正式入門的弟子,功德就更為重要了,如果沒有積攢足夠的功德,甚至連參加授箓大會的資格都沒有。
兩名儒生也正是遙城儒家書院的弟子,家境殷實,這次出城也是為了年后授冠積攢功德。
(道家授箓、佛家剃度、儒家授冠是三教弟子正式入門的第一步,一旦完成授箓、剃度、授冠,也就成為三教在籍的正式弟子,日后可以以三教弟子的身份行事。)
一名儒生握著手中的鐵尺,有些期待的說道:“也不知道梨木村中的惡鬼是什么鬼,什么實力。如果是入了境的惡鬼就好了,斬殺一名入境惡鬼的功德就足夠我參加年后的授冠大會了?!?
“陳兄所言極是,此番斬殺惡鬼,為民除害正是你我二人揚名立萬,為民立命以開太平的第一步?!?
另一名儒生也點頭迎合道,興奮激動之意溢于言表。
“嘁!”
“兩名小娃娃張口就來,入了境的惡鬼?”
“如果梨木村中的惡鬼真如兩位娃娃所說,那咱這一群人只怕大多都要折損在這里。老道年紀大了,可不想喪命荒外?!?
站在儒生身后的一名老道士抱著自己的手臂,冷笑一聲說道,神色間多了一些嘲諷和戲弄。
“嘿,大家都是為了功德來的,大師兄你也少說幾句。”
老道士旁的另一名頭發花白的道士見自己大師兄又忍不住自己暴躁的脾氣,出言嘲諷,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他走起路來半瘸半拐,一條腿無力的半搭在地上,全靠手中的拐杖撐著。
隨后他抬頭看向正朝他們走來的李村長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跟在李村長身后悠閑自得的李玄知,頓時握緊手中的拐杖,咬牙切齒的說道:“是那個臭小子!”
“誰???”
大師兄聞言也抬頭看向李玄知。
拄著拐杖的道士正是當初張府中的那名給張清芷下毒的王道長。
當初他被張擎蒼打斷腿腳后,被自己的師兄師弟帶回臨時借住的道觀中,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勉強能下床走路,可卻有一條腿再也救不回來,徹底廢掉。
“當初壞了我好事的那個臭小子!”
“如果不是他,咱師兄弟三人也不會至今都寄住在他人道觀之中?!?
王道長怒火中燒,眼睛血紅的瞪著李玄知。